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一安慰。
乔暮君情绪更激动了,脑袋埋进闻景洲怀里,呜咽一顿说:“为什么我的原生家庭这么不好啊?”
“为什么我一生来就要受这种罪?明明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呜呜……”
“闻景洲,我的心好疼……我恨他从小到大不宠我,我恨他视我为无物,既然眼里这么容不下我,那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闻景洲把人紧紧的抱住。
轻拍她的后背安慰她,“老婆不哭,以后你有我,老公以后宠着你,那些不喜欢咱们的人,咱们也不喜欢他们!”
乔暮君咿咿呜呜哭了半天。
她的情绪稳定些了。
闻景洲一直抱着她,后来胳膊有些酸了,他把人抱到大腿上来妥善安置好,“老婆,心情好些了嘛?”
“嗯,好些了。”
乔暮君把眼泪在他肩膀的衣服上一擦,“你之前说那些不捅破的事,究竟是什么?”
闻景洲一噎。
那些话他是拿来堵宋悦的嘴的,却也忽略了,自家老婆当时也在现场,闻景洲脑子飞快的转,想找个理由先暂时搪塞过去。
但乔暮君这会儿格外聪明。
她直言:“闻景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闻景洲不说话。
他没办法欺骗她,之前答应她的,以后绝不对她撒谎。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自己猜好了。”
乔暮君低头盯着指甲,“从小我经历的很多事情你都知道,现在唯一存在谜团的大概就是妈妈当年的事情吧,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妈妈的骨灰被拿来买卖的事情,跟宋悦有关,是吧?”
“……”
媳妇太聪明了肿么破?
乔暮君看他这样,顿时笃定心中所想了,之前她只是猜,可是现在……
“那件事,是宋悦提议的,是吗?”
闻景洲依旧不说话。
乔暮君面色更加惨白,“还是说,是那个人先提出来的?”
房间里长长久久的沉默了下来,乔暮君呆呆的看着闻景洲,他也默默地回望着她,周围静谧得可怕,落针可闻。
“是岳父提的,宋悦找人做的。”
“轰!”
乔暮君心里,对乔晔的,最后一丝丝的幻想,彻彻底底崩塌了。
她苦笑。
想哭,又哭不出来。
真是,可笑,可悲啊……
妈妈,您为了这样子的一个人,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跟亲生女儿阴阳两隔,结果到头来那些人却连你的骨灰也不愿意放过。
他们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
“许医生,麻烦你务必尽心,君君她这几个月受的刺激有些大,我有点担心……”闻景洲好不容易把乔暮君哄睡。
下楼正好碰见他提前通知过来的许倾。
许倾皱着眉,实话实说,“闻总,你夫人大概是我这几年接触过最棘手的一个病人了,本来抑郁症这个东西就不可控,半年时间内受好几次刺激,你夫人现在需要静养,如果实在不行闻总你干脆带着妻子去别的城市待一段时间吧,暂时先别回来了!”
她都看不下去了啊喂!
病人啊,病人!
非要刺激是吗?真他妈是服了!
“麻烦许医生了。”
闻景洲虚心受教着,趁着乔暮君在楼上睡觉还没醒过来,苏酒带着许倾去房间里简单检查了一下乔暮君目前的状况。
轻轻掀开被子发现她竟然在睡梦中用力掐自己胳膊上的肉。
“情况比我想的严重许多。”
“许医生,我们到外面去说。”
苏酒及时提醒,两人走出房间,闻景洲就等在外面,苏酒带上门,确定里面听不见以后,她才说:“闻太太情况已经有些严重了,这段时间她虽然也是在笑着,但心思一点没有放松下来,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建议你们考虑,做一次MECT。”
MECT……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苏酒身影有些不稳,手下意识抓住栏杆扶手。
乔暮君就睡了两个小时便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闻景洲,她掀开被子,二月底三月初的天气还有些冷,床边放着一双毛绒拖鞋。
许倾推门进来,看到脸色苍白的乔暮君,她脚步顿住。
“闻太太。”
看到她,乔暮君没太大的表情。
只是指着她手里的东西问:“这药,是给我的?”
“是。”
许倾直言不讳。
“那给我吧。”
乔暮君垂了一下眸子,许倾走到她身边,忽然发现这家伙今天穿的衣服特别正式,她记得之前许倾还在闻景洲面前穿着暴露来着。
这才过了多久?
乔暮君把药吃下,喝了小半杯温水,“许医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倾嘴角挂着淡笑:“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闻景洲?”
许倾一愣。
她没撒谎,“是,我以前喜欢他。”
“以前?”
“对。”
接过玻璃杯拿在自己手里,她可不敢让现在的乔暮君拿太久,“在你们没结婚之前,我是喜欢的,甚至还穿着一些暴露的衣服,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那怎么突然不喜欢了?”
许倾看着她,“因为我发现,自己根本赢不了你。”
“什么意思?”
许倾道:“你心地善良,单纯,虽然我以前给你治疗的时候你还骂过我,但我知道你其实很缺乏安全感,恰巧闻景洲也是,他身居高位,身边有心思的人太多了……偏偏就很需要像你这种,有事没事撒撒娇的小白花陪着他才靠谱。”
“所以,你在说我是花瓶吗?”
乔暮君抓住自己想要的重点。
许倾无语得嘴角直抽搐,“我前面都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
许倾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乔暮君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得厉害,感觉有一股液体即将爆发,她赶紧捂住嘴吧跑进卫生间,下一秒抱着马桶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
“呕……”
许倾被乔暮君吓到了。
立马跟进去。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想吐呢?是提前吃什么东西伤胃了嘛?”
乔暮君把刚才吃的药全给吐了。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接过许倾递来的水漱口,乔暮君脚步虚浮得厉害,她再也没精力和许倾掰扯了,身子软软的靠在她身上,任由许倾把她扶出来。
坐到柔软的床上。
才感觉真实一些,乔暮君说:“今天并没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最近几天胃里老是感觉不舒服,估计是前段时间油腻或者寒性食物吃多了。”
“你……这个月例假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