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仔细观察着那团白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什么!?
以前根本看不见啊!
李可见张哲一反常态,侧脸凑近:“小哲?”
回过神来,张哲赶忙摇头,强笑道:“没事,李老。”
“我没事,放心吧。”
简单回应几句后,张哲心中思考。
“应该是天眼进化了。”
将天眼能量收敛,再次看向李可。
之前的白雾消失不见。
这般诡异下,张哲大概猜出了缘故。
“那一团白雾...应该是人的气运。”
“没想到,这几天忙碌下来,阳力竟又让天眼更上一层楼了。”
虽不知观察旁人气运有什么作用,但至少是有所精进。
张哲欣慰笑着,嘴角上扬,吩咐司机开车后缓缓入睡。
监狱里。
王玉兰坐在冰冷的角落,脚踝上的脚铐格外显眼。
“王玉兰!”
“出列。”
此刻的王玉兰,再无丝毫唐家贵妇的优雅,也无王家女儿的高傲。
只是一个犯人!
再吆喝声中,王玉兰脚下一个趔趄,被脚铐拴着走出监门。
玻璃之外,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鸭舌帽,浑身上下充满压迫感。
“说吧,还有什么遗愿,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帮你完成。”
男子拿起麦,挥挥手支开狱内几人。
神奇的是,狱内稽查竟真的走了出去。
王玉兰眼神怨毒,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要你杀了张哲!”
“唐晨就是他害死的。”
男子撇撇嘴,嗤笑道:“你儿子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哲最近风头可不小,凭什么?”
男子感到莫名其妙,眼底全是不屑。
王玉兰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指使自己了?
王玉兰颧骨消瘦,歇斯底里的喊道:“跟你怎么没有关系!”
“唐晨就是你的亲生儿子!”
“我为什么会落得现在下场!为什么唐德云要和我离婚!还不是当年你跟我上床,老娘怀了你的种!事窗东发!够恶心吗?”
亲口说出自己的不耻行为,王玉兰精神涣散,有些崩溃。
男子身躯一震,大脑空白。
缓缓抬起双目,男子眼角肌肉跳动,凝重道:“你说真的?”
“废话!我都要死了,难道还要骗你?不信你去看看仁和医院我早早就备份好的DNA检测!”
王玉兰大骂出口,激动时满脸眼泪。
男子毫不犹豫,立刻拨通电话。
“去帮我查...”
简单吩咐下,男子眼神阴沉:“你最好别骗我。”
“为什么二十年前不说?”
王玉兰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讥讽道:“二十年前说?你难道不知道你我是什么身份吗?”
“我告诉你,你来唐家掳走我,让我王玉兰一辈子抬不起头?”
男子顿时语塞。
叮铃铃...
接上电话,男人听完第一句话当即瞪大眼。
心中怒火翻腾,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手边椅子嗙的一声散架。
“王玉兰,你够狠!”
“我儿子...那是我儿子!你瞒着劳资二十年!”
男人几近发狂,恨不得冲进去掐死王玉兰。
王玉兰身子一软,犹如魂被抽走,凄惨笑道:“你活该。”
“记住,那是你儿子。”
“记好了,给你儿子报仇。”
“我一个将死之人,你就不用恨我了。”
缓缓坐在地上,王玉兰发疯般尖笑不断。
“王玉兰!探监时间到了,回房!”
门外稽查掐着时间,打开门将王玉兰带走。
“记着!你儿子!”
“会的。”
男子注视王玉兰离开,眼角肌肉不由自主的跳着。
男子名为辰王,在西城区乃至整个安阳汉川都有势力遍布。
王宇所做的买卖,正是王玉兰介绍给辰王的。
王宇所用名号是为辰爷,也是王玉兰帮起的。
只为了和辰王两个字有所对应。
王玉兰有着私心,自己的儿子不能和辰王相见,可自己的侄子总能代替儿子和他有所关联。
辰王膝下无子,步入中年却迟迟不得弥补人生遗憾。
到头来,被王玉兰告知...唐晨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刚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消息...却又得知,唐晨死了!
辰王眼神森冷,心中怒火勃然,沉着脸压抑无数怒意走出监狱。
“张哲...你的人生该结束了。”
“我儿的命,你来偿还。”
如发誓一般,辰王眼中卷起无数杀意!
离开邹家后,张哲第一时间奔赴独狼住处。
推开门走进马小跳的房间,张哲眼中垂怜。
“小跳,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重要的消息。”
马小跳腰板直了直,撑着身体虚弱爬了起来。
他虽是小孩,却不傻!
张哲此刻如此郑重的来找自己,只有一个目的!
“陈云被抓了,审判已经落下,无期徒刑。”
“王宇跳海自尽,死了。”
简单两句话,马小跳身躯一震,脖子清晰可见的青筋凸起。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点头。
“你的仇,报了。”
“你父亲,也能瞑目。”
马小跳不再言语,转过身,看向窗外,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张哲抿着嘴,轻点头后转身离开。
马小跳才是八岁,现在的他得知大仇得报的消息,需要消化。
需要沉淀!
屋内,马小跳大口呼吸着,胸膛起伏。
在确定张哲离去后,趔趔趄趄抱着自己已经被砍断的左脚,扑通一声从床上摔落。
而后拖着腿一瘸一拐来到窗边。
单脚站在桌上,马小跳脸上浮现出惬意,这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再无犹豫,身体前倾,直从窗边滚落!
三层高的窗户,足有十二米!
“嘭!”
一声响动落下,马小跳嘴角扬起,安静的睡着了...
独狼第一时间赶到,看见地上一具尸体后,瞳孔骤然紧缩!
“张哲!不好了!”
电话挂断,张哲放下手头所有事情,飞一般回到独狼住所。
看着地上孩童身体僵硬,脸色发青,再无声息。
唯有嘴角扬起的笑意,让张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震惊时迟迟无法缓过神来。
良久后。
“找个好地方,挑个日子。”
“他受苦了,这半年时间...心里早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执念得报,他走的很体面。”
张哲唇间微颤,吩咐下去。
独狼立刻点头,照做。
马小跳的身体埋进土中,墓碑之上写着几个大字。
“马帅之子,马小跳。”
“此生枉顾地狱间,来世定有福瑞临。”
“张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