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后天又要去医院上班,他跟师父的诊室与朱宏理的诊室相隔不到五米,即使她在医院有意想避开,但两间诊室离那么近,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让她每次见到朱宏理都难免生一肚子闷气。
偏偏朱宏理在医院一直打压她的事她还不能跟男人说,她担心自家男人知道这事后将医院搅得乌烟瘴气。
眼下医患关系本就紧张,如果她直接曝光朱宏理曾经的那些黑历史,势必会让整家医院都卷入病患关系的巨大漩涡里。
毕竟整座医院绝大多数医生还是认真负责的,大家起早贪黑一天在医院工作十多个小时,为的就是让患者得到最好的救治。
苏黎眼下倒不是没有想到对付朱宏理的法子,她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担心自己的一时的冲动会抹杀掉其他医护工作者的付出跟努力。
所以她宁可先委屈下自己,也没曝出朱宏理曾经的黑历史。
那天上午唐恬恬闲来无事,顶着炎炎烈日到霍宅来看望俩干儿子。
可惜俩小只早上哭累了,当唐恬恬拎着两大箱子玩具赶到霍宅时,小崽子们已经在玩具房里睡着了。
苏黎带着唐恬恬到玩具房看过睡得香甜无比的小崽子们后,将她带到小客厅去。
唐恬恬一进小客厅的门就看到桌上摆着几本厚厚的中医书籍,书籍旁边摊开着一本写满字的本子。
一开始唐恬恬还以为本子上是苏黎记的笔记,直到她将本子拿起来后,才看到上面写着几十项不许。
“不许接受患者的红包,不许与患者起争执……”
唐恬恬一条条往下看下去,当她看到一半时,忍不住嚷嚷道,“你们医院这也太严苛了吧,不收红包不收重礼这是应该的。
怎么连鲜花跟锦旗都不许收呢?”
苏黎一边洗着水果,一边向唐恬恬解释说,“这倒不是医院的规章制度,而是师父定的规矩,他说普通老百姓现在本就生活压力大,我们当医生的能为他们省点则省点。
还有就是现在慕名找师父看病的人越来越多,医院不少人都盯着咱们,我们只有真正严格要求自己,才不会给任何人拿住把柄。
上次盒饭的事我也算是长了个记性……哪怕后来我将那几盒盒饭的钱给了找师父看病的小伙子,可医院还是有人抓紧那次的事不放,到处说我人品不行。
“饭盒的事不是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吗?那姓朱的老不死也不想想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事,竟然说你人品不行。
黎黎这事你别管了,你姐姐我最近正好闲得很,我就不信挖不出那个姓朱的丑闻。”
苏黎见唐恬恬因为她的事被气得眼睛都瞪圆了,赶紧递上一串刚洗好的青提道,“我手里早就握有朱宏理违反医院规定的实证,只是那些东西一旦曝出去,影响的可不是一个朱宏理,而是所有医生。
恬恬你想想眼下医患关系本就势同水火了,若这个时候再曝出朱宏理的丑闻,影响的很可能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
所以我最近一直在想,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治治朱宏理那个烂人。”
唐恬恬皱着眉考虑了半晌,接着轻叹一声道,“黎黎,你家男人主意最多,你怎么不将这事告诉你男人。”
“他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这不怕他一时气愤将事情闹大影响到无辜的人?”
苏黎见唐恬恬黑着脸一声不吭,她伸手轻轻推了推闺蜜的胳膊道,“唉哎,你别为这么点小破事担心啦,我有的是办法对付朱宏理。
既然他在医院处处恶心我,我还不得气气他解恨。
只是眼下时机还不到,等时机到了,我一定会让他卷铺盖走人。
唐恬恬见苏黎说这番话时信心十足的样子,再一次确定苏黎自从经历过那次的同学聚会后,似乎真的转了性。
小丫头不再是软软糯糯,在生人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姑娘了,在苏黎身上,她看到了非同一般的坚韧与自信。
那天苏黎留唐恬恬吃过晚饭才放人回去,晚上她一边收拾着明天上午要用的东西,一边想着争取在年底考到行医资格证。
只有当她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才能与朱宏理一较高下,与之抗衡。
然而让苏黎万万没想到的是,命运让她第二天就有了与朱宏理一较高下的机会,并让她一举轰动整个燕京。
那天苏黎像往常上班一样,早上七点出的门。
由于那天早上路上没遇到堵车,她八点不到就到医院了。
男人原本是打算将她送到医院门口,可她嫌男人的车太过招摇,于是在马路对面就下了。
跟男人道过别后,她走地下通道到达医院门口。
苏黎前脚刚跨进医院大门,下一秒就看到前台有小护士向她招手。
或许是由于她跟医院不少护士的年纪差不多,大家平时挺能聊得来的,苏黎冲前台的护士们笑了笑,径直走过去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
一位小个子护士机灵朝四周看了看,之后将声音压到最低问苏黎,“苏黎,你认识单市长么?”
苏黎摇了摇头。
小个子护士一听苏黎说不认识,脸上表情惊讶极了,“霍总不是跟盛振嵘他们是好哥们吗?单市长成天往盛家跑,我还以为你们都是老熟人呢?”
苏黎本就去盛家的次数不多,加之以前自己性格内向,不大喜欢跟陌生人相处,所以自家男人没怎么带她去过公众场合。
眼下小护士问她认不认识单市长,难道是对方出什么事了。
考虑到盛家与单家的关系,苏黎忍不住多了句嘴,“是单市长出什么事了么?”
“出事的倒不是单市长,但是那人是单市长亲自给送来的,那人具体什么身份我们不知道,不过权力应该挺大。”
苏黎一听对方权力挺大,马上提醒前台道,“那你们今天得打起精神将身子站直喽,说不定咱们医院的领导马上就来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也得赶紧去楼上做准备工作去了。”
“好好好,那你赶紧去,我们也得工作了。”
苏黎刚到办公室没多久,一位全身是血的中年男子立刻破门而入,语气焦急问,“张善水先生来了吗?有紧急情况需要他立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