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烨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却有一股压迫感。
男人听到这样的话，自然害怕。
除了害怕左烨身旁的韦诺，更害怕的是左烨本人。
“你，你，你敢？”
男人故作镇定，实则已经快尿了裤子。
左烨听得出来这声音的无力，知道那人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以为我不敢吗？今晚算你倒霉，遇到我，就得让你此生难忘。”
左烨指着土地上的一块石头，继续说：
“拿着它，自己动手吧。”
男人虚着一只眼看着脚边，那有手掌那般大的石头，心里咯噔一下。
他紧张地看了一眼韦诺，知道自己这次撞到了刀刃上，遂转念一想，立刻把刀放下，跪下大叫。
“姑娘饶命啊！”
左烨摇着头，这种人，死不足惜。
“你自己来吧，别脏了我们的手。”
男人听此，抬起两手赶紧左右抽着自己的脸。
“姑娘，我错了，我是野猪，我是土牛，我真的不敢横了，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抢不夺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当然是不可能放过的。
左烨势必要斩草除根，让这人永远也嚣张不起来。
“韦快，把石块给我。”
男人听后，心中再次不安，看来这招苦肉计还是不行。
韦诺已经蹲下，拾起了那块巴掌大小的石块。
石块挺重，还有些扎手。
韦诺舍不得让左烨拿，于是她告诉左烨：
“这个不适合你，你还是别拿吧。”
左烨也不喜欢石块，她看回跪着的男人。
“别磨蹭，你请吧。”
韦诺听后，递出手上的石块。
看着韦诺手上的石块，男人想哭。
谁会愿意把自己的牙齿砸碎，还吞掉？
男人一手接过石块，感觉到了生命般的沉重。
拿着石块，他想再次争取。
“姑奶奶，姑爷爷，求求你们了，大孙子我真的错了，以后我定会洗心革面，再不欺负人的！”
以前多少女人在这位老大身下，如此向他求饶，今晚，他也尝到了这种绝望的滋味。
只是，左烨是摇头的。
无论这位老大是首次作案，还是已经嚣张过很长时间。
左烨都会同等对待。
男人见此，低头看着手中的石块，心中已有了打算。
面对这样的人，左烨实在是没有耐心。
“我数三声，你再不动手，本小姐亲自帮你。”
“三。”
“二。”
就在左烨准备喊出“一”的时候，跪着的男人忍着身上所有的疼痛，立刻站起身，打算把手中的石块砸向左烨。
他同样恨着韦诺，但他更恨左烨，于是他想扔下石块后，赶紧趁着这树林里的杂草丛生，再逃一次。
石块飞向左烨，韦诺立刻反应。
她一步去到左烨身前，用后背挡住了石块。
石块撞击到韦诺的后背，发出了一声闷响。
“疼吗？”左烨急问。
韦诺看着左烨，摇了摇头。
很快，韦诺转过身，拿起了地上的大刀。
男人在逃跑的途中，还想以树干作为掩护。
他心想天这么黑，树那么多，一定能逃过这一劫。
可是下一刻，大刀横向旋转飞来，彻底打消了他的侥幸。
甭说他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影了，就算是一只小鸟，韦诺在如此近的距离里，都能命中。
再说那把横刀，它斩下所挡的枝叶后，直接横插进了男人的后腰上。
腰部受伤，意味着四肢也跟着难以调度。
他狠狠朝地面扑去，痛得要命。
那边左烨也很生气，她不知道韦诺是不疼的。
但是那样故意求饶，实则想蓄意反抗的做法，加上打了她的人，一切下来，她已经不可能再原谅那男人了。
“扶我过去！”
此刻哪怕左烨亲自动手，她也要以她的方式，结束这场小闹剧。
男人躺在地面，想动动不了。
左烨的两脚率先出现在男人的眼前。
男人抬眼看去，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
左烨俯视着男人，声音较之前多了一丝怒气。
“刚才，是你姑爷爷给你的教训，现在，该你姑奶奶给你教训了。”
韦诺听此，怎么突然觉得这句话非常顺耳？
左烨说完，抬起没有受伤的那一只脚，狠狠踢向男人的嘴。
左烨也使不出多大的劲，能把男人的牙给踢掉。
但是让其摇摇欲坠，那还是能做到的。
男人门前的几颗牙已经失去了功能，离掉下来，那也只是迟早的事。
男人捂着嘴，感觉到了满嘴血。
“滚。”
男人听后，现在已经用不了腿，只能用爬，离开这危险境地。
而后，韦诺扶着左烨回到马车旁。
小难临头也各自飞，那些小弟，此刻全部已没了踪影。
韦诺将左烨抱上马车，开口问道：“消气了吗？”
左烨听此，摇了摇头，倒不是因为她没有消气，而是因为这件事，她有了新的感慨。
“这世间的男人，总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吗？”
韦诺抬手去到左烨肩上，安慰道：
“当然不是啊，他们成为这样，是有原因的，他们是很可恶，但问题是有根源的，应该解决那根源才行。”
左烨抬手环住了韦诺的腰，把脑袋靠在了韦诺的肚皮上。
“天下难无贼，但求盗者少。”
韦诺顺着左烨的后背。
“我懂。”
“哼！”左烨一下子坐直身子，抬头看向韦诺，声音故作严厉。
“刚才你去哪了？为什么半天才出现？”
韦诺看着仰头的左烨，赶紧解释。
“进入这片树林不久，我就发现暗中有人，我一路判断，他们至少十人左右，
对付那些人，我不想浪费我的箭支，
看你在车厢里睡得那么熟，我不忍心叫醒你，
所以我只好自己下马，去捡些石子回来，用来对付他们咯。”
左烨把头偏向别处。
“我看你就是想看我出糗，然后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烂戏码。”
韦诺捏了捏左烨的脸蛋。
“既然你说我是英雄，那我就接受咯。”
左烨移着脑袋，不给捏。
“谁说你是英雄的，你是坏蛋，走的什么路？天黑了都还在这荒郊野岭深山老林里？”
韦诺见此，抱起双臂。
“这一带就是这样，有大片的山林等着我们穿越，你以为处处都像炬都那样，是繁华的建筑啊。”
左烨当然也知道不可能，她虽然身在王宫，身在炬都，但她也知道，炬都只有一个，王宫同样也只有一个。
“那我们，赶紧驾马，离开这里吧。”
韦诺摇着头：“现在天黑，我们随时都会走错方向，与其走错，不如原地待着，等明日天亮了再走，这样至少不会耽搁时间。”
左烨决定，听韦诺的。
而后，她两手撑着车板，微微后仰，声音里充满委屈。
“疼。”
韦诺听着，还真是有些心疼。
“哪疼？”
左烨嘟着嘴。
“脚疼。”
刚才左烨那一脚太过用力，确实被对方的牙齿硌得不舒服。
闻言，韦诺抬起右手，搭在了车角处。
“那你想怎么样啊？”
“揉揉。”左烨声音里，充满请求。
“那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韦诺说完，转身去牵马。
“哼，答应余温说会好好照顾我，原来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