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您叫我小沈就行。”女孩有些语无伦次。
陈谦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温柔地笑了笑：“那行，小沈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小沈闻言更加紧张起来，默默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资料，兢兢业业介绍起了车型。
陈谦对此并不介意，反而听的津津有味，又看了眼周遭的其他员工，陈谦分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
只可惜，并没有像他预想中那样跳出来嘲讽自己。
得，白期待了。
陈谦干脆也不再浪费时间，随意向右前方一指：“那辆有现车吗？有的话我全款提一辆。”
提……提一辆？
小沈愣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这是……成功卖出去一辆车了？
“您……您确定吗？确定要提车吗？”
“当然了。”
“好……好的，您稍等一下，我去问问经理马上就回来。”
小沈说着连忙小跑着离去，生怕动作慢了让陈谦等的不耐烦。
此时周遭其他员工也听到了动静，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这就提车了？
还没介绍几分钟，上百万的车说提就提了？
这么轻松的吗？
该死！那怎么不是我的客户！
陈谦很清楚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懒得理会，自顾自来到一旁坐下玩起了手机。
“先生您好，您是要提车吗？”
陈谦抬头一看，一个面容姣好，浓妆艳抹的女员工扭胯走了过来。
出现了！
抢客户的心机婊！
陈谦微微一笑：“是我，怎么了？”
“我来帮您办手续吧，您跟我来。”女员工说着做出“请”的手势。
然而陈谦却无动于衷。
这个女人看似是在询问自己，语气上却直接替自己做了决定。
你谁啊你！
最烦的就是这种人！
“哦？为什么小沈让我在这里等一下，而你却要带我去办手续？”
女员工没想到陈谦会这么问，不过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保持着微笑开口解释：“先生，就是她拜托我带您去办理手续的呢。”
“是吗？”
陈谦看向远处，这时小沈刚好走了出来，在看到陈谦身旁站着的女员工后，她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与难过，默默低下了头。
“小沈，过来。”
陈谦挥了挥手，小沈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来。
“是你让她带我去办理提车手续的吗？”
“啊？那……那个……”小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下意识抬头看向女员工，却刚好看见对方眼里的不悦与威胁。
“安心，不用想太多，说实话就行，你可不能欺骗客户啊。”陈谦宽慰道。
小沈看着他那温暖鼓励的眼神，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没有！我没有让她带您去办理手续！”
陈谦笑容灿烂，这才对嘛，在社会上混可不能太软了啊！
下一刻，他严肃地看向女员工：“所以，你刚刚在试图欺骗我，试图欺骗客户，这样我还怎么放心的在你们店里买车？”
“小沈，去把你们经理喊来。”
小沈也是豁出去了，赶忙再次小跑着离开。
坐在办公室的经理听说有员工和客户起了争执，哪里还坐得住，赶忙跑了出去。
“先生……”
陈谦挥手将之打断：“你就是经理？你们这个员工……”
他三言两语说清楚了状况，经理目光闪烁，隐晦地瞪了一眼女员工，当机立断开始道歉。
“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问题，是我们管理不善，我在这里先向您道歉，实在对不起。”
说着，经理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看向一旁的女员工突然咆哮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道歉！！！”
女员工被吓了一跳，表情变换不定，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了？
以前自己抢其他人客户的时候，明明都很顺利啊！
哪怕被心思机敏的客户发现了，也都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怎么今天不一样了？
然而陈谦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率先反问起来。
“你该道歉的是我吗？”
女员工一愣，看向小沈，想要努力露出微笑却让面容都有些扭曲。
“对……对不起。”
小沈有些惶恐，刚要习惯性开口说“没事没事”，却被陈谦的眼神阻止了。
没事个屁！
常把“没事”挂在嘴边，别人当然欺负你了。
因为你说没事，傻逼会当真，坏人会减少，甚至没有负罪感，结果就是，下次还弄你！
经理这时候适时站出来打了个圆场，看着女员工愤怒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吃饭啊！”
接着立马赔笑地看着陈谦：“那个……您不是要提车吗？要不我们进去聊？”
陈谦瞥了眼落荒而逃的女员工，勉强点了点头，接着在簇拥下向商议间走去。
商议间里，他落座后不忘叮嘱。
“业绩算小沈的。”
“那当然了，您就放心吧。”经理拍着胸脯保证了一番，随后才掏出文件和POS机。
“您购买的这辆奔马AMG GT S银灰色，官方指导价155.98万，落地的话……”
陈谦也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办完了所有手续，一共花了一百七十多万。
毕竟是全款提车，也优惠不到哪里去。
离开前，小沈特意将他送到了店门口。
陈谦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跳槽去比亚汽车做销售吧，磨砺个一两年就能吃一波红利。”
说完，他才在小沈有些不解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啊，对了。”
陈谦刚走出五米远，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身道：“千万别去比亚汽车在万源街的店啊，以后那里的主管可不是个东西。”
小沈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谦不知道的是，他一次小小的打抱不平，和一句无心的提点，彻底改变了一个初入社会的农家女孩的命运。
小沈后来在比亚越做越好，职位越来越高，某天前往万源街的比亚店铺巡视，碰巧与曾经欺负过他的狗主管相遇。
将那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说，更是一脚将之踹出了比亚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