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对饮碰杯,三人都自觉压低了几分杯口,言语里全是崇拜夸赞张哲。
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变化,张哲索性放开,彻底喝了个痛快!
酒过三巡,沃庆生第一个喝醉倒下,被毕选明和雷博识笑着抬走。
酒场散去,张哲带一身酒气回到自己在刹罗的院落房间,推开门后自顾自躺在床上,拉开被子后闭眼睡觉。
夜里十二点。
张哲猛地睁开眼,阴阳戒传递出一阵冰寒凉意,张哲迅速警惕起来,轻身起床看向门外,嘴角扬起一抹森寒笑容。
门外,两人面色凝重,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靠近门缝。
一男子身躯魁梧高大,在身后人催促下拿出怀中一根吸管,轻轻将里面粉末吹了进去。
蹑手蹑脚朝着张哲房间下好药,男子退后一步,看向另一人。
“你进去,杀人。”
“我在这,探风。”
男子犹豫片刻,似乎有些不情愿,但在对方承诺下,只能纵身一跃,在打开的窗子缝隙中诡异进入屋子。
门口男子见其进去,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戏谑一笑便走向刹罗府内。
进入房间的男子从怀中拿出一把钢刀,看向张哲床褥,还有几分呼吸声,眼神狠辣猛地刺出一刀。
可就在下一秒,男子瞪大眼!不对劲!这床上没人!钢刀传来的穿透感与刺入人体截然不同,男子顿时警惕起来,意识到自己被算计,就要转身时身后出现一道人影,张哲一手缠绕在其手臂间,眨眼便紧紧擒拿动弹不得丝毫。
而男子心中大惊,猛地抬眼,在看见张哲脸上冰寒笑容后顿时吓得魂不守舍,眼前一道匕首袭来,电光火石间,房里便没了动静。
只在片刻后,张哲的院子外面忽然灯火通明,一阵急促脚步传入。
内门数十名弟子纷纷到场,手里拿着武器全面戒备,听一道声音洪亮:“都给我听着!接到传信,有人要来暗杀张哲师弟,每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里里外外全部封锁!”
“凶手现在肯定还在里面来不及逃跑,得抓住他!”
“是!”众多弟子大喊回应,脚下迈出快速走进张哲院子。
众人来到门口一脚踹开房门,纷纷进入,敖飞章下令缉拿:“不管是谁,只要杀害我们同门师兄弟,罪该万死!进去就拿下!”
一语落,敖飞章率先走进主卧,只是刚进门便看见张哲淡然抬眼,不慌不乱,且盘腿而坐,正与面前一人饮酒作乐,有说有笑。
听见动静后,佯装惊讶模样,缓缓转身,好奇问道:“哟?这是怎么了?”
“敖师兄,您怎么大晚上的有闲情雅致来我房间作客了?要么说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正好我们小酌一杯,不然一起喝几口?”
敖飞章还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们是来抓刺客的...”
可一转眼,便看见了在张哲对面所坐着的男子,就是孙毅!
一身腱子肉跳动,孙毅阴沉着脸,紧咬牙齿,眼中狠厉冷冷问道:“哦?敖师兄还真是消息灵敏啊,没想到有人刺杀张师弟,您远在自家还能听见风声得到消息?”
“真不知道,您来是抓谁的啊?不然我跟您走一趟?出去调查调查?”
敖飞章整个人楞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如遭雷击。
怔住后,吞了口唾沫,满心都是慌乱,惊恐时后退一步,强行镇定下来,敖飞章嘶哑着嗓子,眼神闪烁几分:“哦,看来是外面弟子通报错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跟我胡说一通,见有人进入师弟房间要暗杀行刺,都是误报!”
“两位师弟慢慢对饮,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着就要转身告辞,敖飞章脚下有些发软,心里不断思索:这到底怎么回事?
孙毅去刺杀张哲,居然相安无事?
张哲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出言拦下:“敖师兄,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走,您也不知道给个解释什么的。”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要来刺杀我呢,一番好意别让人误会才是,您大晚上不睡觉,居然还能来我院子,实在是难得啊,您第一次登门拜访,怎么就知道我这主卧在哪,我又在哪休息呢?”
张哲一番讥笑,言语里全是暗讽。
敖飞章听其意思,只能转过身,顿时觉得难堪,硬着头皮抬眼笑容相对:“张师弟说的哪里话,这各王的院子相差也没多少,我也是担心你安全,贸然打扰实在是抱歉,还是那句话,两位慢慢喝,我就先退下了,还希望张师弟见谅。”
被好生羞辱一番后,敖飞章还得客客气气的道歉,赔礼说不是,最后紧紧咬着牙低头走出了门。
出门之后,众多弟子纷纷不解,可见敖飞章满脸阴沉,也不敢多问,便快速散了。
敖飞章回到自己院子,再也无法压制心中怒火!自己一个六王之统,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张哲如此羞辱!
从方才的场景来看,张哲躲过了孙毅暗杀,还将其拉拢过去统一战线,一想到之后要和孙毅撕破脸皮,敖飞章便怒不可遏:“妈的!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张哲!你给我等着!”
将桌上茶杯碗筷全部打碎成渣,敖飞章疯狂打砸发泄。
孙毅坐在张哲屋内,见旁人离开后松了口气,瘫软靠在床边:“敖飞章今天坑害我一道,这仇不共戴天。”
心中恨意凛然,孙毅大骂不断,饶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敖飞章打算一箭双雕,坐享其成。
等到自己杀了张哲,又被扣上一顶刺杀大帽子,到时候只剩下他一个在刹罗,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孙毅紧紧咬着牙,森冷道:“好脏的手段!”
张哲显得淡然,静静坐着,等待孙毅发泄一些后,客气相对:“孙毅师兄,今天你也见了敖飞章的本性和阴谋,张哲今日白天和你起了冲突,是我这个做师弟的没礼数,今夜刺杀打晕你,也是迫不得已,还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共同协助,再上一层楼。”
说罢,张哲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此刻一言一语,竟有些许化干戈为玉帛的感觉。
“若是孙毅师兄不嫌弃,以后可以经常喝酒,只是...莫要让人再当枪使,这一招借刀杀人当真可恨。”
孙毅眼神阴狠冰寒,心里恨不得将敖飞章活活扒了一层皮!
见对方态度谦逊且不计较,孙毅更为愧疚,赶紧开口:“是我今天做的不对,和师弟贸然起了冲突,还在大殿苦苦相逼,今夜又是刺杀...你能不计较真的是让我...”
“唉!”
叹了口气,道歉不断,孙毅猛然起身,拿起一瓶酒咕咚咚便灌进了肚子,唯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真诚的歉意。
这等人,天生霸虎,莽撞狂傲。
但要说以客示好,对方也是真性情的人,自然不会和张哲耍心机。
两人一言一语,豪情万丈,彼此谈论下立刻统一战线!这样一来,张哲本在明面上的死敌仇人,少了一个。
而暗地里的朋友兄弟,又多出一个,此行前去巴罗国艰难辛苦,若是被两人一路算计针对,恐怕不轻松,现在拉拢孙毅过来,张哲只需要全心全意对付敖飞章即可。
只是简单的略施小计,便将两人的暗杀阴谋揭穿,让他们彼此之间互相记恨!
这等心性,实在恐怖。
夜过三更,张哲起身踉跄搀扶喝醉的孙毅离开,熄灯片刻后佯装睡熟,然后摸着黑偷偷起身,从窗户一跃便离开了院落。
几分钟过去,张哲轻身一闪便来到了敖飞章的房门口,轻轻捅破窗户纸,用一根吸管吹入一口毒气。
敖飞章在发泄完后,再三思考和孙毅的关系怎么处理,最终决定明日一早和对方好生言语解释一番,反正那家伙是个急性子猪脑子,只要自己黑白颠倒,他还是会屁颠屁颠跟着自己对付张哲。
可就在半夜三更,敖飞章还未熟睡,听见窗户动静后顿时惊醒!看见空气中的青色烟雾,第一时间警惕起来,猛地瞪眼屏住呼吸怒喝:“谁!”
“给我站住!”
一脚迈出来到房门口,刚出门便见门口人影闪烁,对方行动灵活已然消失不见了!
看着地上的颇大脚印,以及房间里的毒气,敖飞章面色阴狠,紧咬牙关,怒不可遏:“祛骨散!孙毅...你他妈敢记恨劳资,还敢半夜来偷袭杀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