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街道之上,骤然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声音。
百姓们纷纷被惊醒过来,但听到盔甲碰撞的响动后又躲在里面装作没有听见。
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跟军队扯上关系,他们还是不要贸然去观望比较好。
趁着夜色的掩护,整整两千人的兵马就这样在街道上狂奔,直奔大理寺方向而去。
穿过了坊市后,周围的建筑变得高大而又威严。
这里已经算是步入了皇城的范围,只不过没有宫墙阻挡,所以队伍行进起来比较轻松。
但是尽管有着这样的便利,当他们快要抵达大理寺官署的时候,还是碰上了一队匆匆赶来的禁军阻挡。
毕竟两千人这么大的声势,叶牧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消除掉所有的踪迹。
这一队禁军只有五百人左右,是驻扎在皇城附近最近的一支队伍。
他们接到上官的命令,说是京城之中有一股叛军,正在袭击大理寺,让他们赶快去支援。
等着五百人匆匆忙忙赶到大理寺门口的时候,就见到两千着甲精锐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带队的将领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眼珠子差点儿都掉了下来。
“叛军?”
“这他娘的是叛军?!”
“整整两千甲士,装备比我们都好得多,谁告诉我这是叛军的?!”
校尉怒骂了几声,但军令在身也只能咬着牙拦在了这支队伍前面。
距离百米左右的时候,叶牧的队伍逐渐停滞了下来。
禁军校尉咽了一口吐沫,干笑着藏在几名亲卫身后,冲着对面大声喊道:“来者是哪支队伍的兄弟,不妨报个名号?”
“这里毕竟是京城,兄弟们办事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啊!”
“要是咱们双方打起来,惊动了皇上那指定没有好果子吃啊!”
校尉连着喊了几声,期望对面的将领能够心有忌惮。
就算劝降不了,至少多拖延一会儿时间也是好的。
可惜,叶牧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去告诉他们,要么让路,要么开战!”
刘镇云点了点头,扛着一身铁甲唰啦唰啦的走到两军阵前。
“要么让路,要么——开战!“
伴随着刘镇云的怒喝,身后几百个士卒一起呼喊起来。
“要么让路,要么开战!”
“要么让路,要么开战!”
……
声音震耳欲聋,彪悍凶猛的气势顿时让禁军们变了脸色。
那名校尉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但周围的禁军士卒们根本懒得理会他,纷纷缓慢的往后退却。
京城承平已久,禁军许久都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再加上贪腐之风盛行,常年粮饷不足,士卒们根本没有凝聚力和向心力。
想靠着他们拦住叶牧的虎狼之师,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校尉虽然平日里也在混日子,但至少能够看得清局面,心里清楚自己这点儿人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军令在身,加上这里又是京城所在,天子脚下的朝廷重地,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溜号。
等待了片刻之后,叶牧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着令各部,冲溃敌阵!”
“喏!”
传令兵领命而去,飞快的将军令传达给了各部。
刚才还站在原地等待的士卒们立刻懂了起来,排着整齐的队列快步压向对面。
禁军校尉一个激灵,连忙大声嘶吼道:“准备迎敌!准备迎敌!”
百米的距离,眨眼即至。
双方刚一接触,就展现了非常大的差别。
叶牧麾下队列整齐,面对禁军刀枪如林根本没有丝毫畏缩。
后方弓手压制,前方步兵紧逼。
禁军们来的急迫,队伍中根本没有盾手,只能凭借着自身携带的小圆盾勉强遮蔽身体。
但防御的面积毕竟太小,难以完全抵挡住密集的箭雨。
仅仅是一波齐射过后,禁军就付出了一百人左右的伤亡。
而与此同时,步兵阵型已然冲到了连跟前,没给他们留下丝毫调整的机会。
双方终于短兵相接,局面瞬间有了新的变化。
如同以卵击石般,禁军们和叶牧麾下刚刚接触,前排的人就如同割麦子一样不断倒下。
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前军已经开始溃散逃命。
禁军校尉满脸苦涩的看着身旁不断逃跑的士卒,悲怆无比的道:“天爷爷啊,这是哪里来的杀才,怎么就让我苦命的碰上了?”
喊了一声之后,他好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校尉也不是傻子,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眼瞅着不是人家的对手,继续待在原地不是等死么?
双方从见面到接触连半刻钟的功夫都没有,五百禁军就被彻底击溃逃散,别说抵挡住叶牧的攻击,就连拖延他们一会儿都没有做到。
眼看着禁军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一样跑的飞快,叶牧也懒得去追,直接下令道:“包围大理寺,全力突进大牢!”
士卒们得到命令之后,留下了一千五百人负责包围大理寺,同时也防守抵挡可能赶来的援军。
刘镇云一马当先的带着五百人,撞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大理寺之内,晚上没有多少官员,大部分都是些下人和狱卒。
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他们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找地方躲都来不及,哪里肯出来拼命。
所以刘镇云进入大理寺之后,一路之上居然通过的非常顺畅,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拦阻。
到了大牢门口州,两名士卒押着一个狱卒走了过来。
“将军,这是大理寺的狱丞,钥匙在他手上。”
刘镇云点了点头,伸出锤子一指牢狱大门道:“打开它。”
狱丞脸色一片惨白,双腿跟弹琵琶似的抖个不停。
“将、将军,这牢狱之中关押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任由他们逃出去,恐怕会让百姓们遭殃。”
“而且没有大理寺卿的命令,小的不敢打开牢门,这可是……”
唰!
刘镇云忽然一伸手,从身旁士卒腰间抽出朴刀,轻轻搭在了狱丞的脖子上。
“打开,或者死。”
狱丞顿时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好在身旁的两个士卒拽住了他。
他哭丧着一张脸,紧紧盯着脖颈上的朴刀颤声道:“将军!将军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激动!”
“小的这就开,这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