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喳”,一道闪电如爆裂的巨大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开,照亮这片隐藏在群山环绕的小山村。“雷声随着闪电轰鸣,在群山中久久回荡,雨亦如注般落下,在这深秋的暗夜,让这片小村如风中飘摇的落叶般,颤抖着,瑟瑟着。
村东头一户人家,室内正忙成一片,烛火摇摇,脚步慌乱,府内二太太已完成生产,孩子是出生了,但是一言不发,眼睛紧闭,接生婆无论是头向下拎着脚拍打后背还是打屁股,孩子都了无声息,自出生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附近的医生也被请来,按了人中会阴也扎了针,却无任何效果。周父急的乱转,大太太也是心急如焚,二太太因生产时间太长,已陷入昏睡中。丫鬟烧水清洗污祟,产婆乱转,医生束手,一片混乱。
“咔喳”,随着这声巨响——“哇……”,响亮的啼哭,预示着这个新的生命终于自诞生后在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生命体。
“睁眼呀,睁眼”周震在心里叫了一万次,可是那两道眼帘依旧如千钧重担压着,就是张不开,喉咙也是如锁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响,鬼压床了?
周震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在翻腾。思维中模糊记得自已好象昨晚因为心烦去酒馆喝酒,本就酒精过敏的他,喝不过二俩白酒就头昏脑涨,结账后,摇摇晃晃的出了酒馆,已是深秋午夜,正是月未,天上无月,街边灯暗,天色如墨,正扶着电线杆呕吐,突的听到轰的一声,便没了知觉。
不知多久,周震感觉自己如一道轻烟般的往上飘起,在无边的黑暗中向上越飘越高,空空的四周既无光线也无星辰或其他的东西,死寂而冷漠,让人窒息。
不知多久,或可见远方有一个亮点一闪而上,向着一个方向倏忽远去,没有半点停留或声音,而自已也仿佛远处有声音召唤或无形牵扯似的,让自已冲向那个方向飘去。不知飘了多久,远远的看到一条小缝隙发着光,而那个招唤或牵扯也好象更强烈,但自已心头却升起一种恐惧,虽然那光隙也渐渐变大,按正常理解,有光会让人心里平静很多,但在周震的感觉中,那道光隙就象一只张大的嘴,在等他送入口中。
越是靠近越是让周震惊恐不安,周震在很小时就感知力特别强,对不好事要发生前都会有强烈的不安感,就像有些人所说的预知。在还在二三岁时,妈妈抱着外出,路过一座小桥时,在离桥还有十几米时就突然大哭大闹,毫无征兆,弄得她妈立即放下他,想检查一下出了什么事,正当这时,一辆车发了疯的一样冲上小桥,桥本不宽,把几个正在桥上行走的人撞得面目全非,伤亡惨重。后听说是车辆失事,当然这个周震是记不得,是家里人后来和他说的。
还有一次,大概六岁,上午他和奶奶在屋后树林里摘金针花,这个就是金针菜的前身,必需早上摘,太阳起来就会开花,小周震也跟在奶奶后小手里摘放两三根,就要送到奶奶的篮子里,就在一次小周震把金针菜花要放到篮子里时,忽的心头大震,这毫无来由的把奶奶扑到,奶孙两顺着小坡滚了下去,正当奶奶停下拉着小周震打算骂他时,一阵狂风把一棵大树刮断,正好砸在他和奶奶未滚下土坡前位置。等等这些其他诸如此类事情,只要与周震自身有关的事危险,他都会有感应,并且能做出下意识的反应,这个感知力让家人或身边人都很惊奇,奶奶就叫他小福娃,寓意保佑之意。
有人信之也有人只认为是巧合,但是只有周震知道,这不是巧合,是实实在在的提前感知,就如现在飘向那如巨口一般缝隙时的感受(有兄弟历害能猜到剧情的,说既然如此牛,那他为啥去喝酒,不喝不就没事了,我只能挖个坑说,后面交待。如果不喝,那我也骗--不,编不下去下面的故事了。尬笑)。
寂静冷陌的空间中,周震越来越恐惧,却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向那个方向飘去。
大家应当都会有所谓“鬼压床”的感觉,就是明明自己有思维想法,身体就是动不了,害怕,无助,无能为力。周震现在思维中就是认为自己是“鬼压床”了,用自己以前常用的方法,咬舌头,以前只要一咬舌头,便会从梦中惊醒,然后便没事了,可是现在任他如何咬,明明舌头还在,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这让他更是惊惧交加,这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这种感觉也超出了他以往任何一次“鬼压床”。
除了那个亮光样的嘴巴,无边的黑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或许他根本不用喘气,只是在惊惧中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无力感瞬间如潮水般蔓延到全身。
光影飞逝,就在周震打算放弃的时候,死寂的空间中突然传来一声:“咦”,接就听“咄”的一声,刹那间,电光闪过,雷声轰鸣,远处那个如巨口一样的缝隙似是发出不甘的怒吼,而周震憋了许久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哇”,此声一出,周家满府皆喜,而周震则瞬间心里蒙逼:我穿越了?!然后便一片鸿蒙。
此时小村西头一户人家,屋舍破旧,炸雷声把一精壮的男子吓得一下从老婆身上翻落下来,电光闪过身旁那张清丽的面容上也是惊色一片。
男子扯了把什么把自己和妻子随意擦了一下,端起桌边一碗水喝了,女人把自己盖入被子,借着闪电望着男子的脸,小意的说了声:睡吧。男子嘴里嘟囔了一句,把用来接水的木桶挪了个位,好让雨水不会溅出,上床睡去。
一道肉眼不可察的光影没入女人身上,闭着眼的女人莫名的嗯了一声,室外雨声大作,室内落水滴答。
时维十月,序属深秋,北莽大地一处殿阁错落,屋舍俨然,间忽灯光闪烁,人影走动。中间一高楼内灯火通明,上首坐一老者,白发白须,下首坐一年轻男子,老者闭目,似在计算着什么,半晌,摇头叹到:“算不出呀,好象有东西罩在上面,一片朦胧,只有两道幽光倏忽而过,也许这是个变数也不一定,只是我道行尚不足矣堪破这个,徙奈何?“
年轻男子身着锦袍,面容坚毅,五官分明,一双斜眉插入鬓角,只是眉头皱起,隐有忧虑从中传。听闻老者所言,思怵一会说道:“师父,国事如今飘摇,倘再无改变,越久必积重难返,适时则祸乱必生,人如虫蚁,倘到那时,回天乏力呀。”
老者闻言,沉吟许久,忽以左手食指向天,右手抚胸。男子见大呼:师父不可。老人摇首止之,随即口中喷出一口精血,左手引之,画出一符,形如飞鸟,在空中如火焰般燃起,殿内烛火全灭,空中如水波样荡起,慢慢形成一幅图画:一柄剑指着苍穹,一道身影傲立天地,寰宇失色,万物臣服。这时那男子有如看到一般,转过身来,一眼望过,画面瞬间破裂,老者心头巨震,猛的喷出一口鲜血,人委顿下去。年轻男子连忙扶住,帮其坐下,手抵后心,输入一般元能,血符散去,黑暗侵袭,老者将息良久,方才吐出一气,缓缓道:“你需沉住气,后必有异能者来济世。”
年轻男子未停动作,“画中那人?”
老者道:“是”。
“那他为何伤你”?
老者叹到:“天机岂是我辈可以堪破的?且他并无伤我之意,只是不愿我看到太多,所以破了我法,我是被反伤,若他有意伤我,我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机会和你说这些?”。
男子默然,半晌道:“那我先回去了,无论世道如何,弟子都将尽心竭力,方不负我这方子民”。
老者道:“带你二师兄和八师妹一起回吧,他们尚可为你助力,可惜你大师兄和三师姐不在,等他们回来我也让他们去助你。”
男子收回手,走到老者身前,躬身一拜,起身向外走去,夜色如水,浸没了他的身影。
远处钟楼传来钟声,如波般向远处传去,渐行渐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