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遇到。韦快。”
深夜，锦婷楼的一间上房里，无间正在给如影和花姐汇报。
坐着的两人听此，面面相觑。
“具体什么情况？”如影耐心问着。
无间抱着剑，也不着急。
“悦氏。已杀。”
“韦快。救人。”
花姐可真是听得着急，“救谁？”
“李婧。”
无间虽是如影的近身暗卫，但对如影周围的人并不认识。
冯清那晚在解救到李婧之后，在韦诺面前说了李婧的名字，便也被无间听进耳中。
如影和花姐听此，再次相视。
如影慢慢站起身，踱步分析。
“李航与赵帆造·反，李婧作为李航之女，定是会受牵连，不过韦公子不是和李婧不对付吗？怎么还会去天牢冒险，解救李婧？”
无间面无表情，“第三。个人。”
如影看向无间，“你是说，有人和韦公子一起去的天牢，解救的李婧？”
无间点了点头。
坐着的花姐听着无间的说话方式，实在是焦急得很，手中的丝帕是攥了又攥。
“那应该是冯清，赤兔和她走得近。”
如影同意着花姐的话。
“这样的话，李婧自是不能留在炬都。”
花姐听此，也跟着站起了身，看出了如影的担心。
“影儿，你是担心赤兔会离开炬都？”
如影点着头，后又看向无间。
“无间，明日潜入王宫，确保一下韦公子的行踪。”
无间快力点了点头，而后走到窗边，消失在夜空中。
花姐看回如影，声音里没了往日做生意时的洪亮。
“现在左岳终于回宫，我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如影脸上也没了往日的微笑。
“是啊，一切，才刚刚开始。”
……
公主府里，韦诺正在沐浴，打算洗去粘了一身的泥土。
她仰头靠在木桶边缘闭眼休息。
现在左岳王回宫，得找个机会去打听一下娘亲的情况才行。
已经快一年没见到娘亲了，好想她啊。
这时，房门声响。
“我来给你送干净衣服。”是余温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锁。”
韦诺现在正在长身体，不止外衣还有里衣，要不了几个月就小了。
余温也不辞辛苦，一有空就会给韦诺做新衣裳。
都是些质量中上等的，舒适的衣物。
“新的，给你放桌上了。”
“余温，”韦诺突然想到了什么。
“左烨用的沐发膏是什么味道？怎么闻起来，那么好闻？”
余温看着浴桶里的韦诺，此刻韦诺已经放下了头发。
她一时有些奇怪，韦诺这张脸，长到现在，确实有些亦男亦女，还非常俊朗。
难怪宫中的婢女们没事谈论的都是韦诺。
难怪能让赫美公主能喜欢上。
想到此，余温走到了韦诺身后，决定替韦诺擦洗。
帕子沾湿了水，余温拾起去到了韦诺的头发上，温柔问道：
“怎么？你也想用？”
“我，”韦诺在浴桶里坐直，闭上了眼睛，以免水流到眼睛里。
“我用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
同样高度的凳子，以前余温的手只需要水平伸着，就能帮韦诺洗头。
现在她的手要倾斜着抬高才行。
“公主用的发香膏，是我托人在香枫阁买的，公主用的这一款，叫雅香，混合着花香、茶香，清新淡雅，香味持久，是香枫阁的镇店之宝。”
韦诺听后，慢慢睁开眼，移着身子看着余温。
“镇店之宝？那应该很贵咯？”
余温顺势抬着帕子去帮韦诺擦洗肩前。
“当然，听说这款香料，生产商一年也只能制作出六小瓶，能到我们南炬国的，就只有唯二两瓶。”
韦诺点着头，“所以你给左烨买了两瓶？”
余温的眼光去到韦诺的身上。
韦诺结实的肩臂胸腰，外加训练多年晒出来的浅色古铜，给人的感觉，非常健康。
余温抬起韦诺的手臂，一边擦拭一边回道：
“没呢，能买到一瓶就算不错了，另一瓶早在我之前，被人买走了。”
“哦？炬都还有比左烨有钱的女孩？”
“谁知道呢？”余温抬着韦诺的手臂时，韦诺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
“这么少，够左烨用多久？”
“一瓶只够公主用十次，省着点一个月用一次，第二年就又能买了。”
“那既然这个香料这么赚钱，生产的商贾为何不多生产一些？”这样左烨就可以一直用了。
余温放下了韦诺的手，又抬起了另外一只。
“原料难齐，工序复杂，物以稀为贵，没听过吗？”
韦诺有些懂了，但又没完全懂。
“原料？都是什么原料？”
“梅花，十几种不同的梅花萃取而成，光这第一步，就已经很难了。”
“梅花？”韦诺特地思考了一下，免得犯常识性错误。
“南炬国这么热，很难有梅花这种花吧？”
“转过去。”余温打算为韦诺擦洗后背。
韦诺乖乖照做之后，余温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听说这香料，是来自东唐国，质量上特别有保证。”
东唐国？梅花？
“余温，那个商人，是不是姓段？”
“好像是吧。”余温也不大确定。
如果姓段，那八成就是段章，韦诺想着，段叔当年不是说他来自段梅山庄，专做香料生意吗？
那年段章救了十岁的韦诺后，又在又来酒楼里包了韦诺的账单，加之后来找到韦诺的娘亲，送了一锭金子。
这些事，都让韦诺觉得，是该找到段章，好好感谢一番，把那些饭钱还给他。
当然，顺便在他那里，走个捷径，给左烨买香料。
嗯，就这么定了，有空去香枫阁一趟。
韦诺向来有借有还，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
无论是钱，或是情。
“好了，洗好了，你自己起来擦干，我上楼伺候公主了。”
余温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诶诶，余温，刚才我和你聊的，你别告诉左烨啊。”
难得看到公主府如此和谐，余温点了点头，离开了韦诺的房间。
从浴桶里出来后，韦诺拿着干帕擦着身上的水。
明明小时候都是余温帮自己擦的，现在余温越来越不疼自己了。
就在韦诺穿着里衣时，突然听到了一声不寻常的声音。
有点像风声，但更像是利用轻功蹬腿在空中的声音。
有人夜闯公主府？
还是言台的人来给左烨传递信息？
韦诺来不及思考，外衣都没穿，直接拿上弓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