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看见男人进来,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她以为自己这些小动作可以做到天衣无缝,殊不知祁靳年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在注意着她的一切反应。
祁靳年眼里闪过受伤。
这一切的源头,他都暂时归纳于,温柔痛失双亲,还没从悲恸的情绪里走出来!
“怎么突然来渝城?”
闻景洲坐在病床边,动作娴熟的在给乔暮君削苹果,他头也没抬的问,“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子,最近一直吵着让我去跟那些世家小姐们相亲,心里觉得烦,就躲出来了。”
温柔在听到,“跟世家小姐们相亲”的时候,她指尖微不可察的抖了下。
温柔没说话。
就坐在位子上乖乖听着。
祁靳年是多么希望她能说点什么,或者发发脾气啊,可是那些好像都是他的幻想,温柔全程没发表任何言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让他补回来不甚心烦。
“你不想结婚?”
闻景洲漫不经心的,将苹果切成小小块,“可我怎么听说,你好事将近?”
“是哪个狗在乱放屁?”
祁靳年直接炸了,“我还是黄花大美男一个呢,为什么我好事将近的消息连本人都不知道,这合理吗?”
好像是有点不合理。
本来闻景洲也只是烘托气氛而已,他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太久,闻景洲转了个话题,“这次打算在渝城待多久?”
“暂时还不知道,玩几天再说吧。”
温柔放在包里的手机一直契而不舍的震动着,她紊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温柔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君君姐,我一会儿还有点事情,所以等下就先回去了。”
“下次再过来看你。”
乔暮君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温柔起身准备离开,她和闻景洲夫妇道了别,却唯独没有理会祁靳年,这让祁靳年心里很不爽。
在温柔离开后。
他和闻景洲说:“我一会儿也还有点事,晚点再过来看嫂子哈~”
闻景洲淡淡嗯了声。
对他这态度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祁靳年抱歉的和乔暮君说:“嫂子,我先告辞了。”
“好的,再见。”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乔暮君身子靠着柔软的枕头,轻唔一声:“你说他们两个,一会儿会不会起争执,会不会吵架?”
“我觉得不会。”
闻景洲发表自己的意见:“别看祁靳年那家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真正跟谁相处的时候还是很有礼貌的,而且祁家的家教,不比闻家松缓多少!”
“这样吗?”
在她印象里,祁阿姨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优雅、落落大方,都可以成为祁阿姨的代名词,如此优秀的人,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祁靳年在医院门口追上温柔。
“小柔,我们谈谈。”
温柔往前走的步伐一顿,“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没有空。”
祁靳年也不逼她,“那我跟你一起去。”
看她如此着急,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温柔步伐彻底顿住,她看着他,想到刚才老师给她发的消息,心里就一阵烦闷,破天荒的,她点头同意了,“行。”
到了地方才知道。
原来是有个学生在教室里面摔倒了,家长赶来后不依不饶的要老师们付出代价,温柔作为舞蹈室的老板,她耐心的和学生家长解释,并且保证自己会给予相应的赔偿,也会注意后续的情况。
可那家长还是不依不饶。
就这一件事,解决完已经傍晚六点钟了。
祁靳年提议出去吃饭。
忙这么久,温柔也饿了,她点点头,“那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味道还不错。”
温柔在前面带路,祁靳年在身后跟着。
这个时间点,各大写字楼内下班的人络绎不绝的出现,过红绿灯时,温柔被几个步伐匆匆的人挤了下,她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还好祁靳年第一时间牵住了她。
男人的手掌暖洋洋的。
跟她十指相扣着。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温柔不适应的红了脸,她想把自己手收回来,祁靳年下一秒就说:“别闹。”
“人多,我怕你被撞倒。”
温柔:“……”
我怀疑你在强词夺理,但是没有证据。
走过了马路,又往前走了近一百米,就到了温柔所说的那家餐厅了,因为是用餐高峰期,店内人挺多的,祁靳年喜欢安静,所以他要了一个小包厢。
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温柔正在打电话,因此点菜的重任就落到了祁靳年身上。
菜。
很快上了。
温柔结束通话,她看了眼桌上的菜,一怔,“你……”
祁靳年给她冲碗,“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按照你的口味点了,先吃饭吧,工作可以晚点再处理。”
温柔摁灭了手机。
她点点头,自然而然的享受着祁靳年的服务。
她还是习惯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祁靳年心里莫名的爽。
饭吃到一半,祁靳年忽然放下筷子,他跟温柔顺:“你叔叔他最近打算让我跟温芸联姻。”
温柔一怔。
她头也没抬,声音没什么波澜,“那挺好的呀,至少两家可以更好的履行当年的婚约了。”
祁靳年闻言,眉头蹙得很深。
“可是。”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
温柔指头哆嗦了一下,她不敢做出反应,她只能咬咬牙,将情绪全部掩饰下去,“可是,我并不喜欢你。”
“你还喜欢闻景洲?”祁靳年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温柔慢悠悠的吃着饭,她越是淡定,心里就越是紧张。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景洲哥哥了。
或许。
从一开始她对景洲哥哥的就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自己以前年纪太小,错把对哥哥般的依赖当成了真爱。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她明白了!
“那你为什么,那天去我的房间?”
“什么?”温柔心都颤了一下,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知道啊?”
“知道啊。”
祁靳年骄傲起来了,“哥哥千杯不醉,你忘了?”
温柔:“……”
草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