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诺看着左烨,直接戳穿了左烨的行为。
“你故意的。”
左烨没有料到韦诺能看出来,但她还是要努力占着上风。
“呵,我自己故意摔倒,你就可以不扶了吗?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韦诺根本不情愿这份差事。
“在你想害死我的时候,是你忘了我是来干什么的。”
闻言,左烨瞬间僵住。
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人,能被父王看中,是有原因的。
左烨没有反驳,只转过身,踉踉跄跄地走出宫门。
她被驾马的侍卫扶上马车。
马车驶动,韦诺继续跟随。
此刻马车的速度似乎比来时的速度快了些,韦诺不得不加快脚步。
许久,韦诺发现此条宫路不是来时的路!
起初她还猜测着这公主是准备要去哪。
可后来她好像明白了,这公主根本不是准备去哪。
只是单纯在让那驾马的侍卫别停下来而已。
因为,那个驾马的侍卫一直在兜圈子。
没想到这个公主竟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刚才没扶起她一事。
韦诺停下脚步,不想再像一个傻子一样跟着那辆马车。
那侍卫似乎发现了韦诺没有继续跟上,于是放慢速度,回头向马车里的左烨禀报。
而后,韦诺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调转,向自己慢慢驶了过来。
左烨揭开车帘,看着韦诺。
“怎么?走不动了?”
这哪里是在走?韦诺开口:“你究竟想干什么?”
“给我认错!”
“你什么时候给我认错,我什么时候回公主府。”
“看是你能坚持久一些,还是这马能坚持久一些。”
这个公主,脾气不小。
韦诺并不打算同她在此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于是韦诺准备转身,自己回公主府。
“韦快!你别忘了谁是公主府的主人!”
闻言,韦诺停下脚步。
的确,即便公主府是高台软阁、雕阑玉砌,可也掩盖不了韦诺寄人篱下的事实。
想到此,韦诺比左烨好不了多少的心情,再次增添一层热油。
她转过身,仰视着马车里的左烨。
“嗯,那就看看是你的马能坚持久一些?还是我能坚持久一些?”
左烨听此,气愤将车帘甩下,下令让侍卫驾马。
……
天色已黑,此刻余温站在公主府门外,焦急地等待着左烨和韦诺回来。
平日左烨去听课,一个时辰后就会回宫。
可今日,天都黑了,余温也没见左烨回来。
不知又等了多久,余温终于听见马车的声音。
马车在宫门前慢慢停下,帘子掀开,余温赶紧上前扶下左烨。
可是一想不对,韦诺人呢?
余温扶着左烨,朝马车来的方向看去。
此刻的宫道上,韦诺拖着步子,渐渐出现。
余温定睛一看,韦诺满头是汗。
只见韦诺脚下突然一软,跌倒在地。
……
浴桶里的水因撒入的药粉看上去很黑。
韦诺憋着气,整个身体已全部浸在水下。
她真希望被带进宫这事只是一个梦。
以前在村里的日子是很穷困,可是有爹娘在身边。
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有依靠,都有怀抱。
可这几天发生的事,让她感觉甚凉。
若是不能出宫,再见不到她的爹娘,那她情愿就这样永远的躺在水下。
痛苦的思绪占据着韦诺的脑袋,平静的水容纳着韦诺的眼泪。
突然。
韦诺被一只手拉离水下。
“你在干什么?!”
余温的声音带着焦急。
韦诺来不及回答,坐起的身体正大口呼吸着。
今晚的左烨若不是因为内急,恐怕还不愿回公主府。
在她看来,今晚与韦诺的较量,顶多就是平手。
毕竟……韦诺并没有臣服。
韦诺的呼吸渐渐缓和,她垂着眼,看着水,也不知该说什么。
余温取下架子上的一张帕子后,走到浴桶旁坐下。
她沾着浴桶里的水,而后轻轻抬起韦诺的手臂,替韦诺擦洗。
余温手上的动作很轻,她看着韦诺,问道:
“你早就知道那个领着你迷路的侍卫是公主安排的,对吗?”
韦诺回道:“我也只是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
韦诺抬眼看着余温,分析起来。
“当时大厅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左岳和何瀚海想杀我很容易。”
“他们不必刻意安排那个领路的侍卫故意把我甩下。”
“所以,除了左烨,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余温听后,侧身向前,一手捂住韦诺的嘴。
“你这样直呼大王和公主的名字,让人听见了只有死罪一条!明白吗?!”
动不动就是死罪一条,这王宫的规矩就这么多吗?
余温将手放开:“所以,你就故意不扶公主起来?”
要说故意,韦诺的确是故意的。
她认为比起让自己死于虎笼,让左烨当众难堪似乎没那么严重。
韦诺沉默,余温明白答案。
余温又道:“可是,公主那是在帮你出气呀!”
左烨的确是教训了楚隆,可楚隆哪是什么善茬?
只怕楚隆因此又在心中记上一笔,统统算在韦诺头上。
“我不需要她帮我。”
余温听后,心中觉得韦诺执拗。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是在生公主的气没错。”
“可是在外人面前,你没有将公主扶起。”
“她生气罚你,肯定在所难免。”
余温边说边用手上的帕子擦洗着韦诺的后背。
韦诺听得出来余温这是在帮左烨说话。
余温接着道:
“你我,都有各自的职责。”
“既然来到这公主府,何不好生为公主呢?”
“日子还长,你和公主总不能一直磕碰下去。”
“再说,鸡蛋撞石,最后破的,只会是鸡蛋。”
韦诺听后,轻轻点头。
“可怜罚你跟着她的马车跑了一下午,若她知道你在早上已被罚,也许就不会再罚你了。”
韦诺心里知道:她会!
可是韦诺也知道,很难和余温解释。
反驳,在这个王宫里,没有任何作用。
许久,余温又道:
“左灿王子,也就是二王子,是韵和王妃的孩子。”
“而大王子左炬,和公主,是王后所生。”
“可是,在他们俩很小的时候,王后就去世了。”
“二王子自是从小有韵和王妃宠护,便恃宠而骄。”
“所以左灿王子和公主两人之间,有些小打小闹,很正常的。”
韦诺听此,并不在乎,只是沉默,思考着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