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和姜慈、梁可心简单吃了个晚饭，就分开了。
知道姜慈还住在奥园公寓，开车过来的顾念坚持要把她送回去。
一路上，姜慈一直在翻看顾念手机里傅楠笙的照片。
照片里，三岁多的小楠笙时而是可爱的小萝莉，时而又穿了一身小西装，妥妥的御姐范，时而又哇哇大哭，依然是个萌蠢不谙世事的人类幼崽……
楠笙脸型面相和顾念像，但仔细看五官更像傅成焰。
姜慈看的不停舔屏：“天呐，这小东西是不是属天使的啊？怎么这么可爱！这皮肤白的跟你像，这眼睛跟黑水晶一样跟傅成焰像……念念，楠笙知道我是干妈吗？你啥时候把宝宝弄来给我抱抱亲亲啊！”
顾念笑道：“满四岁的时候要再做个全身体检，如果各项指标没问题了就能回国来。”
“啊？”姜慈遗憾地皱了下眉，又掰手指算了下：“楠笙是六一的生日，那不到两个月就满四周岁了？”
“是的。”
四年了，不知道傅成焰到时候见到小楠笙会不会喜欢。
想起当年种种，顾念的眼圈不由又有点泛红，怕影响开车，立刻眨眨眼断了那些回忆。
“小慈，你恋爱了。”顾念淡笑着看一眼副驾驶的姜慈，换了话题。
她不是问，是肯定的陈述。
姜慈正在划拉收拾的指尖一顿：“没……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种人眼高手低的，宁缺毋滥。”
嘴上否认着，眼神和语气却是明显的心虚。
她把小楠笙的照片发给自己几张，放下顾念的手机：“现在我已经是合伙人了，搞事业不香吗，谈什么恋爱！”
顾念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下：“不承认多半是爱而不得或者暗恋，所以应该不是郑向阳。看来改天我要去你们那转转了，看看你们公司哪位帅哥俘获了我们姜老师的芳心。”
姜慈双手捂脸，没忍住笑了下。
好吧！
最了解的她的还是这位亲闺蜜！
“恩，暗恋，不是同事。”姜慈言简意赅地承认。
顾念并不意外。
瞧了一眼面上瞬间有点失落的姜慈，边开车边想了下：“你那圈子接触多的不是机构里同事的话，那就是学生家长？”
姜慈仿佛被点了穴，一下子僵住。
这是默认了！
顾念想到了什么，秀眉轻轻一拧，开了转向灯，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姜慈闭了闭眼。
该来的总是要来。
顾念停了车，从储物盒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姜慈：“可心说你在给傅一二做家教，今晚是给那个小家伙上课才过来晚的吧？”
姜慈微怔。
她诧异地看着顾念脸上的融融笑意，呆呆地伸手接过水：“是……那小姑娘问题很多，下课了还拉着我不放。”
“有没有发现咱家楠笙跟傅一二还挺像？”
“堂姐妹嘛，肯定像。”
“恩，等楠笙过来了，带她去见姐姐，姐妹俩一定会玩得很好……”
“念念！”姜慈打断顾念的闲话家常，拧着眉抿了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犹豫了下才道：“你肯定猜到了！你骂我吧，我知道我错了，你把我骂清醒……我，我现在好难受，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顾念探身过去抱住她：“傻瓜！爱上一个人没道理的，我骂你做什么？”
“呜……念念，我憋得好难受！！我做了这种不齿的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但，但我也停不下来，怎么办，念念，你打我一顿吧……”姜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积攒了太久的情绪全部一股脑发泄了出来。
自责，后悔，纠结，不甘……
顾念安抚了一会，等她稍微平静下来了才问：“睡过了？”
“恩！快半年了，去年双十一那晚。”姜慈擦着眼泪点头，又赶紧补充：“是我主动的……那晚我正在给傅一二上课，几乎没出现过的傅成深突然回来了，应酬喝了酒。家里没别人，傅一二担心她爸爸，就拜托我给傅成深煮点醒酒汤。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一下子被那个男人吸引了，帮他脱衣擦脸，他认错了人，拉着我的手叫知意……”
顾念诧异：“知意？傅一二的母亲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恩！他喊的不是他妻子的名字。傅成深和一二的妈妈三年前在那次大变动之后签了离婚协议，但一直没拿到离婚证……即便如此，我觉得我还是做了小三。”姜慈恨己不成钢地咬了下唇。
顾念抬手轻拍她的肩膀：“傅成深在圈子里属于人格魅力很高的那种类型，他不缺主动献身的女人。但据我说知，即便他们夫妻不睦传闻已久，私生活上他也是零绯闻。”
“念念，我爱他……怎么办，我明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我还是好爱他。”姜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哭声里，多了几分无助。
顾念微叹口气。
她看出来了，小慈是真的爱上傅成深了。
且不说傅成深的婚姻状况现在未知，就算他早已单身，他们俩人的身份……顾念觉得有点头疼。
但，谁让这傻丫头是她亲闺蜜呢！
双标这种事，这辈子在男人身上都不会用，但必须用在闺蜜身上。
顾念伸手突然拉下姜慈身上衬衣的领子：“看他这力气，应该对你也有意思，既然两厢情愿，你哭什么？”
姜慈赶紧捂住脖子，瞪着哭红的眼睛看向顾念。
对上闺蜜那双早就洞悉了一切的眼神，只能泄气地讪笑下：“那个……我们两个月没见了，今天他回京开会就回去了一会。”
她脖子那里，是下午被傅成深弄出来的吻痕。
那个男人，看着温润斯文，每次在床上都要把她往死里整……脖子上那点痕迹只是冰山一角。
今天下面还被弄伤了，要不是他非要等药到了给她涂了药才让走，她也不会连去见顾念第一面都会迟到。
顾念没再多问，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沈总，帮我查下傅成深现在的婚姻状态……对，就是傅书记。我不要简历上的，要真实民政局系统里的情况。好，辛苦了。”
挂了电话，顾念伸手握住姜慈的手：“小慈，听我一句劝。如果傅成深还没有办离婚，你暂且到此为止。如果他离异，你大胆去爱……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可以做个妯娌？”
姜慈被这个“妯娌”震了下，一下子破涕为笑：“好！我一定克制自己！”
把姜慈送回公寓，顾念没有着急离开。
她站在对面的公寓门口良久，眼前闪现的全都是曾经和傅成焰在这里有过的画面。
就在这个狭小的楼道里，他把她按在墙上吻，他们还在夜里的楼顶上做过……这公寓当时搬离后她交给了许意，现在不知道谁在住。
刚才本来想问下小慈，看她心情不好也没多问。
顾念看着那把眼熟的密码锁，犹豫了下把手指伸了过去。
滴——
指纹认证成功，居然开了锁？！
顾念诧异了一瞬，正要开门，门却被人一下子从里面推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