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貂寺脸色阴沉,却也不能发作!
顾剑棠嘲讽道,“不人不鬼的东西!”
而后换了一副和煦的笑脸,对赵篆说道,“殿下真是慧眼识珠!”
赵篆懒得听两人互相攻讦,走到玄甲军前,蒙定军立刻翻身下马,走到赵篆身边,“结束了?还是跑了?”
赵篆平静道,“结束了!”
蒙定军松了口气,“玄甲军只与黄三甲打了一个照面,一次冲锋,死七人,伤六十一!”
赵篆点点头,“做好抚恤,除了兵部按照规定给予的,阵亡将士每人再抚恤三十两银子,伤重者十五两,你拟好名单,明日报给我!”
蒙定军行礼道,“尊令!”
赵篆让他率领兵马回营,而后和韩貂寺一起回宫复命!
赵淳听到消息,站在御书房门外等候,赵篆见状,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礼!
赵淳将他扶起,“事情办妥了?”
赵篆点头,“算是吧!黄三甲强入儒圣之境,被天道反噬,儿臣觉得不应该再损伤兵力,就与他讲和了!”
赵淳走在前方,赵篆跟在身后,返回的大内高手,除了韩貂寺和柳蒿师,其余人都在门外等候!
赵淳担忧的问道,“那他是必死之局吗?”
赵篆语气平静道,“必死之局!儒家气运不够,他以自身心血,强行拔高境界,不仅要承受暗伤,还要被天道反噬,正所谓天机不可测,没有足够的实力,牵动天地气机,是要承受代价的!”
赵淳不解道,“此人纵横江湖,名声在外,也至少有一个甲子了,如果说天下还有儒生能够入陆地神仙之境,那首选之人必然是他,便是西楚余孽曹长卿,也比不得他,怎么会如此强行?儒家作为天下正宗,世人推崇,我离阳也以儒家学问治国,怎么会气运不够?”
赵篆笑着说道,“世界有方,气运有量,如今的江湖,至多也就是五六个陆地神仙,再多的话,就要分天下气运而食,儒家一门,比之道教与佛门,气运更加昌盛,可八百年气运,皆在一人之身,故而儒生,大天象已是极限,想要入陆地神仙,不太可能!”
赵淳疑惑道,“儒家八百年气运在一人之身?除了当年的张圣人,还有谁能担得起?”
韩貂寺惊讶道,“殿下的意思是张扶摇张圣人并没有飞升?依旧在世?”
赵篆点头!
赵淳目瞪口呆,沉思良久,才开口道,“那张家圣人岂不是活了八百年?修行之人,真能如此长寿?”
赵篆摇头笑道,“具体不知,不过我们赵家的一位老祖宗,不是已经活了三个甲子了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总有一些奇能异士,常人远不可及!”
至于详细的对照细节,会有人写下来,详细禀报,赵篆等人接受了赏赐,便告退离去!
出了宫,钱见外追上赵篆,而后直奔红鱼馆!
门口侍卫还没来得及行礼,赵篆已经走了进去,李白狮坐在屋里,眉头紧皱,这么长时间,都还未散去!
听见脚步声,转过头,看见赵篆,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站起身,“殿下,你回来了?事情还顺利吗?”
赵篆摆了摆手,钱见外带着丫鬟退了出去,只把两人留在屋里!
李白狮心里慌张,面上不动声色,赵篆手指轻轻的拍在桌子上,也不言语,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
李白狮抬头看一眼赵篆,见他不开口,沉思之后,拿起茶壶,给赵篆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殿下,出去这么久,饿不饿?要不要用膳,我陪殿下一块喝两杯!”
赵篆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冷冽道,“黄三甲死了!”
李白狮听见这话,精神恍惚了一下,吓得瘫软在地上,手中的茶壶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落在一旁!
她那个在赵篆离开的时候,冒出了一下,随着时间推移,就再也压不下去,让她恐慌的念头,成真的了!
她不清楚赵篆为什么要杀黄三甲,可赵篆既然废了这么大的力气,那背后必然是朝廷的主意,那她作为黄三甲手中的棋子,命运又该何去何从?
赵篆会念及昨天的一夜情缘,放过自己?还是贪图自己的美貌,囚养起来,金屋藏娇?
亦或者,不念旧情,永绝后患!
而且自己好像跟赵篆也没有什么旧情,昨天才认识,喝了几杯酒,睡了一觉,顶多算是露水姻缘!
李白狮的脸色有些煞白,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赵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桌子上!
李白狮实在不愿意忍受这难熬的沉静,开口道,“殿下想怎么处置我?”
赵篆勾了勾手指,对着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李白狮的心里猛然间有了希望,自己的美貌世间少有,男人还有不好色的吗?
顾不上形象,爬到赵篆面前,脸色哀愁,似是在乞求!
赵篆轻轻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轻抚着她的脸庞,“你不应该先告诉我,你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李白狮想起黄三甲,心底没来由涌上恐惧,欲言又止!
赵篆用手捋出一点肉,轻轻用力,捏了一下她的脸庞!
“啊!”
李白狮钻心底的疼,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个时候,就有什么说什么,不说实话,让我怎么帮助你?”
李白狮惊慌的点头,“奴家与老祖宗相识及早,这些年,我去哪里,都是听他的安排,在襄樊,结交了很多的达官显贵,文坛巨匠,可老祖宗好像并不在意这些人,唯一让他上点心的,是陆栩,他在背后暗中教他下棋,最近,对一位落魄游侠有了兴趣,殿下应该知道,老祖宗在棋道之路上,可谓难逢敌手,这些年,不再与人下棋,只是因为将天下当做棋盘,以众生为为棋子,不屑十五道棋局!”
赵篆问道,“那你呢?”
李白狮说道,“我就只是听从老祖宗的安排,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对于这趟来京城,我也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