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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弱肉强食(1 / 1)


(这一章以凌昭的回忆为主,每个人其实都是复杂的化身,都应该是立体的。)

……

“小朋友,你的烤鱿鱼,甜酱辣酱需要旁边自己刷!”

“谢谢老板!”

刚刚一米二身高的凌昭接过香喷喷烤串,刷好酱,兴高采烈往回走。

这是一个沿海城市……好吧,更准确地说,这个城市中心位置就在一个小岛上。

城市坐落在大夏东南沿海,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于是这里烤鱿鱼串摊子,倒常常人满为患。

这不,还在上小学的凌昭也经受不住这种诱惑,一边咀嚼着,一边向着家的方向行去。

虽然他的年纪小,但眼中,是远超同龄人的稳重——当然,这份稳重并不能克制嘴馋。

在这个其他小孩,都有家长电瓶车接送的情况下,凌昭还是选择步行回家,或者说,他从来没奢望过,有人会来接自己。

从记事时起,父亲就一直与母亲吵架。事情的起因,往往都是母亲载着幼儿园的自己回到家,扑面而来的刺鼻烟味、酒味。

似乎工作给了父亲极大压力,原本不沾烟酒的父亲逐渐沦陷,而偏偏母亲最讨厌的,就是二手烟的味道和酗酒。

争吵,醉酒后的父亲自然不是母亲的对手,所以……父亲选择直接上手。

没错,家暴的桥段似乎平常只能在狗血电视剧中遇到,但对于凌昭来说,这并非狗血电视剧,而是现实。

每次挨打结束,鼻青脸肿的母亲总会来到凌昭床边,似乎自己的孩子,是她活在这世界最后的依靠。

那一晚,凌昭记得很清楚。

往日母亲过来,虽然浑身是伤,但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那一晚,凌昭能明显感受到,母亲在哭。

每一次,他都能提前料到母亲的到来,总会面朝墙壁假寐。

他睡不着,当然,也不忍睡着。他很爱自己的母亲,母亲这般伤痕累累,他同样很不是滋味。

当时,不清楚母亲为何而哭,直到第二天,凌昭走出校门,不再看到母亲那熟悉的单薄身影,一直到深夜都不见母亲的身影。

凌昭才明白过来……或许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那个爱他的女人了。

前一晚面朝墙壁,假装睡着,没有转身,竟是直接错过了最后看一看母亲的机会。

失去了一个出气筒,又不敢打孩子,生怕孩子哭声太响,引起周围邻居注意。父亲干脆直接不回家,每天不知道在哪儿混迹。

偶尔回家一趟,也支撑不到床上,就那样倒在门边。

每到这时,凌昭都小心翼翼,踮起脚尖,绕过父亲,生怕惊扰他。毕竟父亲说说不打孩子,但真正醉酒失去理智之后,谁说的准呢?

凌昭甚至觉得,自己的一生可能都将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直到这一天,啃着鱿鱼串的他跟往常一样走在回家路上,他并不知道,他的人生即将到达一个转折点。

.就这样啃着鱿鱼串,凌昭脑袋里想着回家后需要做的几件事,烧水、给自己简单做一个三明治……

没办法,没人给他做饭,他被迫只能自力更生。

就这样思绪连篇,凌昭见马路对面红灯转化为绿灯,缓缓走上人行道。

很守规矩,身边,一辆黑色小轿车缓缓停下,停止于人行道旁边。

笑着对司机点点头,也不知道司机有没有看到,下一刻,凌昭瞳孔一缩,整个人怔住了。

身边这黑色小轿整体一颤,像是后方受到什么冲击,不受控制,向着凌昭突来。

人在绝对恐惧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奇异的状态,心里不住在呐喊“躲开躲开”,但实际上身体根本不受控。

凌昭正处于这种状态。

似乎是后方车辆的追尾,导致了这场交通事故。

轰!

凌昭自然没有被撞上,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冲上前,抱住凌昭,顺着惯性就地来了个翻滚。

恰好就是这一翻滚,将凌昭带离危险地带。

近距离地,凌昭看清了军人的脸。

这是一张伤痕尘埃交织的脸,军人似乎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整理着装。

呆呆地扭过头,马路边,还有其他同样风尘仆仆的军人,他们身上沾染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油漆?不像。血液?谁的血液五颜六色?

“孩子,早点回去吧。”

军人的声音十分年轻,听着大概也才二十不知道到没到。

他有力的胳膊将凌昭扶起,将他护送到马路边。还想告诫些什么,但远处,他的战友已经发出了呼唤:

“冷轩,交通事故交警会处理,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复命,遇到那些怪物可不是小事!”

“来了!”

这位名为冷轩的战士理了理因为翻滚,有些凌乱的衣衫,凌昭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背了把长长的枪,似乎是一把狙。

军人没问凌昭姓名,什么都没问,似乎觉得救下一个人没什么,以后也不大可能见到。

军人潇洒地摆摆手,转身离去,凌昭望向那挺拔背影,一时不知该做什么,是离开,还是……

……

后边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

冷轩,这个人相信大家都很熟悉,未来,从部队狙击能力过硬的他,破格加入了守夜人,而他并未觉醒任何禁墟。

被上头安排到沧南市,成为当地守夜人小队的一员。

而那一年,他们军装上沾染的异色血液,正是来自于神秘。

抱过了凌昭,凌昭身上也沾染了神秘血液的气息,当晚,就有隐匿在这沿海城市的神秘嗅到这气息,伺机而动,冲入凌昭家中。

凌昭那酒鬼父亲当场死亡,而凌昭被匆忙赶来的当地守夜人救下,逃过一劫。

因此,凌昭心中因父亲诞生的阴暗面就此扩大,他将这一切怪到那位军人身上。被车撞,可能自己不会死,可因为那军人救下了自己,导致神秘的到来。

于是,他明白了这世界的弱肉强食,无家可归的他,在被守夜人方面合理安排之前,就那样流浪在街头,看到了人间各种阴暗。

街头菜场,因为一点小事就争吵的商贩与顾客;不满被大人管束,偷偷跑出来在墙上涂鸦的孩童……

似乎人在消沉的时候,看到的,也都是负面的一切。

在这座城市里,在一位孩子心中,埋下了一颗阴暗的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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