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中的柔软没有来,姜慈撞到坚硬的东西上,疼得直皱眉。
但因为酒精的缘故,所有感官都延迟了几分。
直到被禁锢得有点呼吸不畅,她才本能地挣扎:“什么破床,这么硬……”
她一边嫌弃,一边双手双脚胡乱扑腾。
冯子轩醉梦正酣,从脸上到身上雨点般袭来了无数的小拳头,虽然不疼,但扰得他烦闷不堪:“喝……喝不过就打吗……”
黑夜里,四手四脚胡乱挥舞,两具身体生生滚出了无数个横七竖八的造型。
一番折腾后,姜慈滚进冯子轩的怀里,被他抱紧后,两人都逐渐安静了下来。
可没过一会,体温的升高让醉酒的两人都烦躁开来,先是各自解自己的衣服,最后神志不清地开始帮对方脱……
迷迷糊糊中,姜慈感觉置身火炉的自己终于抱住了一块冰糕。
虽然这冰糕有点软有点热,好像也热得快融化了,但抱着冰糕比自己一个人炙烤舒爽太多。
她贪婪地将脸贴过去,抱住就啃……
一夜凌乱。
姜慈头疼欲裂醒来时,天刚有点光亮。
大年初一,这里属于城外,远处有隐隐约约的爆竹声传来。
姜慈皱了皱眉,下意识活动了下酸疼僵硬的身体。刚动一下,手碰到了旁边一个温软的东西。
什么玩意?!
姜慈闪电般缩回手,吓得三魂没了七魄,立刻坐起来扭头看去。
冯子轩?!
不!准确地说是只穿了个裤衩、几乎裸着的冯子轩!
他四仰八叉地睡着,一只胳膊伸向她这边。
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居然只剩下了内衣裤,内衣还被蹂躏得没了正形,歪七扭八地,该遮住的没遮,不该露的全露在外面!
姜慈瞬间醒了个透透彻彻,本来绯红的小脸一寸寸没了血色。
她赶紧拉起旁边的毯子遮住自己,努力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被冯子轩这医冠楚楚的禽兽给睡了?
可看到周围的布置,这不是她平时睡的那间客房。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一楼挨着洗手间的那间。
天!!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昨晚喝酒的凌乱片段在脑子里胡乱地过了下,很多已经断片,但好像她记得睡着后被热醒,然后抱住一个东西就没撒手……
所以,那个冰糕是冯子轩?!!!!
酒后乱性这种狗血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而且还是她自己主动进了别人的房间!
姜慈捋顺这些后,无声懊恼地闭了闭眼,准备悄悄溜之大吉……神不知鬼不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抱着毯子屏住呼吸正要走,冯子轩翻了个身,大手刚好落到了她大腿上。
他蹙了蹙眉,掌下几乎是本能地顺着姜慈的大腿往上滑去。
姜慈:!!!!
特么的!第一次被人揩油还不敢吭声,更不敢给对方教训——她可不想被他渲染成采阳大盗!
姜慈只能抿紧唇往后挪了挪,想的是避开他的手后立刻滚下床去。
但,想法有多丰腴现实就有多瘦骨嶙峋……她刚挪了下,冯子轩直接往这边蹭了蹭,长臂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带,姜慈被拉得躺下去滚到了他臂弯里。
不仅如此,他的一条腿还过来搭在了姜慈的大腿上,将她牢牢禁锢住了。
熟睡的冯子轩满意地闷哼一声,老实了。
姜慈的心快要从口里跳出去!
男人喷出来的灼热呼吸刚好在她耳边,他每呼出一口气,姜慈就颤一下、僵几分。
姜慈小心地动了动,结果憋红了脸,也没能让男人挪一下。
看来只能先静下来,等他熟睡没意识后再溜?
这么想着,姜慈小心翼翼睁开了眼,刚好对上男人侧卧的俊脸。
呼——
冯子轩这家伙,平时穿白大褂看着是一个阳光俊朗没心没肺又多少有点不靠谱的帅哥医生,换上休闲服又妥妥一个浪荡不羁二世祖的样,没想到这张脸近距离看每一个五官都极耐看。
皮肤好得没瑕疵也就算了,这睫毛比女人的都长,真让人嫉妒!!
看到他嘴边和脸上模糊的口红印,姜慈不由笑了下,下意识抿了抿唇……这烂番茄色号抹在他脸上,显得他肤色更白了。
姜慈越来越大胆,眼神继续往下看去。
越过一块块坚硬结实的肌肉,她一眼就看到了男人下面撑起来的小伞。
脸仿佛被烫了下,赶紧闭上了眼。
在男女之事上,她虽然没啥实战经验,但理论还颇为丰富:都说男人晨起感觉比较强烈,看来书本诚不我欺啊!!
不过都说拥有健身好身材的男人那方面都不行,可从那尺寸看,这家伙的那家伙好像还挺好家伙的!
念及此,姜慈只觉浑身血液情不自禁地开始升温。
意识到自己此刻满脑子的颜色废料,姜慈赶紧强迫自己刹车!
正要悄悄去掀他的大长腿,冯子轩喃喃地说了一句梦话:“焰哥……别怕……”
姜慈:“……”
这家伙不会暗恋傅成焰吧?抱着她嘴上喊的是焰哥?!
姜慈瞬间觉得浑身卷起了鸡皮疙瘩,嫌弃地正要推他,冯子轩又喃喃出了声:“不就一个胃癌嘛,没事……哥们一定,一定给你治好了!”
姜慈:!!!
胃癌?
傅成焰?!
姜慈浑身翻滚的血液瞬间凉透,白着一张脸问:“你说什么?傅成焰得了胃癌?”
“嘘——”睡梦里的冯子轩皱了皱眉:“秘密……”
秘个锤子啊!!
都他妈癌症了还秘?
他要是一命呜呼了,晴晴怎么办?!
姜慈不管不顾了,一把推开冯子轩,翻滚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关门声传来时,床上的冯子轩眼皮动了动,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二楼主卧。
苏晴自然醒来,刚掀开双眸,就看到了正对着自己睡着的傅成焰。
窗帘缝隙有光透进来,虽然有点暗,但足以看清楚房间里的一切。
怀孕五个月后,她便遵医嘱习惯了左侧卧睡,昨晚因为傅成焰在左边睡,她睡觉时明明是右侧卧的,什么时候侧过来的她完全没意识。
所以昨晚,就这样面对面睡了一夜?
傅成焰还没醒来,呼吸清浅均匀。从睡姿看,他昨晚好像一动未动,老老实实地在“三八线”那边躺着。
苏晴小心收回准备伸懒腰的手,静静看着男人的睡颜。
他好像的确很累的样子,即便睡了一夜,眉宇间依然难掩倦容。
瞧着他下巴上隐隐出现的青色,苏晴的心仿佛被那胡茬扎了一下,眼睛没出息地热了起来。
“我好看吗?”
突然,男人沉哑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