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篆开口说道,“王员外,听我舅舅说,你遇到了点麻烦,什么事情啊?”
王富贵脸色煞白,思虑之后,连忙否认道,“让几位殿下见笑了,没什么大事,我一介商人,生意遍布天下,朝中有人,地方上行事方便一些,就想要巴结巴结国舅爷,找的一个幌子!”
赵武轻笑一声道,“一介商贾,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如果不老实,我让内卫府来跟你聊怎么样?”
王富贵脸色猛然一变,内卫府三个字让他的眼皮狠狠地跳动了几下!
当今陛下继位后,设置了内卫府,名义上属于禁军的编制,却不受任何官员管辖,内卫府大阁领直接受命与陛下,专门在暗地里搜集各地官员的罪证,帮助皇室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情,反正进去过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赵篆站起身,拉着王富贵坐下,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我们的身份你也知道,现在我还有耐心,可如果你让我们不高兴,后果你知道,赵毅可不一定帮你!”
王富贵被吓得就要从凳子上坐起来,被赵篆用力按下,继续说道,“你想找我舅舅帮你摆平点事,既然我们有缘,我也就给你一个机会!”
王富贵看着赵篆,眼里有些兴奋,赵篆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让自己改换门庭?
广陵王赵毅坐镇广陵,自己巴结了这么多年,在他的照拂下,虽说生意做的也不小,可大头都被广陵王府拿了去,而且他稍有不如意,对自己是非打即骂,所以自己这次出事,才来京城寻找解决之法!
可他也害怕广陵王府的报复,毕竟赵毅是陛下的亲弟弟,荣宠至极,万一殿下护不住自己,怎么办?
赵武厉声道,“再不说实话,立马让人把你送进内卫府!”
王富贵被吓了一跳,看着赵武严肃的脸色,犹豫之下,开口说道,“我们王家的生意,都有广陵王府的份,所以如果遇见什么事,都会有广陵王府摆平,这些年虽说也挣了些银子,可一大家子,捉襟见肘,所以我就准备运些东西,去北莽卖,途径流州,被守将宋笠给扣下了!”
赵武想了想说道,“宋笠,这个人,我怎么没有印象?”
赵篆笑道,“李功德的学生!”
王富贵点头道,“四殿下说的不错,此人正是凉州刺史李功德的得意弟子,文武双全,虽为将领,却生的文质彬彬,有儒将的美誉!”
赵武好奇道,“你背后有广陵王府,一个小小的六品守城将军,也敢为难你?”
王富贵说道,“这个宋笠,仗着李功德的势,谁的面子也不卖,想要从他手上拿回东西,那可得狠狠的放一次血!可是这人不喜欢金银,沉迷女色,一般的货色他还看不上,着实让我头疼!”
赵篆笑着说道,“此人虽然好色至极,但也不是个蠢蛋,不会为了那么点东西,得罪广陵王府,他可是个有野心的人!一定是让他知道了你是背着广陵王府运的货,而且运的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禁品,有了把柄,他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王富贵讪笑着点了点头,“四殿下真是英明神武!”
赵武才反应过来,问道,“运的什么禁物?”
王富贵低着头,不敢说话!
赵篆笑道,“中原盛产丝绸,茶叶,瓷器,这些都是北莽需要的东西,利润也高,朝廷虽然明面上不与北莽通商,但是却从不禁止这一类东西流通出去,可是铁器和粮食,还有匠人,却是严令禁止!”
赵武冷笑道,“王富贵啊,你胆子不小啊,这些东西你也敢贩卖?你不知道这是可以砍头的吗?”
王富贵连忙解释道,“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听说北莽非常缺铁,连农具都不够用,在他们那,铁堪比黄金,所以就想着贩运一些,我也是真的后悔啊!一路上走的是兢兢战战,没想到,到了流州,还是被扣了下来!”
赵篆说道,“你这事可大可小,万一要是捅到广陵王府那里,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富贵蹭的一下,跪在赵篆面前,“四殿下,小人就是一时糊涂,还请殿下救我一命,从今以后,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赵篆笑着将王富贵扶了起来,说道,“人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只要你以后忠心事主,我必不负你!”
王富贵老泪纵横,这些时日,真是太难了,一直求爷爷,告奶奶,宋笠那家伙还是油盐不进,他又害怕广陵王府知晓了此事,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
与此同时,楼下大厅也热闹了起来!
江斧丁敲响了台子上那面鼓,要搭柳蕉鹿的鹊桥,一开口,就是五万两银子!
众人也是兴致高涨,赵彦礼又不能得罪他,夹在中间,头疼不已!
江斧丁眯笑着眼说道,“赵掌柜,云良阁的规矩还算不算数?你要是说不算,你们就是店大欺客,我无话可说!你要是算,要是无人竞价,柳姑娘可就得嫁给我了!”
赵彦礼眉头紧皱,柳蕉鹿却是心事重重!
这时,二楼有人开口,“柳姑娘国色天香,我早有耳闻,今日慕名前来,果然名不虚传!听闻云良阁最为轰动的一次,乃是七万两银子搭鹊桥,柳姑娘如此美人,怎能输那两个公侯之女!我出八万两银子!”
“好!”
“不愧是宿州首富,刘东强刘员外一出手,就破了云良阁的记录!”
众人吹捧,刘员外只是打开窗户,露了个脸。
江斧丁脸色阴沉,没想到还有人敢坏他的好事!
赵彦礼心里苦楚,只能抱拳道,“对不起了各位,柳姑娘不在我们云良阁的搭鹊桥人选里面,真是抱歉!”
江斧丁阴笑道,“赵掌柜这是看不起我们啊?整个泰安城谁不知道,柳姑娘是云良阁的花魁,赵掌柜是觉得我们寒掺,故意拿出柳姑娘的名头,吊我们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