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外人?
韦诺和左烨听着言玉的话,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韦诺问道:“母后,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向左炬借子吧?”
这也是左烨想问的。
言玉当初在思考左烨和韦诺在一起时,就有想过这个方式。
左炬被发配燎州,只要没死,就还能延续左家的血脉。
韦诺一直以来,心中都没有这些想法。
过继来的孩子,无论有无左家的血脉,都需要养育。
只要未来能成为明君,能为国为民,所谓的血脉,就是虚物而已。
言玉能包容左烨嫁给一个女子,但无法接受两人随便领养一个孩子。
听着韦诺的问题,言玉点头肯定,“是的,炬儿身上,有着左家的正统血脉,他确实犯过弥天大错,但这不影响你们向他借子。”
韦诺和左烨听后,看着彼此。
两人都知道,若真的去向左炬借子,这其中的复杂程度,不亚于去找一对信得过的夫妻。
倘若左炬不愿意,岂不是会相当麻烦?
左烨又看回言玉,问道:
“母后,过继几个孩子,并不是一件难事,无非就是时间问题罢了,但若找大王兄,只怕……会滋生出更多的问题。”
韦诺配合着点头,“没错,左炬此刻在燎州,且不说我们如何说服他,就光押送他回来,都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任务,母后,我看……孩子的事,还是由我们做主吧。”
令几人没想到的是,韦诺说完这一番话之后,言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碗筷声有些刺耳,连陈令都吓了一跳。
他默默听着,不好插话,现在两边都是他的挚爱,他得先观望一些才行。
韦诺见此,并不觉得刚才说的话哪有不妥。
孩子是该要,但如何要,韦诺觉得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再说了,左炬犯下的罪行,已是死罪,若不是左烨下不去手,也许左炬早就去陪左灿了。
找左炬借子,又不是说借就能借,谁知道他会因此开出怎样的条件?
韦诺的不舒服都放在了心里,言玉现在是她的岳母,她可不能随便展露。
韦诺脸上依旧是淡定的表情。
左烨并不觉得韦诺说的有任何问题,她也知道这也是韦诺的一面,说话总是直击重点,不会迂回,所以才会让她的母后大怒。
言玉从小作为郡主,后成为王后,身上有的凌厉和盛气,就如同左烨一样。
哪怕言玉暗淡过十几年,可人就是这样,过去的伤痛,是会慢慢忘记的。
所以现在的她,没有了那些战战兢兢,有的又是她与生俱来的权威。
“你们做主?你们如何做主?你随便买一个,以为是在街上买猪肉吗?左家是高贵的!怎可随便塞些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言玉说此,陈令心中多少有些不爽。
明面上,言玉确实是左家的人,可现在,她跟着的是陈令,哪怕两人不能公之于众。
陈令对此并无所谓,就算做言玉一辈子的暗中情人,他也愿意。
只要言玉未来只忠心于他一人。
但言玉此刻的话里,总是在抬高“左家血脉”这一虚无缥缈的东西,着实有些让人觉得固执。
陈令不爽地仰头饮了一杯酒,动作幅度很夸张,韦诺和左烨都看出了陈令的不满。
陈令放下酒杯,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
“烨儿是一国之君,诺儿是众将之首,两人都不是小孩子,怎么做不了主?
高贵血脉,高贵血脉,百姓要的是所谓的高贵血脉吗?是能喝还是能吃?
就算是倒在盆里,和鸡鸭猪羊的血脉,是有多大区别?”
这话,恐怕南炬国就只有陈令敢当着言玉的面说了。
韦诺想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但她不能如此直接。
左烨虽也赞同陈令的说法,但言玉始终都是她的母后,所以此刻左烨的立场,是最尴尬的。
言玉听此,明显感觉自己心爱的男人是站在女儿和女婿那边,这样,她就孤立无援了。
于是她转头瞪着陈令,“喝你的酒!我们在聊左家的事,别插话!”
陈令这次可真是生气了,平时言玉如何玩笑如何霸道都行,但现在一家人共进晚餐,怎么说他也算一份子,也有发言权,言玉这一句话,直接将他排外。
陈令起身欲走。
可这酒还没喝完,再加上陈令这是在帮韦诺二人说话,韦诺不忍看着他离场。
于是韦诺快速起身拦住了陈令。
“好了好了,先别生气,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走了算什么,想冷战吗?多大的人了。”
陈令身体虽还是走的姿态,但奈何拗不过韦诺,只能停在原地。
左烨抬头跟着相劝,“是啊陈令,我们难得一起吃顿饭,多聊会儿吧。”
陈令也并非想走,能和左烨和韦诺在一起,他是开心的,本来今晚他都准备好了,等大家聊完正事,他还要继续再与韦诺不醉不归一次。
现在倒好,被言玉一句话气得想走。
言玉现在定不会像年轻那样放浪,但欺负陈令,是她从年轻时就有的习惯。
此刻左烨看回言玉,仿佛言玉不亲口留人,陈令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言玉看着这场面,自认为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于是还是开口:“坐下吧,你也算两个孩子的长辈,你走了,还叫什么团圆饭?”
听着言玉这么说了,韦诺也道:“是啊,你走了,谁陪我喝酒啊?”
陈令听到了重点,双眼立刻放光,“好吧,既然我女婿亲自留我陪酒,那我也得给个面子不是。”
陈令说完,同韦诺又重新坐下。
左烨听此,看向韦诺,这个家伙,说的是劝话还是真话?
看着两人坐下,言玉再次开口:“无论怎么说,孩子的事情,就这样决定,去找炬儿借子。”
韦诺无所谓,反正她都会从孩子出生后开始养育。
养育谁,韦诺都会当成自己亲生的对待。
她看向左烨,询问左烨的意见。
“如母后说的这样,我没有异议,你觉得呢?”
左烨当然没有异议,但还是有几个问题,“母后,若大王兄不同意,又该如何?”
言玉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会儿,回道:“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三年,只要炬儿还活着,就有借子的希望。”
韦诺听此,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这是非要左炬的子不可了吗?
左烨点头,暂时答应下来,“那……孩子由谁去生?”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言玉听此,看着左烨的眼,转而看向韦诺。
“由诺儿你来生,恐怕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言玉这话一出,惊呆了现场另外三人。
“不行!”
“不行!”
韦诺和左烨双双脱口而出。
生孩子这事,要经历什么,四人都很清楚。
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人生孩子,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左烨也坚决不同意。
想让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哥哥发生关系,就为延续所谓的左家血脉,韦诺才不答应。
再说了,韦诺现在在天下人的眼里,是以男子身份示人,怎可孕子?
韦诺和左烨都不用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令也觉得奇怪,“这谁去延续不是延续,你让诺儿去,这什么道理?”
看着韦诺和左烨如此快速且默契的回答,又听着陈令的问题,言玉感觉,这三人始终站在一条线上。
“为什么?!”言玉追求的是一个看上去最亲最近的距离,完全不知道左烨和韦诺之间,容不下任何身体上和心里上的别人。
这事,左烨此刻必须做一个最终的决定。
“母后,我是不准任何人碰我的人,”左烨说时,伸手与韦诺十指紧扣,而后举起,继续道:
“你说向大王兄借子,烨儿可以答应,但由谁来生,都不可以是我的王夫来生!”
陈令也很赞同,“是啊,让诺儿去杀敌还行,你让诺儿生孩子,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现在该韦诺开口了,她看着言玉一笑:
“母后,就像烨儿说的这样,我与她情深意切,从来都是因为爱,很抱歉,我并非是想故意违背你的旨意,但这件事,我们还是再选她人吧。”
好一个情深意切,左烨肯定着韦诺的话时,与她十指紧扣的手指故意在桌下用力捏了捏。
韦诺知道左烨这是什么意思,可韦诺就是喜欢叫左烨“烨儿”。
以前是反击左烨的招数,现在是越叫越上头,越叫越喜欢。
不用左烨说,韦诺都知道,左烨此刻心里想的肯定又是什么“回去给本王等着”,“你死定了”之类的话。
韦诺在心里小得意,左烨每次都很难赢过她。
左烨当然有赢过,但都是韦诺故意让的。
此刻的言玉听着几人的话,想想韦诺和左烨都退了一步,那她也不能太过分。
她认真想了想,最后决定:
“好吧,是本宫错了,当时烨儿在回宫的楼船上,就已经说过非诺儿不嫁,想来,你们二人的确是情比金坚,既是如此,只要是炬儿的种,至于谁生,那就由你们俩自己决定吧。”
言玉终于松口,韦诺当然开心。
但让韦诺更开心的是,左烨居然早就想嫁给自己了,之前嘴上居然一直说不嫁不嫁。
虽是以前的事了,但韦诺还是又美滋滋了一回。
两人从小长大,从相爱到成亲,如今韦诺什么小表情能瞒得过左烨。
左烨余光一扫,就知道韦诺这家伙又在嘚瑟。
行吧,嘚瑟就嘚瑟吧,韦诺开心了,左烨也会跟着开心。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决定,等我们与大王兄商议之后,确定了人选,届时我们会向母后您汇报的。”
言玉听此点头,又让陈令添酒,而后举杯。
“好,本宫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而后,四人碰杯。
酒杯放下,韦诺开口:“母后,还有一事,我想问,你想要左炬生几个?男孩还是女孩?”
言玉当初想的是至少一个男孩,可若未来南炬国延续了女人可以为王的传统,那左炬生男孩女孩都行。
言玉心里当然希望越多越好,但这同样不是生猪仔,她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是回道:
“至少一个,男孩女孩,都行。”
韦诺明白,接下来,就是回去和左烨商量事情的细节。
四人闲聊一会儿,韦诺和左烨喝得微醺之后,便离开了言玉的寝宫。
陈令则留下来和言玉算账。
……
夜晚,左烨和韦诺躺在床上。
左烨枕着韦诺的手臂,感觉很安心。
“我的韦将军,针对晚饭母后的要求,你有什么想法?”
韦诺被左烨枕着的那只手也没有闲住,一边绕着左烨的发丝一边回道:
“先把你大王兄安全送回炬都吧,当初言玉要是早说,你也不必把人发配,直接把人关起来就行,估计现在能省很多事。”
左烨把脑袋埋进韦诺的颈窝里,同意着:
“是啊,发配是惩罚,只怕就算把大王兄提高待遇的送回炬都,难免他不会记仇,只怕届时他不会配合我们。”
韦诺被枕的手转而去左烨脸上轻轻转着,“放心吧,玉儿就是年纪大了,我们随便找一个孕妇,她能知道是左炬的仔?”
“这倒也是,哎,估计母后要的只是一个心安。”左烨是侧着身的,已将一半的手脚搭在了韦诺身上。
“玉儿要的不是心安,玉儿这是舍不得她的儿子。”
韦诺一语中的,左烨瞬间反应过来。
“你是说,母后其实是想念大王兄。”
韦诺叹了口气,“是啊,就算左炬夺权失败,就算他曾经伤害过你们,可玉儿终究还是选择遗忘,她是一位真正的母亲,自然心疼自己的孩子,这无关左炬是否犯错。”
左烨觉得韦诺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一点,左烨作为夺权者,并没有韦诺看得清楚。
左炬之于她,是哥哥,是一个该保护她却伤害她的人。
可之于言玉,就是一个孩子。
左烨在韦诺颈窝里蹭了蹭,语气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猫,“老公,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韦诺听后,有些新鲜,左烨给的称呼,又多了一个。
“你是女王陛下,自然以你的立场和角度去决策,该心软时心软,该果断时果断。
玉儿也是受了十几年的苦和罪,现在,我们一起帮她完成这个心愿,就当是作为晚辈,给到一个母亲最好的安抚吧。”
左烨听此,觉得韦诺真的成熟了,依旧如初,那么的温柔善良。
她的身体已经紧紧贴着韦诺,丝被里的手开始探进韦诺的睡衣里。
“怎么?今晚又要摸着我的肚皮睡吗?”韦诺的语气很宠溺。
这一个月,左烨很忙很累,两人都少有探索,今晚两人喝了点酒,左烨的身体似乎也在轻声呼唤。
她继续在韦诺颈窝里蹭着,“今晚我不止要摸着你的肚子睡,我还想,要点别的。”
韦诺最近又听了冯清的传授,说欢爱之事,得看时缘,适当的修养,是为了再登极乐。
此刻韦诺听着左烨的话,感觉时缘到了,“老婆,你想要什么?”
韦诺说时,已经侧身抱着左烨,吻着左烨的脸颊。
左烨好享受,声音带着哼哼,“你知道的。”
韦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逗左烨,吻了一下左烨的唇之后,又去吻左烨的脸,不给左烨深吻。
左烨的唇连续去追韦诺的唇,都被滑头的韦诺给抢占了别的地方。
“我不知道啊。”
韦诺说时,右手慢慢伸进左烨的衣料里。
“混账,说好的不欺负我,你又来了。”
“我没有欺负你,是你说不清楚。”
“昂~你讨厌~”
“我又是混账,又讨厌,看来老婆很不喜欢。”
“不,我喜欢。”左烨说完,对着韦诺的唇开始猛烈地亲吻。
“哈哈,老婆,你好霸道啊。”韦诺接受着左烨的吻,抽空说道。
左烨听此,转身去到韦诺身上,继续疯狂亲吻,“是你自己说的,该果断时果断,我现在,就想要……”
韦诺听着这样的话,在与左烨相吻了一会儿之后,抱着左烨一转,转而压住了她。
“老婆,刚才你说什么啊?我没听清楚。”
躺在身下的左烨美极了,她拉着韦诺的衣襟凑近自己。
“我说,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