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的小姑皱着眉回忆之前遇见的那些豪门,对这个女孩的名字毫无印象。
周诩淡定道:
“不知道,不过老板和她谈过。”
!!!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瞬间打乱了那妇人的思绪,她惊讶的转过身,拉着周诩的胳膊。
“什么,谈过,什么时候,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老板还没回来呢。”
“怪不得,怪不得,学生时代的爱情啊,那之后呢,怎么分手了,还有机会吗,我看小合不愿意谈恋爱,准是因为放不下这姑娘呢。”
在得知苏合还谈过恋爱后,小姑开心的直点头,觉得自己总算可以代替去世的哥哥,给这个自小苦命的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
偷听的江篱:(歪头)啊?
周诩看了眼满脸兴奋的小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告诉她。
“大概是没机会了,那姑娘早就不在了。”
正处在兴头上的小姑,被周诩泼了一盆冷水,顿时冷静下来。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周诩的脸。
在发现他一脸认真,没有开玩笑后,愣愣的看了眼漆黑的,一望无际的夜色,带着几分伤感。
“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二哥去了就算了,嫂子也没了,连谈个恋爱,女朋友也没了。
怪不得他不愿意,估计是少年时对那个孩子用情至深,在两人感情最深的时候,又骤然离去,独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想忘也忘不掉吧。”
江篱:?不是您也太会脑补了吧。
“唉,也是我不好,不该逼着这孩子相亲的,你之后告诉小合,以后我不会再逼着他了,他一个人也要好好的疗伤,一定不能想不开。”
小姑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跟周诩说完后,摇着头叹息着离开了。
江篱听了半晌,等两人都走后,她才反应过来,带着黑炭和多多回到屋子里。
这时候苏合已经将晚餐端上桌子,又从锅里取出煮好的鸡胸肉,用工具切成鸡丝状,放进狗碗里。
他脱下围裙后,没有穿上外套,只一件简单的白的衬衫,坐在一旁,拿着平板,戴上眼镜边处理工作,边等着几人回家。
黑炭进门后,闻到味道,也不用江篱带着走,自己就立马撒丫子窜进去,迫不及待的把整张脸埋进饭盆,哼哧哼哧的开始干饭。
“回来了。”
在听到动静后,苏合坐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江篱问了一句。
“洗手吃饭吧,我给你准备了香,你应该可以吸这个。”
江篱默默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香线盒,取出三根,点燃,然后插进香灰里。
烟气弥漫中,苏合孤寂又冷漠的背影也显得温柔了几分。
她听见自己闷闷的开口:
“什么时候戴上的眼镜。”
苏合伸手关柜子的动作顿了顿:“不记得了,只是有天对着手机有点看不清字了。”
这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
倒是钱多少和黑炭没心没肺,吃完很香。
江篱看他一个人收拾好餐桌,拿着毛巾进了浴室,自己则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唉!”
默默的叹了口气。
钱多多凑到她身旁开口道:
“宿主,你好端端的叹气做什么。”
江篱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我只是心里有点闷闷的。”
“是因为听见苏合他小姑姑说的话了吧,宿主你刚才听完就eom了。
别瞎想了,你就算难过也什么都做不了。”
它趴在沙发上,看着无精打采的宿主,试图开解她。
“我知道。”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无法改变,那些过往和曾经,苏苏都已经一个人承受了。
苏合洗完澡披着一件浴袍出来,看见江篱和那个叫多多的孩子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一大一小趴在一起,沙发底还睡着一只白色的毛茸茸大狗。
这样温馨的画面,让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江篱身边,看着她熟睡时的样子,少女一侧的脸庞被沙发挤的肉鼓鼓的。
她睡的似乎不太舒服,眉头紧锁,嘴里嘀咕着说些什么。
苏合想了想还是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江篱的脸颊立马因为惯性靠在他的胸口上。
因为是阿飘状态,他感受不到呼吸,但有几缕不安分的发丝,像她们的主人一样,试图伸进他浴袍的领口里。
有些痒。
走之前看着睡在沙发上的小孩,想了下,找来一张毛毯,一丢,正好丢在它肚子上盖住。
他抱着江篱往另一间准备好的卧室里去,将人放在床上后,找了一床被子替她盖好。
走之前顺便在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整理好。
苏合低着头,坐在床前,慢条斯理的捻好她睡炸毛的发丝。
听见江篱皱着眉头,呜咽着似乎做着什么梦,像是要哭出来般:
“苏……苏苏,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眼角一滴泪痕,如同流星在空中转瞬即逝。
让他整理发丝的手顿了顿,半晌,他附身用手指轻柔的替少女抹去泪水。
轻声:“你是在叫我吗。”
无人回应。
他坐在床前,看着少女熟睡的身影,默默了良久,整个身影都显得有些孤寂。
“明天,你又该走了。”
似乎是很不舍得,但最终他还是站起身,缓缓关上房门。
房门关上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像是破碎的钟表,在发出最后的一道鸣钟后,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