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把纸条撕下递给普管事又跟他详细的说了一遍,普管事又请教了一二才拉着小卢去忙活了。
“你怎么对庄园那么清楚?没记错你就跟我来了几次。”张小山指的是沈杏画的庄园图。
“我问的小卢和小广,他们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肯定比我走马观花的看一遍要熟悉的多。对了,你还真识字啊,随身带着纸和炭笔,不会是跟我学的吧!”沈杏开玩笑着。
“就是跟你学的,早就跟你说过我识字。你总是不信,哎!”张小山故意大声的哀叹了一下,逗得沈杏直乐。
“走吧,我问问大哥还要几天才能回去。我的事情交代完了,后面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忙活了。说实话,什么搭鸡窝,垒猪圈我也帮不上忙。”
沈杏看了看初冬的天空,天空很高很高,有两只黑色的大鸟飞过头顶,飞向远方。
弯弯曲曲的庄园小路,树枝上的树叶只有几片稀稀拉拉的挣扎着没有掉落。木工坊里沈洵正加紧赶工,跟沈杏说了还得三四天。沈杏得了信就跟着张小山的马车回铺子了。
“明天有空么?我想带你去县城东郊那转转,那边可以游河,就是天冷了些。”张小山不自在的说着话,眼睛偷瞄一眼沈杏又看向别处。
沈杏在想别的事,脱口而出,“不了,我还要画宣传画,就是贴在铺子外面墙上吸引人来看的那个。镇上的也要换了。”
“还有年底答应了我哥要搞个回馈老客户的活动,都没弄呢。哎,还是呆家里好,清闲,自在!”沈杏往马车壁上靠着,闭上眼睛养神。
张小山虽有些失落,不过刚在庄园的时候就看到她红肿的眼圈,那个庄园的地貌图画估计是昨晚熬夜画出来的。
张小山让马儿走的慢些,尽量让车厢不晃动,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两天后的傍晚,沈四爷的府邸,阿宽正飞快地跑向书房,“爷,飞鸽传书。”
书房内沈四爷拿着纸条快速信息,看完后就着烛火把字条烧了。“那批粮食送到军营了,正好顶上。小七那借来的粮食估摸着还有三天运到,咱们这关算是险过。晚上,你去找下张小山,带十根金条去,是他应得的。”
“是。”阿宽领命出去了。
夜里阿宽回来复命,“爷,金条他没收。不过问了一句认不认得林记粮店的二掌柜徐固起。”
“嗯,你去跟林家打个招呼,让他们换个二掌柜吧。”沈四爷眯着眼睛在软榻上养神。
“是,只让他丢饭碗是不是太轻了些?”
“不用闹大这样就行了,闹大了对那丫头影响不好。”
“是,那个张小山武功了得,况且他不为金银所动,爷要不要招入麾下?”阿宽犹犹豫豫的说着。虽跟张小山没打过几次交道,但他还是很欣赏此人。
沈四爷摆摆手,笑了笑,“人家那天来就说了,本不想管这事,是冲着沈丫头才来的。”
阿宽本还想说什么,看沈四爷打了个哈欠,就悄悄出去了。
沈杏这几天都在铺子后院忙着画宣传画,张小山这两天倒没来找她。
等沈洵那忙活的差不多了,才回到铺子,“杏儿,收拾收拾,明儿一早就回家。忙活了这几天总算把货给人家送过去了。”
这么冷的天,沈洵倒是热的直冒汗,沈杏看他那样应该是刚送完货回来。
“那成,我去买些东西,明儿一早就回去,我早都想家了。”沈杏一听这消息顿时高兴了。心里想着得给家里带些好东西回去。
这也是她没回来县城的惯例,沈洵都习惯了,也由着她了。
第二天早晨,张小山早早地就等在沈记铺子门口。沈洵忙活着把沈杏昨个买的那些东西拿上马车,清点了一番。差不多了就招呼着沈谦上马车,正回头找沈杏。
只见沈杏往张小山马车那去,连头都没回直接上了张小山的马车。沈洵那举着的手无奈的放下,自己跳上马车。一旁拿着缰绳的沈谦憋着笑装作没看见的驾起马车。
“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过了好一会,沈洵才感慨了这么一句。
他本来想招手叫沈杏上自家的马车的,可沈杏连头都没回直接坐上了张小山的马车。沈洵这个大哥心里直发酸,感觉自家妹子要成人家的了。
坐在张小山马车上的沈杏一无所知。她只是习惯了坐张小山的马车,沈洵说可以出发了,她本能的往张小山马车这儿来,根本没瞧见沈洵发酸的表情。
不过张小山倒是瞧见了,沈杏不用招呼就往他马车上跑,他心里乐得直开花。
看来这些日子的心思没白花,就是昨个的事让张小山心里不爽极了。
昨个沈杏出门买东西,他正好到沈记门口,自然相陪,快回到铺子的时候遇到了徐良元。
若上一次在街上是恰巧碰上沈杏,那这一次徐良元是特地在铺子不远处堵沈杏。
见了沈杏,徐良元略有些不知所措,“沈杏,那事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住你。你要想报复就报复我,我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事,这事都是我娘一手操办。可我娘都已经去了。”
说着说着徐良元眼眶就红了,一个书生论打架他不是张小山的对手,论评理这事他家没理。但拿已经去了的人做挡箭牌,其实连沈杏都有些瞧不上他。难怪古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
从徐良元的只言片语里沈杏听出来了。他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徐良元才会来堵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小山。
“你跟别人定亲了,害我成了全村的笑话。我爹本来想跟你家理论,怎么也要为我讨个说法的。”
“不过,我爹去找你家那天你娘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家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人家。这事既没过媒人,也没有信物,再纠缠也没意思。至于你家是否得罪了旁人,我不清楚。”
沈杏冰冷的说着,就像在说别人的事。她自己是无所谓,可她爹娘为此遭了多大罪,尤其是她娘,在床上躺了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