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值清零,所有角色已被保护,世界结束。】
【消除她的记忆吧。】
【是。】
阿珏哥哥,保重。
没人听到,也没人知道。
“快!把人送到医院里。”
......
贺珏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他强制出院,没人拦得住。
伤还没有好,贺珏就把酒库里的酒喝了大半,日日不睡觉,浑浑噩噩。
贺父贺母来劝过,他知道,但是没有办法。
不知怎么,贺珏就睡着了。
【系统修复程度100%】
【阿雾,对不起,我会尽力让你和他道个别。】
—
“阿珏哥哥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行。”
少女穿着干净的白裙,轻轻走到他面前。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
“别离开,我当初都没说完你就睡着了,你肯定想耍赖不想答应我。”
少女温柔地盯着他,“那你得好好生活。”
—
等醒来的贺珏一直不能回过神,他好像第一次梦到她。
为什么这么久才入梦?
仔细想想,好像他好久没有睡觉了。
直到苏临意说了一句,“她不想你这样”。
贺珏才像魂魄回归一般清醒过来。
他差点辜负了阿雾救回的命。
好像贺珏真的因为一句话点醒了,其实他只是想梦到她,他认真生活,也会记录生活。
这样,他能够把很多东西讲给她听。
他没接触过画画,但贺珏去学了。
不算有天赋,但努力,所以画得也算勉强。
他想感受着她画画时的想法,但他知道可能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感受到。
因为阿雾爱画画,所以她在画画的时候都是充满喜悦和享受的,而他,生怕画不好,一直在忐忑。
贺珏也格外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能辜负她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条性命。
只是他还是做不到不去怨自己。
他总在想,若是他再强一点或者他反应快一点,当时就能挡在她前面了。
她明明那么痛,当时已经虚弱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却还要冲过来为他挡枪。
真是个笨蛋。
少女犹如一道轻柔的春风,吹拂过,但转瞬即逝。
葬礼之后,好像所有人都恢复了原样。
但,他们都知道并没有。
只是,不敢提起。
好像那件事过去了好久,身边也没有人再提起她。
苏临意研究出了药物,是针对她所被注射的那一类,但少女却用不上了。
贺珏的大学,她没有去上过一次课。
贺珏越发冷漠,但好像他也没那么冷漠。
虽然不苟言笑,但看到人打招呼他也会点头示意。
他整日工作,但也会按时下班,然后回家睡觉。
回家睡觉是因为,能够梦到江林雾那个笨蛋。
如今夜这般,他没有做过关于她离去的噩梦,那时候的惨烈好像都模糊了。
他知道,她是害怕他因为当初的事做噩梦不好好睡觉,所以他的阿雾在每一次的梦里都是精致漂亮,干干净净的。
是永远属于他的,娇娇软软的小仙女。
入梦时,少女穿着酒红色的吊带长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阿雾穿这种颜色。
她娇娇地叫他,拉着他的手走到海边。
像当初一样,调皮又很怂,但又不像当初,因为她没喝醉。
她像极了娇艳欲滴的小玫瑰,她会趁着他愣神光明正大地亲吻他的嘴角。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像只偷腥的小猫一般,还一脸无辜。
往往这时,他会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亲吻她。
直到少女喘不过气,他才将人稍稍松开。
看到人缓过劲又重新将薄唇覆上去,直到少女有些气恼。
只是,美梦过去,现实会出现。
少女会跟他说再见,即便是这样,他依旧想无时无刻见到她。
时间一直在流逝,苏临意毕业,然后和傅言结婚,他公司越来越大。
周围好多人都开始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享受儿孙之福。
贺珏一直没反应,很多人给他递请柬,但他也很少去。
19岁时有人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再一次问的时候已经结婚了。
他说,什么时候结婚。
贺珏一愣,说,“我女朋友未成年。”
然后另外一批人一愣。
他享受美梦,但美梦会结束。
公司新招了一个助理,是个有点像她的女孩。
不知道谁自作主张,将那个女人送到他面前。
他好像人生中第一次生那么大的脾气,为什么总是有人不自量力,为什么总有人不长记性,总想要想要取代他的宝宝。
那个女人私自进到他的办公室,碰了他的画框,他没发现,所以他的宝宝生气了,没来他的梦里。
他睡醒的时候是惊愕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阿雾不再进到他的梦里。
贺珏努力睡了好几天,再也没有做过梦,似乎梦里的约定是假的。
他已经好好睡觉了可还是不能见到他的阿雾。
他更加冷漠,记忆里关于她的好像越来越模糊。
阿雾,别这样。
可无论怎么哀求,好像都无济于事。
他不再那么偏执于她,可心里总是空空的。
风浪掀起之后,好像所有人都恢复了平静。
但受伤的人在梦里惶恐,在梦里与不愿离去的他们相聚。
可离去的人想让活下去的人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