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族长看着外面的那些邪祟和站在那扶桑天穹之上的六具神骸,脸色有些难看。
“居然有六具神骸!尊神,难道连您也无法战胜吗?”
从金乌族长口中也知晓,他明白扶桑天穹之上拥有神骸的存在,但是并没有六具那么多。
项宁摇摇头道:“倒不是战胜不了,而是即便战胜了,也无法斩杀他们,只要羲和娘娘还在,他们就不会殒灭。”
这也是为什么项宁在斩中那头邪祟,却没有直接将其消灭的时候直接撤退的理由,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身负乱轻的灵气,对邪祟的杀伤力,那就跟硫酸一样,直接就能腐蚀掉的。
但是对方在极短的瞬间内恢复,在那一瞬间,项宁分明能够感知到羲和娘娘的那股邪性,所以判断出,只要羲和娘娘还在,那这些神骸就不可能被消灭。
金乌族长一听,顿时脸色有些难看起来,作为生活在这里那么久的一族之长,即便是当年跟这些神骸交手过的族内高手,到没有他这个族长了解。
“虽然从感知中他们只是神灵级巅峰的实力,但是真正的力量和破坏力,是已经达到永恒层次的,而我们当年攻打上去的时候,也不过才三具神骸,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有六具了。”金乌族长皱着眉头。
“那不是救下羲和娘娘,这些神骸就会消失?”炎封好奇道。
“是,但那又何其困难,神骸所护卫的,便是扶桑大殿,羲和娘娘正是被封印在大殿之中,除非绕开神骸,否则都进不去···而我并没有进去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大殿之内还有什么,万一还有神骸呢?”
金乌族长的脸很是严肃,这一切似乎成了一个死局,原本被寄予厚望的项宁,也没办法突破那些神骸。
就在金乌族长叹息的时候,项宁略显有些不悦,毕竟他千里迢迢的,虽然来这里是为了得到金乌一族的帮助,但也是遵守契约而来的。
抛开一切不谈,现在的项宁,是来救他们的,他这个救兵都还没放弃呢。
这些家伙就开始想着不可能了。
“金乌本是太古中排名前列的山海异兽种族,当年金乌族祖何其霸道,强盛无比,怎么到了你们这一代,却就因此而垂头丧气?”倒不是项宁要说什么话来刺激他们。
要知道,当年禹王曾经带着宁去金乌一族之中挑战呢,那时候的金乌太祖那可是即便遇到四圣兽,四凶兽,都敢跟你硬碰的强者,同样是造域级大能。
“当初九大域入侵,金乌太祖在动荡前的一刻率先发现问题,并且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之下独守一方大域,以自身融道,直接镇压一方大域,最终在敌人三位造域大能的围攻之下,同归于尽,为洪荒界争取了宝贵的反应时间,那时候你们金乌一族便已经是打到了灭族边缘,可金乌太祖可曾退后一步?”
这是宁当年所见到的,能够让项宁没见过,却依旧能够释放出具象体的两尊大能,一是无支祁,那位战天斗地,在洪荒界还没有钥匙的时候,力压鳞角体的淮涡君王。
二便是项宁在进入青丘之地和如今这扶桑之地所释放的浩瀚大日,这大日的来源,便是金乌太祖。
金乌族长听后,脸色有些难看,倒是其他金乌一族很激动,毕竟谁不想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种族强大。
“尊神大人,我并非想苟且,只是我有我的理念,我不能让金乌一族消失在这世间。”
项宁知道,金乌族长说的没错,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关头,还想保全所有不现实。
并且从金乌族长想牺牲自身去开出一条血路,让族人能跑多少是多少看来,也足以证明这位族长算是合格的。
虽然合格,但却并非优秀。
“我明白,我也知晓,那你可知晓如今人族为何还存在?”
“这个···”金乌族长不知晓,因为在决战之前,他们就被送入了这山海界之中。
“禹王除我以外,所有洪荒人族赴死,以洪荒文明去斩出那一丝可能,如今九大域核心受损,不过区区七级文明强度,在我人族出世至今,高维不曾出手,便可以看出,在那一次决战,我洪荒人族虽然被抹除在这世界,但也让高维重创三千万年无法再对我等出手。”
金乌族长瞳孔一缩。
他攥着拳头,身后的一位位族人看着也都沉默了,只有一个小豆丁站出来看着项宁道:“不许你欺负族长爷爷!”
小豆丁抱着金乌族长的大腿大喊着。
金乌族长忽然笑了,他摸着小豆丁的脑袋开口道:“他没有欺负族长爷爷,他是在唤醒族长爷爷。”
“啊?”小豆丁没听懂。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金乌族长勾了勾小豆丁的呆毛。
然后面向项宁,开口道:“尊神大人,我已明悟,可是···”
项宁点头,很多人可能不理解,如此选择没有错啊,是,确实,如果放在其他地方,而不是这个封闭的地方,那是没错。
但是在这你都不敢保证能否幸存的情况下,还想保全所有人,那就是错的!
保全所有人都有错了?
是的,错了。
在已经到了种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所要做的是什么?就是保住血脉,这血脉是多少?反正不会是所有,至少要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
要付出能够确保火种留存下来的代价!
而不是金乌族长这种只想着牺牲自己,然后保全住所有,项宁能够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去了,就是死,不管选择谁跟他一起去,那都是送死。
在金乌族长想来,可能就是他送他们去死的,这让金乌族长难以接受。
他爱这个种族,他想让这个种族延续下去,可是事到如今,牺牲以是必然,若是保存侥幸,那无疑也是在扼杀这个种族。
“你不说,又怎么知晓他们不愿意?”项宁看着金乌族长。
他并非站在道德至高点,而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