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早“疼”得直掉眼泪,陆向宁无暇顾他,着急地扶着黎早往外走。
季礼见状,忙跟着上去帮他们开车门。
“黎早怎么了?”
陆向宁把人扶进去之后,把季礼挡在了外面,冷冷道:“黎早也是你叫的?”
“……”季礼对于陆向宁这种吃醋的举动只觉得幼稚,也不想跟他争执,改口问道,“陆哥,嫂子怎么了?”
“不管你的事。”
季礼很是无语,但出于关心,他还是说:“陆哥,刚才嫂子在医院门口差一点晕倒,你还是要多注意她的身体。”
“这用不着你说,你留下喝茶吧,我们走了。”
陆向宁拒绝得很刻意,还没给他好脸色,上车关门,立刻命令何兵开车。
车子开了,他还在生闷气。
生自己莽撞撞伤黎早的气,也生季礼多管闲事的气。
他一直握着黎早的手,生怕她有个骨折什么的,“慢慢动动看,能动吗?”
黎早动了动手指,“骨头没事。”
陆向宁松了一口气,“何兵,去医院。”
“不用,一点皮外伤去医院,大惊小怪,回家吧,我很累了。”
“真的没事?”
“没事。”
为此,黎早还用力地捏了他一下,“你干嘛这么针对季礼?刚才是他把我送过来的。”
“我就是看他不爽。”
他所认识的季礼,眼神干净清透,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男孩,但是,他发现季礼看黎早的眼神不单纯。
但是,这个理由说出来,怕是更会被黎早嫌弃。
黎早白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突然来了?”
陆向宁嘴唇抿成一条线,语气更加不满,“是季礼给我打的电话。”
“你看看,他这是在帮我,你不谢谢人家,还要怪人家,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
陆向宁看她睫毛都湿的,刚哭完,眼睛和鼻尖都是红红的,鼻音也重,他哪里舍得跟她说重话,“好好好,那我回头谢谢他,给我看看你的头。”
陆向宁捧着她的脑袋,挪到眼前看,又自责又心疼,对着渗血的地方吹了又吹。
黎早一个劲地往后缩脖子,无奈被他捧着,躲不开。
她嫌弃地说:“你别把口水吹我头上了,本来没事,被口水搞得感染。”
“口水消毒的。”陆向宁说着就伸出舌头,作势要舔上去。
黎早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推开,“滚开。”
陆向宁笑了一下,伸手搂过她的肩膀,把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你累你就靠着我,刚才真的对不起,我无心的。”
“我知道。”
“你老实跟我说,爷爷是不是对你提了过分的要求?”
“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你别担心我,尽管跟我说实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使坏。”
黎早笑出了声,“你又知道?”
“当然,反正我跟他表过态了,我和你夫妻一体共同进退,陆家要是不接纳你,那就准备好失去我吧。”
“……”
黎早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以前她爱他入骨的时候,他视她为空气,现在她收回了爱,都准备放手了,他却还要继续上演夫妻恩爱。
是立人设立上瘾了?
她的母亲,用自己一生的悲剧告诉她,男人不可信。
这世上哪有什么亘古不变的爱情,男欢女爱不过就是一场唯利是图的游戏。
她图他的钱。
他图她的颜。
车子稳稳地往润园的方向开着,黎早稍稍撇过头,用余光看着他的脸。
她声音淡淡地问道:“陆向宁,你爱我吗?”
虽然声音不响,但同在一辆车里,何兵难免会听到,他立刻将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陆向宁眼神带着笑,嘴角带着勾,表情有些害羞,“怎么忽然问这个?咱老夫老妻的,说这个怪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