陆江示意陆向东开门,对于陆江的决定,陆向东从来都不会质疑的。
陆江这话的把肖路太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他听了很受用,肖路也觉得自己跟这样的兵痞子置气有失风度,所以干脆跟着陆江进去了。
审讯室的灯光昏暗,迟良在里边已经坐了快两个小时了。
他就这么听着外边的争吵也没有出声。
再次见到迟良,他还是老样子,大大的杏眼看着很温柔。
可是他的瞳孔很黑,要是不笑的情况下会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配上审讯室幽暗的灯光,这种感觉更加的浓郁了。
陆江让陆向东又拿了一盏灯过来,两盏灯对着迟良审讯室亮了不少。
这种亮度总算是驱散了陆江心中的不适感。
他捂着胸口在迟良对面坐下,肖路拿着椅子跟陆江拉开距离。
陆向东和林东在一旁负责记录,所有人准备就绪。
就等着陆江开始审问,甚至迟良都在看着陆江。
迟良身上的警服没有系上扣子,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只是现在他总算是有几分人味了。
跟他相处了这大年,陆江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迟良了。
可从他开始调查傅世年开始,就知道了迟良越来越多的事。
他猛然发现自己对迟良的了解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许多事他都不敢相信的是迟良做的。
但是碍于徐婉秋,还有迟良的救命之恩,他对迟良做的违法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他的底线对迟良越来越低,陆江这才幡然醒悟。
迟良究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陆向东用脚踢了踢陆江,陆江这才回过神来。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刚刚竟然陷回忆中连正经事都给忘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都怪迟良的双眼太有欺骗性了。
“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许瞎说。”
“好……”
迟良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他尾音上扬,像极了在伸懒腰的猫。
陆江翻开卷宗,都是陆向东整理的,所有有关迟良的疑点都被列举出来。
只是事情太多了,陆江一时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
他又看了一遍,准备捡要紧的问,“我问你,你跟傅世年是怎么认识的?”
迟良笑的前仰后合,光打在他的脸上完美的五官显露无疑。
每一帧都能当时尚大片了,“陆书记,你这么问很让我怀疑你的水平啊!”
“你酝酿了半天就想问我这个吗?”
迟良已经不再笑了,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望着陆江。
许是他自身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身上审讯椅竟然像是王的宝座一般。
陆江定了定心神,伸出手敲敲桌子,“严肃,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了。”
“好好好,我回答就是了,你别生气。”
他哄小孩一般的语气,让陆江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但为了得到口供,他没有在这问题上跟迟良争辩什么。
迟良的眼神看着远方,他已经陷入了回忆,“我跟他是一个学校的校友,不过他是财经,我是法学部的。”
“我觉得他很帅气,便给钱包他,但是他不同意,还骂了我一顿,但是我没有死心,又去找他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再后来喝醉了,我们睡在一起,后来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说起这些回忆,迟良脸上满是留恋,他们是大学相识的。
如今迟良二十八岁,那不就说说明他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吗?
陆江低头在想着什么,却听见一旁的肖路不耐烦的开口。
“你问的是什么问题?直接问他为什么杀人!”
“还有你为什么这么八卦?两个男的在一起恶心死了。”
听见这话陆江下意识的朝着迟良看去,对方低着头像是没听见似的。
陆江也不在意肖路的话,还是按照他自己的节奏来问话。
“那你们谁爱对方多一点?”
迟良一怔,随后笑笑一抹绯红飘上脸颊,谈起爱人他总是很害羞。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爱他多一点吧,毕竟网上说的对,先爱上的人是输家。”
陆江也被他逗笑了,“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玩游戏呢。”
迟良点头,“当然了,但是傅世年玩的很菜,我一般不习惯的跟他一起玩。”
陆江想自己要是动漫中的人,脑袋旁边肯定有一排句号了。
就问个话而已,还要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那你们这多么年一直都在一起吗?”
迟良正要回答,坐在他旁边的人已经听不下去了。
肖路起身踹了一脚椅子,往外走。
等人走了陆江这才收起笑容,真正的好戏开始了。
很显然迟良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既然人走了,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陆江刚刚问的那么多问题纯粹是为了恶心人的。
果然肖路听见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要是肖路依旧在这的话。
他们要说什么也不方便。
“你和他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认定是你杀的人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陆江很久了,徐婉秋虽然知道,但是她一个外人能知道的东西很有限,陆江这才决定问迟良的。
当然了迟良很可能不会说,但是只要迟良言语中透露出一点不对。
或者是他说的跟徐婉秋说的对不上,那么陆江就有信心从中得到真相。
迟良翘着二郎腿,他个子很高,但是人却很瘦。
狭小的审讯椅子对他来说也宽大无比。
“这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知道我基佬吗?对女的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所以他妹妹的死更跟我没关系了。”
陆江还好,他早就知道迟良的取向了,陆向东微微震惊。
他真的很佩服迟良能光明正大的将这件事说出来。
林东的脸色很难看,他简直要瞳孔地震了,但还是一字不漏的将这话记下来。
只是他看向迟良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陆江不耐烦的敲敲桌子,“我说了,我问你什么,你回答现在从头到尾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迟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