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祭司的注视中，叶一凝突然抬起了头。
大祭司看着她，心想叶一凝只怕是有话要说，她心里已经很不高兴了，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明确的违逆她的意思。
如果面前的不是叶一凝，她已经动手了，只因为是从小带大的女孩，大祭司觉得，她已经给了叶一凝很大的特权了。
但是。大祭司想，如果叶一凝太过分了，她不介意收回这特权。
“师父。”叶一凝开口了，她的表情也很平静，无悲无喜一般，大祭司听见她说：“师父，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大祭司没有回话，她知道叶一凝也会说下去，果然，叶一凝也没需要她回话，继续说道：“师父，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那个时候……小晏姐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闻言，大祭司冷淡的笑了一下。
她一直都没有觉得叶一凝发现不了，叶一凝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所有的事情原本是按照着大祭司的想法在进行，但是大祭司也没想到，李维言居然还留了后手。
李维言……大祭司想起那个男人，她这辈子就只看不透那个人，最后还是被他摆了一道，大祭司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要说完全是恨，也不算是。
当年李维言交出真相眼的时候，大祭司其实很想把李维言收归回“他们”的地方，但是李维言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以大祭司的骄傲，她自然也不可能强迫他。
李维言……
这些年来，大祭司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他了，偶尔听人提到他，也是淡漠的一听就过了，直到她看到了李清歌。
不是李家人视若珍宝的继承人李清许，是李清歌，这个孩子和李维言的容貌居然有七分相似，而他得到真相眼之后，整个人的神韵居然也有几分像李维言。
大祭司想，她当时在想什么呢？
她没有成亲，也没有后人，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一个叶一凝，但是有人曾经隐晦的提醒过她，叶一凝这个孩子太有性格了，可能不会按照她的规划成长。
自然，这也不能怪叶一凝，血祭司的性格是如此，而且，大祭司心里清楚，叶一凝的能力也不止如此。
她也是一时有些迷糊了，她想要一个……
“师父。”叶一凝突然又说：“从小你就教育我，这个世界上只有人心是不可算的，我……”
两个人都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她们心里都有数，晏小河突然离开，是大祭司想要叶一凝和李清歌的后代。
这一点也不是叶一凝自己突然想到的，是晏小河离开前暗示她的，叶一凝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是轻易就能崩溃的小姑娘了，她想通这一点之后，突然也跟着想清楚了很多东西。
至于为什么突然要让叶一凝回去，大概是发现了李清歌的能力和大祭司想象的不一样，也就是李维言留的后手，大祭司意识到，她再不出面，林家可能就保不住了。
就像计家那样……
“一凝。”大祭司说：“你要背叛我吗？”
“一凝不敢。”叶一凝回答：“待一凝确定李清歌无恙，自然会去师父面前领死。”
大祭司身上散发出了怒意，叶一凝心里盘算，打她是打不过的，但是她大概可以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