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势？”
黄真愣了一下，没明白顾文昭的意思。
“没错，就是借势。据叶牧所说，他打算以老臣和娘娘的名头，再加上他自己为这所新建的学堂背书。”
“如他所说，苍原人力物力不足，所以叶牧想召集商户将此事——承包出去。而为了取信于人，他才需要您和老臣的题字。”
这话一出来，黄真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么？”
顾文昭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说起来道理是这样，不会叶牧也保证了，他会分批给商户们结算工钱，也算不上空手。”
黄真皱着眉头看起来似乎在思考，但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埋怨着叶牧明明来信，却只给了火药配方和一些不咸不淡的客套话。
这种事情他都不给自己解释，还要顾文昭来说。
心中虽然不满，她还是不会耽误正事。
于是片刻后，顾文昭心满意足的拿着盖有皇后印玺的一幅字离开了皇宫。
回到家中，他自己又挑选了一幅对联，盖上自己的私印后交给虎子。
五天后。
叶牧在府中收到了周明亦那边的来信，两个老翰林对他们当下的工作十分满意，没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都愿意长久的留下来。
这下他心里松了口气。
看来自己开出来的条件的确很丰厚，以这两个人为开始，接下来那些京城之中不得志的翰林，肯定会络绎不绝的来到苍原做事。
毕竟那边还有张茂办事，他不担心没人来的问题。
这两题天他专门和工匠门待在一起，没日没夜的熬了好几天，终于弄出来了一幅学堂草图。
叶牧的手笔非常大，他打算直接吧学堂修建成苍原最大、最阔气的建筑，以此来展现出自己对于教育的重视，同时也让孩子们有个温馨舒服的学习环境。
当建造图完成的时候，参与制作的工匠们都大吃了一惊。
整整占地五十多亩的学堂，他们此前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闻。
与之相匹配的，就是如果真的要将其修建完成，耗费的人力物力又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但叶牧对此却非常满意，直接确定了就照着这种标准修建。
在众人的震惊不解之中，几天后虎子带回来了顾文昭的书信，以及他和皇后的题字。
拿到这两样东西之后，叶牧立刻派出人手放出消息，甚至于专门派人通知那些各地有名有姓的豪商们，说是苍原要开一个修建学堂的招标大会。
这个名字十分新颖，各地的豪商门都没有听説过。
不过叶牧爷派人浅显得解释了一下，就是打算把学堂得修建给承包出去，由豪商们自己竞价，来拿下承包权。
这下各地得商户门都有些发懵，怀疑是不是这位冠军侯脑子出了问题？
商人们做事为了什么？挣钱啊！
可如今一个字儿都没有落到袋子里，叶牧缺要让他们现竞价，这不是耍人玩儿么？
本来豪商们就不太愿意跟官府打交道，毕竟办朝廷得差事不但规矩多，利润还非常小。
如果不是朝廷把任务摊派到头上，没人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现在叶牧居然还有种空手套白狼的意思，那就更不可能被商户们认同。
所以，虽然叶牧消息传了出去，但豪商们响应的却非常少。
叶牧其实也没有指望这些商户有多主动，毕竟事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情，他们心中忌惮也正常。
但学堂得修筑必须拉上正轨，所以叶牧并不打算按照规矩办事。
毕竟再如今这个时代，当官儿得就是规矩。
所以在得到各地的反馈之后，他立刻挑选出来了一批家底丰厚，在建筑行业有所涉猎的豪商，派人通知他们强制参与此次招标会。
面对着一个军功侯的威胁，这些人可没那个胆子不来。
在得到叶牧的邀请之后，商户们顿时叫苦连天。
本以为这次的事情只要他们不露头就能躲过去，没想到最后还是压在了自己身上。
无奈之下，商户门迫于叶牧的压，不得不派人来参加这一次招标会。
很快，苍原就逐渐热闹起来对于此次招标会，叶牧非常重视。
他将自家修建比较阔绰得侯府前院腾了出来，用作举行招标会的场地。
同时又跟百姓们商量了一番，让他们暂时把县衙附近不错的房子让出来，作为临时客栈让那些远道而来的商户代表们居住。
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招标会的日期越来越近。
又过了十天，各地商户的代表们纷纷到来。
尽管苍原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发展，但对比其他地方依旧非常落后贫瘠。
虽然叶牧已经尽力筹备最好的条件招待，单蜗居在各处民房之中的代表们依旧充满了怨气。
冯四这次就是崔家得代表。
本来他不想到这种地方，但奈何那位冠军侯不但給崔家送了邀请函，还指名道姓要他冯四亲自走一趟。
为了不得罪这种大人物，他只要捏着鼻子认了这件苦差事。
商户代表们得到来给苍原增添了些人气，路上的小贩们也哟喝得更加卖力。
随着他们人数到来的差不多时，叶牧终于通知了所有人，招标会在第三天举行。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几张对招标会详细情况的说明。
当商户们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各个都是一脸错愕。
首先这次招标会如他们听说的那样，的确是需要众人叫价争夺承包权。
但叫价的方式比较奇怪，是让他们在能力范围之内，确保质量的前提下价格越低越好。
这就相当于让商户们放弃自己的利益，给苍原无私奉献一样。
本来这样的条件，肯定是不会有人接受的。
然而再说明的后面，几条附带的条件，却让商户们都犹豫起来第一就是利润。
叶牧说的很清楚，关于修建学堂的工钱，由苍原县衙分批支付给商户们，他叶牧以瓷器生意三成股份作为抵押，可以签订合约。
如此一来，公正性和可靠性就有了很大的保障，至少商户们不用担心苍原县和叶牧会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