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大哥。既然有这么多银子的牵扯,人家估摸着要签契约,那我们需要在签契约之前先摸清楚一些情况。”
“比如李员外家要展示那些宝贝的屋子大小,万一我们做出来的家具放不进屋子里就丢人丢大发了。再比如,李员外想要展示哪些物品,那些物品的尺码我们需要提前知道,要不家具做出来了,东西放不进柜子不是搞笑了。”
“对,杏儿你说的对。这个我得回去跟吉师傅说,若是李员外让我们去他家先看一看那是最好了。”沈洵激动的说着,沈杏的话无疑就是要接这个活了,太兴奋了。一个从没做过的木活,多大的挑战啊!
“大哥,反正你这两天还呆在家里帮忙,容我先想一想。过两天,咱们再合计合计。咱们需要李员外配合什么,回去你再跟吉师傅说一下。若他也同意,那我们就去一趟李员外家。最终确认确实能接这个活,我们再签契约。不过?”沈杏对着季氏说,“娘,你也要做好我们失败的准备。毕竟是头一回做,能不能成谁也说不好。”
季氏勉强的点点头,要不是看在沈洵刚回家的面上,她肯定要说两句。几十两银子搁以前打死她都不会冒这个风险。哎,最主要的是大闺女给家里挣了一笔家当,就算赔出去几十两也不至于缺吃少穿。当家的和大闺女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啥呢。
“不过,你们这事要慎之又慎,毕竟还有吉家的脸面在那呢。若实在不行咱不接这活就完了,别勉强。”季氏终究没忍住,说了几句。好不容易有点银子,可别给折腾光了。沈洵还没成亲,家里几个娃都还小,没银子了以后可咋整。
“嗯,娘说的对,我们会考虑好再应下。”沈洵神色严肃的说。
“成了,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回屋睡觉,明天还得打麦子。”沈吉富起身回了自个屋。沈洵本还想再问问沈杏,可看沈杏哈欠连天很疲惫,咽下了话。
第二天,等太阳偏西,季氏,沈吉富他们都去了晒谷场打麦子,这得连夜打。沈杏在家做家务,再给他们把吃食做了。打麦子那是力气活也是技巧活,沈杏干不来,沈旭帮她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连着干了两个大夜活,麦子总算打好了。在自家门口平地上再充分晒干就可以入家里的粮仓了,当然还得扣掉交税的粮。
清晨,沈杏把门口扫干净。再用木耙子把堆起来的麦子耙开,平铺开让麦子充分被晒到。等都弄好了,沈杏去灶房烧开水,和面。今天她想尝试一下做面条,这几天干的活可一点都不轻松,给他爹吃点好的。就是她的手艺不咋样,不过试一试吧。
等他爹他们起床,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沈杏的面条也下了锅,季氏掀开祸盖看了看,“力气小了没揉到家,面有些嫩,粗细也不均匀。”话还没说完,沈吉富凑过来看了一眼,“我看挺好的,闻着挺香。快给我来一碗,都饿了。”
“再煮一会,还没熟呢,马上得。”季氏盖上祸害,拿了咸菜切起了细丝。沈杏舒了一口气,她娘像个老师傅评价她的面条。不过也没说错,确实不咋地,要不是看天色不早,她都想重新做馒头了,那个还有些把握。
一家子吃完饭,沈吉富去了地里。把地整一整,再过半个多月就该种水稻了。沈洵也没闲着去了木工坊,因为农忙铺子生意淡一些,不过因为沈杏的墙壁宣传画,还有沈谦能说会道的嘴,还是一直都有定货单。
这几天忙着收麦子积压下来了,沈洵看看哪些能做的自己帮着爹干一干。不过这些单子交货的日子都跟人家商量好了,不是那么赶。沈杏在屋子里写写画画的,季氏忙活完家务活,去了木工坊帮沈洵。沈旭自个在屋子里习字读书,一家子各有各的事干。
“洵儿,跟娘说实话,在吉家过的好不好?”木工坊里,季氏不放心的问沈洵。
“娘,您都问过好几遍啦,真的没事。”沈洵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
“行吧,娘也不问了,明天就走?这才回来几天啊?”季氏有些舍不得。
“嗯,不是还有李员外那个事嘛!再说我跟着吉师傅是学本事的,娘您不用担心。”
“哎,娘就是老了,爱唠叨。一会娘把新做的夏衫,鞋子都给你收拾好,带些粮食。再给你做些好吃的,另外给你些银子,有啥事别省着自己,该花就得花。”季氏心里想着,嘴上叨叨着要给沈洵带走的东西。
沈洵本想说不用准备那么多,他跟人家顺风车走也拿不了。可一抬头就看到季氏头顶的几根白头发,她娘说她老了,可沈洵之前一点都没觉得。现在看到季氏那些白发,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娘,您别太操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沈洵声音翁翁的说着,季氏看了他一眼。笑了,大儿子真是长大了呀!可那个喊着娘我肚子饿的小不点仿佛就在眼前。
第二天沈洵背着她娘准备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沈杏没给他准备别的,只托了去镇上的沈吉来带一些膏药和常备药丸回来。她看见她哥的手上胳膊上有不少划伤,估摸身上也有,做木活划伤在所难免。不过还是嘱咐他哥不要大意,受伤了清理好伤口上些膏药,不要让伤口发炎,那就麻烦了。
沈洵离开家后,沈旭的农忙假也结束了。农忙假后第一天去学堂非要沈杏送,沈杏丢下手里要洗的衣服,跟季氏说了一声就牵着沈旭的手去了学堂。
看着沈旭蹦跳着进了村学,沈杏怎么有种送自家孩子上学的感觉。再看看自己的细胳膊,小身板,哎,才十二呢。忽略现代的年纪,我还是小萝莉一枚呢!转身就要往回走,刚好遇到来学堂的徐良元。
“沈杏,你怎么来这儿?”
“良元哥,我送我弟弟来的。先走啦!”沈杏说罢就要走。
“等等,那个?”
沈杏每次看到徐良元结结巴巴就会本能的想,这人又要干嘛?“良元哥,我家的书可都借给你看过罗。”
“不是这个,我是想说那天我去镇上。看到你家铺子上挂的木牌,我就想问问,那个木牌上的店铺名字是谁写的?”
沈杏刚想说是她写的,后来转念一想,“是请人写的,咋啦?”
“哦,那没什么,我看那个字的笔锋有些像你之前写的字。若是你写的,我就想问问你临摹的字帖能不能借我临摹临摹。”徐良元淡淡的笑着,有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