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正青清澈目光注视下,张哲淡然开口:“你中风的病很深,时不时会嘴角抽搐,这种病在旁的医者看来是应该无法治疗了。”
历正青站在一边脸色不悦,少有几分怒意。
他这中风的毛病,是心里一根刺,旁人若是提起来让他心中难受,本就因为这件事情自卑,现在张哲还一本正经的说,怎能忍耐?
岑玉成站在一边,坏笑不断,煽风点火:“我说张哲啊,你是不是故意惹我大师兄不高兴?大家都是人,谁还没个缺点了?你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居然用别人的短处作为攻击,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敖飞章听此言,故意上前调侃笑道:“也是啊,张师弟,虽然你在咱们刹罗鼎鼎大名,可是这样说别人短处,确实不好。”
被两人言语再次提出来,历正青脸色阴沉,盯住张哲。
岑玉成见刹罗内有人和自己唱戏,当即兴趣更浓,附和着点头,一脸嚣张怒喝:“你听听!别说你来骂我大师兄了,就是刹罗的师兄弟都听不下去了!哪里有你这样揭人短的?道歉!给我大师兄道歉!否则这件事没完。”
张哲淡然抬眼看向敖飞章:“敖师兄真是比谁都懂啊,我和寒门的人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是觉得我说错话,要教训我了?”
眼中毫无温度,冰寒至极。
敖飞章顿时语塞,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多言。
刚才他也是阴阳怪气一番,没想到张哲气场居然如此犀利凌冽!
之前君主可是交代过,出来一切都听张哲的,若是今天惹得他不痛快,怕是以后都会被穿小鞋了。
“还有岑玉成是吧?你师兄百里曲之前也是喜欢这么唧唧歪歪,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是怎么死的?”
仅这一句话!顿时让岑玉成额头冷汗淋漓。
淡然震慑住两人,张哲环顾一圈,想要看看还有谁出头。
石嘉仕眼神闪烁,本想要压制张哲气场,现在看来还是闭嘴比较好。
更不用说什么周全云,现在就跟孙子一样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唯有历正青瞪眼看向张哲:“你什么意思?”
张哲随意摆摆手,淡然道:“你放心,我张哲要是攻击别人,话那么多非要找别人的缺陷说不成?我没羞辱你的意思,我说出来是告诉你:我能治你的病,如果你想恢复成正常人模样那就让开,我带白雪离开。”
石嘉仕这时站了出来,有些不爽的反问:“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治好我师兄?空口无凭,谁能相信你?”
张哲并无多少变化,更加淡然随意,迈出一步笑道:“当然了,你们爱信不信,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些事就看历正青怎么选择了。”
“我叫张哲,他心里有数。”
有时候,看一个人的能力如何,只是一个名字就能代表全部了!
历正青有些激动,心头微微颤抖,眼睛里逐渐出现希冀。
他知道张哲的医术手段,在整个永医阁都没有办法的西王村里,是张哲妙手回春将村民治好,更在西城内将世代医术家族的唐家重挫。
旁的医者没办法,可不代表张哲也束手无策!如果自己能恢复正常,以后也不用因为中风嘴角抽搐被人笑话了!
越想越激动,历正青打算试一试。
再三考虑下,居然众目睽睽退后一步,让开路来。
“索性一起离开吧,住在一个酒店里。”
历正青说罢,张哲微微点头并无意见,搀扶着慕容白雪便走出了机场,所上的车正是岑玉成开来的那辆!
岑玉成咬着牙,上车后启动车子,心中颇为不爽。
尽管他觉得给张哲开车很掉面子,可现在有寒门的其他人,总不能撂挑子不干吧?那要是传回去门派里,怕是要被惩罚了。
盘门中三人,周全云赶紧上前搀扶起来受伤最严重的景柳,还没等开口,便见葛玄铭站在门口一脸狂傲,嚣张大喊:“张哲是吧!你个废物!你给爷爷等着!你今天也就屁大点能耐,爷爷到时候找机会定然要弄死你丫的!你不是牛叉么?怎么今天爷爷我还站着?垃圾!我呸!”
狂吼之下,言语里全是辱骂。
一个失败者,被张哲压的喘不上气来。
现在见对方上车离开,站在路边自然要大声怒吼,宣泄心中怒火。
张哲在时他不敢说的话,现在一股脑倒了出来。
张哲坐在车中,一脸淡然根本不加理会。
外面的人是什么货色什么成分,只是这几句话便显露出来,有些狗不用计较,自会有灾化。
慕容白雪转过头瞥了眼窗外,不再搭理,依靠在张哲怀中,只是他在身边自己便有无数的安全感。
日日夜夜的思念,今日终于见到张哲,她一刻也不想浪费。
岑玉成一边开车,挑挑眉毛见张哲没反应,当即嘚瑟道:“看来张兄还是怕盘门啊,他都这么骂你了,怎么不下去抽他一顿呢?”
语气颇为不屑鄙夷,岑玉成脸上几分笑意。
张哲却满眼淡然,平静道:“不用我收拾,他自己会有血灾,今日所做伤天害理,葛玄铭和盘门的人自会出事。”
这话一出,坐在中座的历正青两人不露痕迹的撇撇嘴,眼中几分无语。
寒门众人都觉得张哲是在扯淡,历正青心中更是揣测起来,这么胆子小的人,能有几分能耐?自己的中风他恐怕也是自说大话吧?
在寒门身后面,跟着一辆车子内,葛玄铭撑着伤势和周全云一起打开窗子,一边行驶一边开口大吼辱骂:“小崽子!今天爷爷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做豪横!开的那是什么屁车?还在我面前嘚嘚瑟瑟!有种的下来真男人一V一单挑啊!”
周全云讥笑搭腔:“师兄,瞧瞧他那个屁样,一点屁胆就是给他老舅鼓上劲都没那胆识!孙子一个,好好回去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言语中挑衅味十足,已经上升到了人身攻击。
张哲闭上眼轻抚慕容白雪头发,将几人话语当做狗屁,丝毫不理会。
葛玄铭见面前车内毫无反应,更为嚣张狂傲,直接将天窗打开露出手指比划,讥笑味更浓。
可就在岑玉成要过路口时,红绿灯忽然闪烁,岑玉成赶紧停下车,刚才只顾着和后面车较劲,忘了看路口状况。
后面盘门的车正在加速,见前面车子停下,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踩下去,葛玄铭身子站在车内,一个不稳趔趄,身体靠着惯性前摆后晃,一屁股没坐稳差点摔倒,手臂一把抓在方向盘上。
嗤啦!
司机还没有停好车,正是车辆克制惯性的时候,方向盘被猛抓一转,司机神色慌乱被吓一跳,脚下刹车莫名来到油门上,车子在桥边直接冲了出去!
四米高的桥梁被车撞开,盘门的车子前倾半截身子差点掉落湖里。
可后面的正常行驶车辆也被打乱了节奏,方向混乱,一头撞在了盘门的车尾上。
嘭一声,盘门的车子被直接撞了下去,街道上一片狼藉。
葛玄铭跟周全云的叫嚣声消失不见,街口的司机们纷纷拍手叫好,这么一个装X的车子,可算是被整下去了!当真大快人心。
岑玉成目睹了身后盘门车子的状况,双目紧紧盯着后视镜,心中惊颤被吓得不轻。
想到刚才张哲说的盘门要经血光之灾,历正青和石嘉仕眼神闪烁几分,心中少有惊惧,对待张哲时再也没有半点狂傲,全都客客气气。
在岑玉成开车来到时光里酒店后,张哲下车与孙毅登记,看了眼敖飞章的证件心有所想,慕容白雪在旁边慢慢排队,张哲吩咐一声让她先回房间等等,自己处理一些事情。
开好房间,三人坐在套房的客厅里。
敖飞章翘起二郎腿,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憩。
孙毅看看张哲,又看看敖飞章,三人一言不发,气氛莫名变得紧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