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瞪大眼,惊呼再出。
刚一个亿赌完,又来两个亿的!
张琛抬起头盯着,可半晌憋不出一句话来,甚至骂都不敢骂,只能缩缩脖子。
他不敢赌!邹帅一个天海集团副总裁,现在被张哲治的服服帖帖,丢了夫人还折兵,一个亿的损失怕是能要了邹帅半条命。
要是张琛自己也输了,恐怕回到家族里得被打死。
“怎么?不敢啊!”
张哲意犹未尽,抿嘴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张鹤伦有些坐不住,抬眼冷视:“赢了一个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张哲讥笑而对:“赢了一个亿而已,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呢?”
“我看这没赢的,是不是心里不痛快啊?”
张琛瞪眼看去:“谁在乎!”
“哦!~”张哲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玩味道:“不在乎,那不如来赌一把?不在乎,为什么不敢答应呢?自己怂了,就别在这丢人现眼!”
嘲讽之下,张琛气个半死,一甩袖子直接离场。
张鹤伦临走前眼神冰寒,杀意盎然。
可尽管如此,两人谁都不敢贸然出手,张哲的能力他们两人都领教过的。
韩伟博哈哈一笑,佩服点头:“张医生,厉害!”
韩伟博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张家两人都不曾劝阻,从始至终就这般静静看着。
张哲客套相对:“都是运气罢了。”
韩梦曼吐了吐舌头,看向张哲,眼神迷离,暗送秋波。
张哲假装没看见,并无多少回应。
韩梦曼不知何故,直接揽住张哲胳膊,邀请其在院内四处走走。
韩梦曼态度殷切,话语崇拜:“张医生,真的是没想到啊,你居然那么厉害,那个邹帅可没在别人手上吃过亏!”
张哲客气回应:“韩小姐谬赞了。”
“怎么会是谬赞呢!真的!”韩梦曼主动开口,不断夸赞表达敬佩,又特别邀请:“张医生,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回去...你帮我再按摩按摩吧?”
说着吐吐舌头,舔了舔嘴唇,韩梦曼眼里竟有几分渴望和迫切。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张哲注视一眼,只看前方,浑身上下全部警惕起来,看着四周环境不断观察建筑,以防突发情况。
一种很强烈的杀气涌入心头,张哲不再敢多呆,直接摆手笑道:“韩小姐,来日方长。”
“肯定有机会的,不过我家中还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
“改天帮你按摩。”
说罢,张哲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走出韩家大门后加快步子,迅速上车。
韩梦曼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车辆,舌尖触在齿间,神色妩媚。
门口几个过路人见了此情此景都感到浑身澡热,眼睛几近看直。
韩家大厅里,韩伟博将手头事情处理完,在三客套送走旁人后,与韩梦曼共进午餐。
桌上,一份半生半熟带着强烈的血腥味的羊脑正开了一半。
按照常人的食性绝不可能下口。
可韩梦曼却吃的津津有味,舔了舔嘴唇,又将刀叉上的血迹放在唇边。
韩伟博同样吃的生猛,拿起一块牛脑便大口啃了起来。
兄妹俩吃着只焯水一遍的肉,居然毫无膈应!
一边上餐的家丁看的后背发凉。
“哥,那个张哲...不简单的。”
韩梦曼撕下半生的羊舌,口中咀嚼。
“哦?你对他有兴趣?”
“不是,是因为那家伙体内有很强的气血之息,如果能提供给血神的话...肯定会有丰厚奖励,甚至我们自己都很适合食用。”
韩伟博吃着饭本无精打采,听见这话顿时精神百倍,
两人对张哲开始了探讨。
韩家兄妹俩,身体异于常人,在韩家老爷病死百态折磨后,两人就对生死感到惊怕。
最后误入歧途,被神秘人找到后给两人看了看某些研究成果,两人当即点头答应,以韩家不菲的朱翡换取异能药剂和培养皿,以此来改变身体机能。
两人之所以喜吃血腥,就是因为血能药剂改变了身体机能同时,也让身体发生了某些奇特的变化。
而那血神,就是这个神秘组织中的某个代号。
两人言语之中,眼神里透露出无限森寒,对张哲有了新的打算。
张哲离开韩家后心神不宁,脑中一片混乱。
这韩家兄妹的身体...是不是和朱翡空旷的那个铁房有关?
而铁方里的培养皿,以及出现的黑影,又与昨日小女孩的父亲相似几近无差。
张哲当机立断,去了谭栓有家。
山脚下,张哲远远便看见袅袅炊烟。
走进谭栓有家,张哲打算具体详细再问问。
可刚进门便看见小女孩眼眶通红,眸子里透出强烈恨意:“你害死了我爸爸!”
“你还敢来!”
手里提起一把镰刀,小女孩疯一般吼叫。
凛然瞪去,女孩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强大的杀气,让张哲困惑时感到震撼。
“小圆!不能乱来!”
妇女在里面收拾着房间,快速跑出将女孩手里镰刀夺走,大声呵道:“谁让你动镰刀的!一个女孩子家家!”
吼声中,妇女劝道:“你爸爸的死,和张叔叔没关系!”
“再乱动镰刀,妈妈就得打你了!”
呵斥声下,女孩还是梗着脖子,瞪眼看向张哲,没有丝毫软弱。
张哲疑惑时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妇女叹了口气,泪花闪烁,惋惜道:“我丈夫..昨天喝了你的药,忽然清醒过来,他说自己时日不久,被毒素侵体太长时间,不能活下去,能有片刻的清醒也是因为你的药,让我好好谢谢你,他与其当野兽活着,不如体面死去。”
“最后就...走了。”
妇女声音嘶哑,几近哽咽。
张哲顿时瞪大眼!
怪不得这小女孩对自己这般大的恨意!
原来是自己的药把那谭栓有害死了。
张哲心底逐渐清晰:谭栓有体内毒素沉积,自己的血混着药虽然能清理毒素,但毒素已经和他身体几乎共存,要是消灭了毒素,谭栓有也无活路。
最终清醒片刻,撒手归西,可这片刻清醒,却是谭栓有仅有的渴望,那是一种坦然和轻松!
可小女孩哪里懂?只知道父亲喝下张哲的药便去世,现在恨意滔天。
张哲叹着气,缓缓开口:“这件事,有我的原因。”
“是我没考虑周全。”
妇女连忙摇头,摆手感谢:“多亏了你,我才知道我丈夫心里到底想要什么。”
“你别这样想,我女儿还小,她不懂的,我会好好跟她说。”
张哲抿着嘴,再无话语。
将妇女剩余的所有原石买下,张哲将价格提高五倍。
一块二百,变成了一块一千。
妇女和孩子两人独自生存,想来日后生活困难。
在最后结算时,张哲才发现...这所有的原石加起来还没有十万。
不假思索从怀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借着支付对方原石材料,将卡递给对方。
张哲不敢多停留,转过身便离开了。
而那卡里,整整有八百万。
是张哲之前在陈云赌场赚到的,现在全部给了妇女,只希望母女二人从此能过上好生活,也算是补偿了。
回想女孩满目恨意,哭的梨花带雨,张哲便感到心中难受,满是愧疚。
扛着二百斤的原石,张哲从山上下来便第一时间回到酒店,特别从淦天雷在沧州分公司调来一辆保卫车将三批原石押送回西城。
“顾洁,现在立刻收拾行李。”
“跟我下楼,帮你叫好了车,今天就回西城。”
张哲满脸严肃凝重,没有半分懈怠,几近用命令的口吻。
沧州的麒麟队也好,黑影也罢,凶案频出,更有韩家怪异兄妹,张哲深知,自己被盯上了,现在自身难保。
如果让顾洁留下来陪同,后续一定会出事,到时照顾不周稍有好歹,便是生命之危!
所以,他现在也顾不上解释那么多,立刻吩咐下去。
顾洁愣了愣,本想抗拒,但看见张哲笃定目光,最终只能点头。
经过昨夜,她也知此地凶险万分,自己留下来只能是张哲的累赘。
两人一路无言,走下酒店,来到车前。
顾洁怔了怔,抬眼看向张哲,眼神柔腻,含情脉脉:“我等你。”
这两天时间的接触,让她对张哲有了新的认知,更深的了解。
本来,只是觉得张哲很有男子气概,很有趣。
可到了临别一刻,顾洁才发觉自己早已沦陷!
“不要等我,我不能给你承诺。”
张哲说的很笃定,虽有不忍,却还是将顾洁心中幻想泯灭。
他一个浪迹天涯刀口上舔血的人,现在不仅一屁股的情债,还有一身的麻烦,若真让顾洁沉沦其中,他负不起责,也负不起心。
顾洁眼神闪烁,并无多少意外,只是轻轻笑道:“那,能抱一抱吗?”
面前楚楚可怜的女人眼眶泛红,明明难过的想哭,却强忍着泪花,只为了不让张哲担心。
张哲深吸一口气,如鲠在喉,心中一颤。
“好。”
伸出双臂,张哲站在原地,顿时间感到顾洁汹涌扑来,一股奇特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泛起。
依偎在怀中,顾洁恨不得将骨子揉进对方身体里,最终在张哲的双臂中缓缓松开,抬眼注视着,眸子里万分情意,顾洁果断决然转头!
打开车门,迅速离开。
张哲站在路边,心中五味杂陈。
最终,还是没有戳破啊...这样也好,自己不能给她幸福,自然不能戳破那层窗户纸,无法负责的感情,只能徒增对方伤心。
张哲抬抬眉毛,压下复杂心绪。
呼...
吐出一口浊气,张哲抬眼看向天空——
朱翡,麒麟队,韩家,这些麻烦,都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