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左烨已经睡下。
可是,她没有料到言台竟会暗自前来。
言台此刻已经从窗户翻进,去到了左烨的房间里。
左烨并没有睡着,她也很快就认出了来者是谁。
言台背着左烨开口:
“王妹,是我,你先穿好衣服。”
左烨披好衣衫,起身走近言台。
“王兄,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言台转身:“王妹,我也有话要问你。”
“好,王兄你先说。”
“那个韦快,回来了吗?”
“回来了。”
“王妹,那晚有人带队搜查了我们落脚的客栈,一定是韦快去报的信!他是大王的眼线,我今晚前来,就是来除掉他的!”
“什么?可是,韦快被抓回来的那天,我也在场,韦快被打成那样,可也依旧没有说出你们的下落。”
“那为什么韦快离开客栈不久后,搜查的队伍便直击客栈?那些人分明是已经笃定我们就在里面。”
“因为你们当中,有内奸。”这一声来自窗外。
言台听此,望着窗外警惕起来。
左烨听的出来,这是韦诺的声音。
很快韦诺就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左烨见此,生怕言台真的下手。
她故作愤怒:“韦快!你又在外面偷听本公主说话!赶紧给我滚!”
韦诺凝视着言台。
她在刚才听到了左烨称呼言台为王兄。
那么言台应该就是信安和那些人的主子。
所以那晚那些人要杀自己。
一定就是言台下的命令!
韦诺听得出来左烨这话里面的保护。
但她还是对着左烨开口:
“公主,我刚才在楼顶练习。”
“只是我准备爬下楼回房时,忽然听到自己被冤枉。”
“所以想着还是有必要进来解释解释。”
言台紧盯着韦诺,开口道:
“你说我手下里有内奸,何以为证?”
韦诺回道:
“这还不简单吗?”
“出了宫门我就被带上马车。”
“马车经过哪里,到了何地,我一无所知。”
“就连那客栈招牌上面的字,恐怕我都不认识。”
“所以我何以告密?”
左烨道:
“韦快说得没错。”
“王兄,韦快是在城楼被抓。”
“若他是父王的眼线,就应该直接回宫禀告。”
“何又到了城楼被楚隆毒打一顿呢?”
言台思索后,对着韦诺,问道:
“那今晚呢?今晚你发现了我,你会怎么做?”
韦诺走到窗边,边走边道:
“今晚我一直在房里休息,什么也没看到。”
韦诺说完,翻下离开。
左烨和言台木在原地。
“王兄……”
“我知道了王妹,你也睡吧,回去之后,我定会调查清楚。”
言台说完,离开王宫。
……
一个月后,段章来到了红桥村。
几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姓韦的一家。
“孩子他爹呢?”
“孩子她爹,拿着那些钱,离开这里,去城里了。”
段章听后,取下钱袋。
“这是孩子托我交给你的。”
韦诺母亲含泪接过钱袋。
“你为什么不跟着也离开这里?”
“我怕诺儿有天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
“陈令!陈令!”
此刻天还没亮。
躺在床上的陈令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
可从睡梦香甜中被敲门声和呼喊声吵醒的滋味,实在是令人难受。
陈令真想起床揍人。
“韦快!给老子滚远点!”
门外的韦诺不停,继续敲着门。
“陈令!开门!起来!”
很快,陈令猛地把门打开。
“小兔崽子!你不想活了!”
韦诺看着陈令,道:“教我训练!”
“训什么练!天都还没亮!滚滚滚!”
陈令欲关门,韦诺已伸脚挡住。
“说好让我提早来营场加训,这是你当初下的命令!”
“我说的是晋级比试之前,你早已经通过晋级,现在不用提早再来了!”
“不行!你不教我训练,我就去把你珍藏的酒都喝了!边倒边喝!”
陈令无奈,再次把门打开。
“你敢!?”
经过一番叫骂,陈令的睡意也渐渐退去。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
韦诺点了点头。
陈令走回床边拾起外衣,边穿边道:
“身子骨还挺硬,被楚隆打得半死,这么快就好了。”
陈令又走回门边:
“这么主动来让我教你训练,是被楚隆打醒悟了?”
韦诺觉得,即便自己感觉不到疼痛。
可是总是打不过楚隆,她心里是真的非常不舒服。
所以她才会选择来此。
要说醒悟,她倒是有一点醒悟。
那就是现在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小了。
逃离王宫不是一件事,而是一连串的事。
包括逃离之后的应对,必须得有计划才行。
否则只会被抓回来。
想到这里,她对着陈令点了点头。
没有将军不喜欢听命的属下。
陈令此刻的心里特别舒服。
于是,他带着韦诺去到营场中央。
“说吧,想学什么?”
“我想学,打架!”
陈令一听,噗呲笑出。
“什么打架!那叫拳术!”
“叫什么都行,怎么练?”
陈令听此,走进兵器房,抱了一捆绳子走回。
再回到韦诺身旁时,陈令递出了捆绳。
“自己扛着。”
韦诺看着那一大捆麻绳,抱住肯定挡住视线,只好选择背在身后。
韦诺背着麻绳,竟觉得比左烨还重。
“跟我走。”
陈令说完,领着韦诺朝营场边缘走去。
韦诺曾悄悄来过这里,心想来这里怎么训练?
直到两人走到悬崖边缘,陈令才让韦诺把麻绳放下。
陈令拾起了绳子的一端,递给韦诺。
“系在腰上,记住,系紧一点,摔死了我可不负责。”
韦诺见此,问道:“做什么?”
陈令回道:“你不是要训练吗?现在就练习攀爬。”
韦诺疑惑:“营场里不是有立网也可以练吗?而且我要学的是拳术,不是攀爬!”
“系不系?不系我回去睡觉了!”
闻言,韦诺只好接过绳子。
她按照陈令的要求,把绳子的一端紧紧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而后,陈令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一块凸石上。
他拍着手上的灰尘走回,看了看悬崖底下。
“下去吧。”
韦诺不解,喃喃道:
“我真不明白这和拳术有什么关系。”
陈令当然听入耳中,回道:
“你要是明白,至于被人打成那副模样?”
韦诺“哼”了一声,走到了悬崖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