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听完先是愣了一下。
随后笑出声音来:“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栽呢?这事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怂恿的还有谁?”苏酒不相信他。
“你误会我了。”
苏酒捏着手机的指尖一紧,她看周围没有人,便咬牙切齿的说:“闻景庭,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甘心?君君她前半生已经很苦了,你就非要跟她过不去?”
“是他们要跟我过不去!”
闻景庭也生气的说:“苏酒,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到头来还要管他人的死活?”
“我是不会帮你的!”
闻景庭也不生气她会反抗,“没关系啊,你不帮我我自有办法让你乖乖听话,苏酒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之前从来都不平等,你想想你舅舅一家……”
“你无耻!”
她的声音有一点大,惊动了刚从外面办完事情回来的孟孓,“苏小姐,你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苏酒一惊。
“你……你听到什么了?”
电话被她慌乱的掐断,孟孓不明所以得很,表情中透露着古怪,“苏小姐你怎么了啊?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听你语气好像很生气,对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
他没听到具体内容?
甚好。
苏酒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尽可能心平气和的说:“没事,就是跟一个认识的朋友吵起来了。”
孟孓恍然,“熟人之间时而争吵也属正常,等双方都冷静下来,事情自然会慢慢得以解决的。”
“我还要去跟老板汇报情况,就先过去了。”
“好。”
苏酒身形恍惚,她脚底微微发软,扶着走廊墙壁这才勉强站稳脚跟,偏偏这个时候闻景庭的短信发了过来。
隔着屏幕,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恶。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乔暮君,永远嫁不进闻家。”
“至于怎么做,看你自己。你舅舅他们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卑鄙。
无耻!
畜生啊!!
…
乔暮君是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醒来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床边守了她一晚上的闻景洲。
“闻……闻景洲。”
她声音很沙哑,一下子惊醒了睡意不深的他,闻景洲睁开眼,乔暮君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红血丝,“醒啦?渴了吗?大哥说等你醒了就给你喂一点水。”
“伤口痛不痛?我把止痛泵的剂量加大一点?”
“你……”
乔暮君抓住闻景洲的手,她苦涩的笑着摇摇头,“想喝水。”
“好。”
闻景洲端起旁边的杯子,又拿了根棉签蘸了蘸,然后顺着乔暮君的唇瓣给她润湿,乔暮君忽然想到什么,她焦急的问:“妈妈和钟姨呢?”
“她们没事,在隔壁病房休息。”
闻景洲说:“车子撞的是后半部分,妈妈和钟姨受的都是皮外伤,就你的……伤势稍重一些。”
乔暮君眨了眨眼。
她想起来了,开车撞她的人是……“那个人怎么样了?”
“被带走了。”
“我这次不会放过他。”闻景洲说到这儿的时候一顿,“你会怨我吗?”
“不怨。”
乔暮君转过了头,她不再看闻景洲,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揪住了病床床单,眼眶慢慢的红了起来,她以前就是太过优柔寡断,才会给乔家人一次又一次伤害她的机会。
以后断然不会了。
乔暮君又睡了一觉,醒来时苏姐和温柔已经在病房里了,看到她睁眼,两人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开心。
“宝贝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温柔眼眶瞬间湿润:“姐姐,你一直不醒过来,真的吓坏我们大家了!姐姐你现在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
“没,没有。”
乔暮君动了动身子,苏酒立马懂她意思,她将病床摇起来一些,乔暮君这才看到她的左腿被打上石膏,看起来还挺严重的呢!
“刚买的馄饨,席衍说你能吃东西了,喂你吃一些好不好?”苏酒端起馄饨坐下来,一只手拿着勺子,盛了一个馄饨,放到嘴边轻轻吹凉了些再喂给乔暮君:“接下来的时间你好好养伤,我之前听闻总说,他打算把婚礼时间推后一段时间。”
“不用。”
乔暮君喉咙干涩。
但她乖乖吃下馄饨,因为她不想让大家担心,温柔给她喂了水,喉咙里难受的感觉这才好了些。
“婚礼不会推延的。”
“我想那天嫁人。”
苏酒捏着勺子的手一紧,“你这个行为,表现得很恨嫁。”
乔暮君一笑,“那没有办法,谁让……找的男人太优秀了呢?”
“你这话说得,一时间竟然没办法反驳!”
闻景洲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是苏酒和温柔在病房里陪着她,许是因为刚醒过来没多久,胃口并不是特别好,因此只吃了小半碗就不想继续吃了。
“乔暮君!”
“乔暮君!你现在知道跟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了?你给我滚出来!乔暮君!乔暮君!”
病房外面传来个疯婆子的声音。
乔暮君眉头一蹙。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宋悦。
“女士,请你安静,这里是医院。”
“女士,你不能擅闯!”
“女士!”
“你给我滚开!”
“嘭——”病房门被宋悦一脚踹开,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乔暮君先是一愣,然后紧接着就被生气的情绪给替代了,她冲进来,不管不顾的抓住乔暮君扎着输液针管的手!
苏酒瞬间跳脚。
“不是你这人有病啊?你眼瞎看不见手臂上扎着的针是不是?”
宋悦被推了一下,脚步一个趔趄。
好半晌她终于稳定住身子,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君君,你放过你父亲好不好?阿姨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妈妈,君君,就当是阿姨求求你,你放过你父亲,阿姨给你下跪,给你磕头……求求你放过他。”
宋悦哭着,扶着肚子跪下来。
乔暮君视若无睹。
她不开口,旁边的苏酒可没办法忍着,“凭什么要君君大发慈悲?你们欺负君君的时候呢?姓宋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君君是他的女儿,可是他开车撞人!君君的腿差点就没了!”
“你还有脸来说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