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揶揄的笑着,紧挨着沈杏,“你们是情投意合?”那一副八卦的样子真叫沈杏无奈。
“若是情投意合就早些让他来提亲,省得这样被别人撞见可不好。”白芸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
“他来提过亲了,不过我们家没同意。”
“为什么?”白芸觉得奇怪,沈杏就把去年她跟徐良元说亲,之后徐家又跟别人定亲的事说了。
“所以说世间的男子真要好好看看,不过这样也好,也许这一位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呢!”白芸虽然没嫁人,但她心里还是希望沈杏能过正常的女子应该有的生活。
“其实未来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只是眼下我是喜欢他的。”沈杏说得坦坦荡荡,她不知道在古代说出喜欢一个人是否需要含蓄一点。
“原本答应那亲事,就是觉得嫁谁都是嫁,嫁个熟人也不错,再说当时我爹娘都希望我答应。”事实上即便是到今日,她更希望待在家里,而不是嫁人。
“若是当初翻墙的这位没傻傻的等你长大,而是同时来提亲,你想选谁?”白芸问她。
沈杏思索着,脑子里立马就浮现了张小山那邪魅一笑的模样,脸就红了。
“得,别说了,看你这表情我知道了。”白芸靠在沈杏肩膀上,“喜欢就在一起,别像我似的,到头来也只一身道袍陪伴,其实我很后悔。”
“不能脱了吗?我是说道袍。”沈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这么奇怪,非逼着女子嫁人,不嫁人最好的下场居然是去道观做道姑。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只是希望你跟荷儿别跟我似的。”
白芸的思绪飘向很久很久以前,就像沈杏这么大的时候,她也期盼过找一个知心人,共度一生,不求荣华,只求相濡以沫共伴一生。
沈杏没再追问,有些事自己没有经历过没法明白其中的滋味,就像她在现代经历过的那些,如何对人诉说。
所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若经我苦,未必有我善。两人只相互依偎着,互相想着那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新树发了芽,河里的冰开始融化,这也预示着春天来了。白芸她们回了镇上着手开医馆的事。沈家人重新忙碌了起来,而沈杏要忙的事情就太多了。
今年六十亩甜瓜地,她得培植出这么多的瓜苗,要不有地没瓜苗也是徒然。瓜苗培植地就在下河口之前种植的瓜地,家里后院那儿早就已经铺展不开了。
培植期间,沈杏几乎天不亮就去,天漆黑了才被狗子送回来。这还是张小山走之前安排的,怕沈杏走夜路害怕。多数时候,季氏会等着沈杏一起回去,留她一个女娃在瓜地不放心。
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来月,看到鲜绿的瓜苗破土而出,沈杏开心的拉着沈荷的胳膊直摇晃。
“姐,镇上的铺面我们租好了,师傅说医馆开起来,有病人相信咱就会来瞧病了,咱这个医馆就算顺利开张开了。姐,你说我们能成么?”
对于白芸为什么入道观,年纪小的沈荷还是没忍住问过白芸,但白芸只笑笑什么都没跟她说。二师弟五十岁的钱泰拉过她,让她别问师傅的伤心事了,她才没再追问过。
可心里总是替师傅觉得不甘,师傅多有本事的一个人啊,就是因为是女子,还是穿了道袍的女子,却只能隐在二师弟身后开这家医馆。
“你师傅的医术我们都知道的,肯定能成。”沈杏目光坚定的看着沈荷,“荷儿,若不是为你,芸姐没必要开医馆。你以后得报芸姐的恩。”
“恩,我知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母,我会把她当娘一样孝顺的。”两年的日日相处,沈荷和白芸的师徒情谊已经结的很深。
“走吧,娘的饭该做得了,今天早些回去。”沈杏牵着沈荷的手伴着夕阳往家的方向走。
“对了,姐,姜我让娘帮着催芽了,就种在上河口那自家的林子里。我去镇上铺子估摸照顾不到,你叮嘱大哥和娘时不时地去看一看。”
沈荷惦记着生姜的种植,大姐忙着瓜地分不开身,更何况那林子里有蛇出没,大姐不怎么敢去。
“嗯,我记着了。”沈杏应着,想着县城里庄园里的林地,还有那些奴仆,去年她做了规划,开春了,他们应该种上了菜,养上了那些家禽畜类。只要不是天灾,往后他们的生活该会越来越好。
瓜苗越长越大,沈杏也越来越忙。这天牛叔让赖狗子把地里的竹帘紧固紧固,赖狗子忙活起来才发现铁丝等一些材料没有了。
牛叔怕天气有变化,这地里的瓜苗可要紧,就让赖狗子去了镇上买材料。
季氏今天没来瓜地,三叔过完正月十五就回县城了,沈杏爷爷身子骨不大好,季氏正帮着奶奶安氏忙活些家务。
天快黑了,赖狗子还没回来,牛叔说要送沈杏,沈杏看着天色,“没事,牛叔。路也也不远,我天天走这条道,提个灯就成。”
沈杏刚说完,白芸来了,“沈杏,我来接你了。”
“你咋来啦?”沈杏没想到白芸会来接她,昨个她跟荷儿回来,去种植生姜的林地看了看,回来都老晚了就没走。再加上她爷爷的病又犯了,就住两天帮着调理调理。
“是珠珠啦,看见送你回去的那个男人去了镇上,都那个点了才去镇上,我估摸着赶不回来送你回家,就来接你了。”白芸冲她眨眨眼,邀功着呢。
沈杏笑了起来,拉着她往家走,等四周没人了才逗趣的说:“芸姐,你可别再向我暗送秋波了,像你这样的大美人,我是个女子刚都差点被你迷住了!”
“戚!本小姐美还要你夸啊,要不是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又胆子小,我才不来接你呢!”白芸还嫌弃的甩开她拉着的手。
“行,行,我们家小姐最好了!”沈杏又过去拉她,她也没甩开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过了下河口。“哟,这不是沈家大闺女么。”突然一个男人挡在她们面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