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杏抬头看着繁花盛开的桃树,一片片花瓣纷纷扰扰的飘落而下,她刚好接住。张小山目光柔腻的看着她,把她的话深深地印在心上。
沈杏轻触手中的花瓣,柔软轻盈,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捂起肚子弓着腰。
“怎么了?”张小山忙抬手想拍拍她后背,手悬在空中没落下去,她还不是他媳妇。
“早上到现在就忙着给你送药了,什么都没吃,饿的肚子都疼了。”沈杏捂着肚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张小山。
“都怪我,还能走么,我们去吃面,你喜欢的那家鸡汤面,成吗?”张小山急急的问。
一听到有好吃的沈杏立马起身,“走吧,我都饿狠了。今天要点一碗最贵的面,好好的吃一顿。”说的时候还特别强调了“最贵”两个字,说着就往前院铺子那走去。
跟在后面的张小山摇摇头直想笑,心想:他家媳妇也太可爱了啊!
跟沈洵打了声招呼,沈杏就跟张小山出门了,不放心的沈洵喊了一声,“今儿早点回来啊,过了正午我们得回村子里去。”
“知道啦!”沈杏大声的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头的沈洵只感叹一句,真是女大不中留。昨个只说不回来吃饭,结果后来药童跑来直接说睡在医馆了。
今儿回来,一声不吭的生闷气,这会子又跟着张小山出去了。哎,他这大哥真是操心哟!
一个时辰后,沈杏拎着打包小包回来了。沈洵早收拾好了马车,就等她回来准备回村。
沈杏不好意思的冲她哥笑笑卖好道:“哥,给你带的大肉包子,嫂子家的,吃两个再走。”
“哼,两个肉包子就把我打发啦。”嘴上嫌弃着,手上已经一手一个肉包子吃上了。
没一会两个肉包子下肚,沈洵驾起马车往家赶。坐在马车车板上的沈杏回想着刚才面铺里张小山的话,说胡武托人给他带了信,胡家已经知道他们跟胡家的对头余家做起了甜瓜买卖。
对于胡家来说,做不做甜瓜买卖没啥影响,可弃了他家,跟他胡家的对头做生意,胡家不是那大气的人家,怕是会找麻烦。
“杏儿要不我让三水跟你一起回去,他武功不错,能保护你。”面铺子里,张小山始终有些不放心。
“就你家那个骗子掌柜啊,我才不要。再说家里那么多人,还有村里人,我看他胡家敢怎么胡来。”沈杏还真不信胡家敢跑去徐家庄闹事。
张小山替吴三水捏了一把汗,就说了一回谎,到了沈杏这直接成骗子了。“那要不我回去住?”
“可别,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再说,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考秀才,我看你这样?”沈杏话是没说完,可那表情就是妥妥的不信他能考中啊!
这表情严重刺激了张小山的自尊心,“你等着看!”铺子里的张小山愤愤的说了这句。
此时坐在马车里回想张小山刚才那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沈杏忍不住的笑了。一旁驾马车的沈洵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看着她直嫌弃!
回到家,沈杏献宝似的去找了嫂子王月。王月的肚子有些大了,正在屋子里做绣活。
沈杏把绸缎递给王月,“嫂子,这个布摸着细腻,给我们家就要出生的大宝贝做好看的衣裳穿。”
“总让你费银钱,家里料子多呢。这些都是娘给的,我都来不及做。”
沈杏拿起王月做好的一套小衣服,衣服上还绣上了花,“真好看,嫂子,你手可真巧。”
“你定下心来做绣活,也做得好的。”王月嘴上说着,手上的针线不停。
“我就算了,之前差点没把手给戳出个窟窿来。”沈杏看看塌上放着已经做好的好几身衣裳,那都是王月对肚子的孩子深深地的爱。
“瞧你说的,你等我会。”王月把针往布里一戳,转身去衣柜里拿了一套衣裙出来。
“喏,你试试,合不合身。让你大哥给你的,他非让我给,我怕你不喜欢呢。”
“给我的?你做的。”
王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沈杏看着手上淡粉色的罗裙,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个嫂子平时很少主动跟她说什么,但时不时的给她做几双袜子,鞋子。有时候是里衣,有时候是褂子,都快赶上她娘了。
沈杏也不矫情,让她试,她就脱了外衫试一试,等换上新衣,站在王月跟前,“咋样啊,嫂子?”
王月左右看看,觉得正合身,“我觉得挺好,要不你让娘看看?”
“那成,谢谢嫂子啦。我直接穿出去了,今天穿新衣。”
沈杏拿着换下的衣裳高兴的出了屋门。像个孩子似的让她娘看,问他爹好不好看?沈吉富哪有说不好的,看着自家大闺女真是越发出落得漂亮了,笑得满脸的褶子印。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甜瓜整枝的时候,这可是个细致活。以前只十多亩,自家人辛苦些日子也就打理了。
这回可有六十亩啊,之前被毁了的瓜苗补种的也移摘到地里了。季氏看着大棚里绿油油的瓜叶和瓜藤,“杏儿,这活咱家人干成么,这不得累死?”
“娘,跟爹说了找了几家村里做事细致些的妇人过来帮忙,再加上自家人也差不多。这个可关系着咱们这瓜好不好吃,能不能达到余家的要求呢,这回可真不能马虎。”
沈杏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一片哀嚎。为啥当时脑子一热去争取了那笔买卖呢。忘了这是古代,没有机械,纯靠手工,纯劳动力才能干出的活啊!
“那成,自家人辛苦一些吧。”季氏看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大棚,心里也是直叹。孩子们都能吃这苦,当娘的可不能拖了这后腿。
从这天开始沈杏每天都是寅时起,那时天还黑着,鸡都没叫唤呢,就去了地里。忙活到巳时,这时大太阳出来了,沈杏才收工。
回家简单吃个饭,倒床补觉,起来洗把脸简单吃点。差不多到申时再去地里,一直忙活到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