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睡吧。”
不知是因为开始她的事让小叔叔着急上火了,还是因为小叔叔有点感冒的缘故,自从旧书市场回来,小叔叔的嗓子一直都是哑的。
苏黎刚准备给男人把把脉,结果却被男人扣住手,“老公身体没事,宝贝快睡。”
“哦。”苏黎低低应了声,将头贴在男人胸前,眼皮慢慢合上。
霍东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怀里抱着件软软的睡衣,他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视线将整个卧室都扫了一遍,结果却连苏黎的人影都没瞧见。
“黎黎。”他冲着洗手间喊了声,结果没人应答,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一看,已经七点半了。
穿上衣服下床,简单洗漱了下,出门就听见赵姨正跟奶奶聊天。
“……可不是,六点不到就起床了,我听到厨房有动静还以前是院子里进了贼,赶紧披上衣服过去看,结果是黎黎,还没睡醒呢,睁着双熊猫眼在厨房里找砂罐,我问她要砂罐干嘛,她说东霆着了点风寒,要熬点药,做点药丸。
我让她把材料给我,我熬就是,小姑娘死活不肯,我刚刚过去看了两眼,就她那制药丸的手艺,咱们家除了她还真没人能干……
霍东霆一听自己的小妻子天不亮便起床了,赶紧跑去厨房。
明亮灯光下,他的小妻子正坐在炉火边,炉子里的炭火将苏黎的脸照得通红,不知是因为妻子太过娇小,还是因为脸上显而易见的疲倦清晰可见,霍东霆看着眼前的小娇妻,心里有点酸。
他怕惊着正守着砂罐的苏黎,故意弄出点动静,小姑娘听到动静回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晶亮的眼眸仿若雨过天晴的夜晚,漫天乌云被风吹散,水汪汪的大眼眸里星光璀璨。
“宝贝怎么这么早?”霍东霆揣着明白装糊涂,缓缓上前摸了摸妻子的头。
苏黎指着炉火上的砂罐,轻声说,“我给你熬的消火驱寒的中药,已经减了药量,不会苦,老公接下来几天就拿这个当茶喝。”
“好。
霍东霆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但是对于中药这种有着浓郁气味的药汁,他向来是抗拒的。
可这罐药是自家妻子天不亮起床亲手替他熬的,不管再怎么难喝,他都会咬牙给灌下去的。
暖气十足的客厅,霍老太太一边剥着手里的橙子,一边叹气说,“东霆打小就闻不得中药的味儿,黎黎辛苦了一早上,我真怕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哦。”
“不会不会。”赵姨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接着放低音量,小声跟霍老太太说,“我刚悄悄去瞧过了,黎黎让东霆将药当茶喝几天,东霆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是吗?”霍老太太听到赵姨这样说,眼睛猛的一亮,接着慢慢撕着橙子的经络,感悟道,“这男人啊,还是得结婚,你看东霆结婚前什么样儿,内衣裤我不帮他换他就能一直穿,平时有个头疼感冒什么的也都是硬扛着。
你看现在娶了老婆,小日子过得比以前细致多了,你看他们柜子了没,东霆的每一件衣服黎黎都帮他熨烫得平平整整的,袜子领带内衣什么的也都分门别类了。
这也难怪东霆将他妻子宠得跟个宝似的。”
“谁说不是呢?”赵姨笑呵呵将嘴凑到霍老太太耳边,悄悄道,“我刚刚过去黎黎在哄她小叔叔呢,说知道东霆怕苦,她将药量特意减了半,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我躲在门外头没听着,小俩口腻歪着呢。”
——
苏黎给霍东霆熬制的药需要饭后再喝,吃完早饭,苏黎亲自将晾凉的药揣到霍东霆手里,霍老太太眼看自家孙子眉头都快皱得能夹死蚊子,她伸长脖子瞟了眼自家孙儿手里端着的药汁,黑乎乎的正在冒热气。
她当下便觉得这药他家孙子肯定喝不下去。
可谁知,他家孙子揣起碗闭上眼睛一口便喝下小半碗。
霍东霆在喝药前早做好心理准备,今天无论如何,哪怕是灌,他都会将这碗药灌下去,可谁知药汁喝进嘴里的那刻,除了有点中药的气味,口感竟然真的一点都不苦。
他拿开碗一脸震惊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脸上表情诧异,“你在这里面放了糖?还是蜂蜜?”
“放了些甘草,甘草不仅可以补脾益气,还能祛痰止咳,小叔叔你多喝两次,就能明显感觉到嗓子会舒适很多,我给你装了一保温杯,你待会带去公司。”
霍东霆看着眼眶黑得跟只熊猫似的小妻子,伸手轻轻捏了下苏黎的脸颊,柔声道,吃了早饭你赶紧回房间补会觉去,瞧你那眼袋,都快垂地上去了。
霍老太太见小俩口黏黏腻腻,悄悄让赵姨将自己推出去透气去了。
——
喝完药,霍东霆拎上小妻子给他准备好的保温罐,开车去了公司。
上午他刚与人谈完笔生意,罗毅便走进小会议室,悄悄在霍东霆耳边小声说,“霍总,叶易宁跟盛振嵘他们几个到了,正在你办公室等你。”
霍东霆一听叶易宁回了国,跟合作方交代了几句,匆匆赶回办公室。
他跟叶易宁大半年未见,叶易宁此刻看上去比大半年前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死气沉沉的。
这些年,叶易宁为了找回心心,不知在外吃过多少苦,遇到多少挫折,他们几个兄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在寻找心心这件事上,他们几个但凡是能帮得上忙的,不用叶易宁开口,都会尽全力去做。
霍东霆见好兄弟沉默得跟团死水似的,大步走到叶易宁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说,“易宁,心心当年走丢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自责了,你妈妈那边,有问出什么关于心心的线索么?”
“霍哥。”叶易宁抬起脸来,神情痛苦说,“我妈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