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煜“嗯”了一声。
兹事体大,如果他这都不回去,战清宏那边难免要不满。
顾寒煜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蹭了蹭。
“那你呢?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
江果果想了想,“小姨三天后就要手术了,我暂时待在这边比较好,等她做完手术后,我再回去,这样好不好?”
顾寒煜想,果果要是现在跟自己一起回去,他肯定无暇分心照顾她,留在这里看着小姨,也算是转移一下注意力。
“好,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走吧,我陪你上去收拾东西。”
上楼后,顾寒煜又给J国的张尧打了个电话,把情况都跟他说了一遍,“你让他立刻坐飞机回京城,在机场等着我。”
江果果替他收拾了几件衣服,看看也没什么好带的。
男人一把将她勾到怀里,满是眷恋与不舍。
“我只想带你。”
这次分开,至少要好几天才能见面。
江果果也很舍不得,仰起头和他接吻,迷迷糊糊地说道:“很快……很快就能再见面。”
顾寒煜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不知不觉,又腻歪到了床上。
结束后他又细心的替江果果做了清理,然后才拥着她躺在床上。
“该走了吧?”
刚刚结束一场情事,江果果有些懒。
顾寒煜细数着她的手指,嗯了一声,却半天没有动作。
磨蹭了好久之后才从床上起来,江果果本来是想送顾寒煜去机场,但顾寒煜心疼她来回跑,而且越这样越舍不得,也就拒绝了。
依依不舍的告完别,他打了辆车走。
最近一班到京城的航班才刚刚走,顾寒煜在机场等了将近三个小时,坐了下一班飞机。
到京城时已经是晚上,他刚下飞机就收到了致楠的短信,说他已经到了,在取行李的地方见面。
这是之前就做好的安排。
J国有战清宏的人盯着,国内也是他派的人来接,那他们只有在这个过程中交换回身份,才不会被发现。
顾寒煜压了一下头上的鸭舌帽,迈开修长的腿。
俩人快速的在洗手间里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就是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暗自给致楠递了个眼神,转脚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战清宏派来的人等在门口,审查的目光扫过了周围的所有角落。
“还不走?”顾寒煜轻哂。
保镖马上收回视线,“好的少爷。”
即便战清宏在暗地里坏事做尽,用了所有的手段来对付这个儿子,对他的监视全面毫无死角,但表面上,却是不能撕破脸的。
顾寒煜心中冷笑,也并不想管这些。
他自顾自的拿出手机,跟江果果发着信息。
和老婆分开的第一天……想她。
旁边的保镖看着顾寒煜脸上,时不时露出的幸福表情,心中有数的同时也难免觉得揶揄。
……如馨小姐都自杀了!
大少爷竟然还跟国外的新欢聊得那么幸福!
真的是不知道还说他无情还是有情?
自然,这个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战清宏耳朵里,他除了冷笑也没什么别的表情,他这个儿子……还真是不断的栽在女人手里!
蠢货!
没过多久,保镖直接开车带着顾寒煜到了医院。
“大少爷,董事长和安小姐都在上面,您自己进去吧。”
说完报了楼层号。
顾寒煜嗯了一声,坐电梯上楼。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在医院这种经不住喧哗的地方,也能看到随处蹲着的记者。
他们显然是在等一个机会。
顾寒煜皱着眉,尽量避开。
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有记者发现了他的身影,尾随跟了上去。
到了病房,安如馨面色如纸的躺在病床上,身上还上着呼吸机,输着的血液顺着针管流进她的身体里,也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战清宏拄着手杖的手紧了紧,看他的目光沉沉。
“看到外面的记者了?”
“看到了,爸。”
顾寒煜不卑不亢,敬重有加。
“不过这里是医院……他们应该不会直接乱来吧?”
“哼!”战清宏说起这事就头疼,冷哼一声道:“这些记者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就算你赶走了一批,也还是会有另外的人偷偷潜进来!”
“你这次出国,找回什么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试探,“要不是因为你不管不顾的就走了,馨馨说不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寒煜不置可否,问:“她为什么自杀?”
“我怎么知道?!”
战清宏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又觉得失了身份,克制着道:“好在被清洁工发现的及时,否则她这条命,真的就没有了!”
安如馨一直都住在酒店,这么长时间以来,战清宏忙着公司里的事,也只是偶尔关心她两句。
谁能想到突然之间就割腕自杀?!
“现在好了,那些记者都已经挖出了她的身份,还有你悔婚的事又被扒出来炒了一波!”
“事情越闹越大,连公司都要沦为笑柄!”
其实现在也已经差不多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点破事!
战清宏越想越烦,看着面前不显山不漏水的儿子,“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什么怎么解决?”
顾寒煜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眼里满是坚决,“她自杀,是她自己的问题!”
“也不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怎么会怪得到我身上?”
“无论如何,我最爱的女人只有露娜一个,别的女人做出什么样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那些记者想捕风捉影,就让他们随便说好了!”
战清宏看着他这副混不吝的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又突然想到什么,故意沉着一口气问:“与你无关?那江果果呢?也与你无关吗!”
“谁?”
顾寒煜满脸茫然,像是下意识的问:“江果果?”
转而又才恍然大悟,“噢,你说那个顾氏集团的江果果?”
“爸,您开什么玩笑?我之前跟她也就是玩玩,她不好搞,我自然就没兴趣了。”
他的表情,似乎觉得战清宏这么问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