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局大队内。
鲁健特别叫来了曾经在汉川市立下特等功的朱光!
鲁健本就是从稽查局走出,一路高歌变成区委,之前在稽查局内也有许多亲信。
朱光能力强大,侦查手段在西城说第一,没人敢来当第二。
今日叫来朱光,鲁健是铁了心打算一雪前耻。
毕竟一个堂堂区委,之前在唐家时被张哲那般羞辱,他的面子挂不住,他的里子也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算了。
朱光坐在会议室最上方,作为这次行动寻找王兰玉的首要队长,拥有绝对的指挥命令。
“从西城的郊区到市区,一共三十公里路程,我们这边仅有的人手肯定不够。”
“但,在这一片区域上面,王兰玉绝对不会出现。”
朱光此刻站在投影仪旁边,手下指着的是西城区的一张地图。
话语时,朱光眼神时不时看向郑舒云,特别故意的甩了甩手腕。
“舒云,你觉得哪片区域的可能性最大?”
郑舒云并不愿意搭理,随意道:“不知道。”
朱光乐呵一笑,凭借自己多年的刑侦经验故作老成的说道:“这片葬地周围五公里,是最大可能!”
“但在峨眉峰之外又有三条小路通往城区。”
“所以我们需要探查排除劫匪到底将王兰玉带到了哪里。”
说完这一切计划,朱光看向张哲,眼神闪烁。
本就作为鲁健亲信的他,喜欢稽查局内三队队长郑舒云。
当得知郑舒云之前那般维护张哲时,朱光心里有了不平衡。
“张哲,你是王团委特别指出的协助人员,你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张哲并无耐心,看着手中资料,头也不抬:“你定下来就好。”
“应该不会出错。”
朱光眉头一皱,当即找到突破口和茬子:“什么叫我定就好?什么叫应该不会出错?”
“难道我们不是在一起商量?你是觉得自己置身事外,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
朱光开始找茬,不由脾气上来,讥讽道:“看来王团委所谓的分析专家,也只会纸上谈兵,在座位上发呆了。”
莫名间的火药味,旁人甚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张哲只简单一句回应便被对方抓住开始找问题。
杨兴文冷眼看去,心中不悦。
朱光能力比自己强,而这次的行动他也是特派组的指挥者。
杨兴文就是心有意见也不能直接开口。
林国安坐在旁侧,负责敲定方向,此刻也一言不发。
张哲被莫名针对,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当即回应道:“朱稽官,下午吃了火药?”
“你的能力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指挥者,自己定下来难道还需要问别人意见?是对自己不自信?”
“提出什么我张哲被人高看,我需要被人高看么?我能不能调查出来找到王玉兰,和你有关系吗?”
几句话呛出口,朱光火气上来,当即叫嚣道:“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我无话可说!”
“那自然最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说废话。”张哲脸色漠然,淡淡抬起眼皮。
“啪!”
在郑舒云面前丢尽面子,朱光当即大怒!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目而视,朱光阴阳怪气道:“如果你对我意见,或是对自己盲目自信,完全可以脱离稽查队伍自己去找!”
“不过,我想张专家恐怕是摸黑在路上跑整整一圈也找不到丁点线索,到时候可别迷了路回不来,那真是贻笑大方了。”
张哲没了耐心,淡漠抬头:“嗯。”
“不劳你操心,你好好找。”
“跟你王家的狗鲁健手下的一条的狗呆一块我也没什么心思。”
说罢,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大骂,张哲便直接起身出门。
紧跟其后的是郑舒云和杨兴文。
两人对朱光那一副自大高傲的模样也颇看不惯,自然同张哲一起离开。
稽查队伍和张哲各自为伍,只看谁本事大了。
“走吧,去鹅峰山看看。”
张哲快速启动车子,杨兴文和郑舒云不敢多劝,只好点头。
站在鹅峰山山腰处,张哲发觉眼前一片墓地,闭目静心。
“这里应该就是王玉兰当时要观察的葬地了。”
郑舒云没应声,还是忍不住小声劝道:“张哲...你今天得罪的人太多了,这样下去恐怕会举步维艰。”
可见,郑舒云对张哲有多担心。
她明知道张哲不喜欢听这种废话,也不是那种听劝的人,有他自己的坚持。
可郑舒云还是劝了。
她心里很单纯,只是不想张哲仇家太多,惹到麻烦。
张哲抿着嘴,停顿少许后笑道:“这些事不用你来操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但以后没必要说了。”
简单回应两句,张哲附身墩地抓起一把泥土。
郑舒云看着其后背,心中叹了口气。
是啊,张哲怎么可能会听劝呢?
如果他真的怕惹到麻烦,还是张哲吗?
“这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双手抓在一起,郑舒云脸色微红,心中情愫更浓。
通过对四周环境的观察,张哲已经利用天眼将王兰玉所遭遇的一切尽收眼底。
“手段挺麻利的。”
心中思考时,张哲装模作样的趴在地上仔细看了看:“这片地方的湿度比较高,鹅峰山又罕有人迹。”
“你看这片墓地周围,没有任何花圈,也没有燃烧纸钱的痕迹。”
“所以今天到这里来的,只有王兰玉一个人!”
杨兴文眨眨眼,心中惊讶,轻呼道:“是啊,这种排查方法...倒是简单便捷又有效率。”
不知道是从审问室张哲找出证据揭穿袁材饭菜下毒的意图,还是从唐晨身死迹象分析出凶手。
杨兴文莫名其妙间居然有了被动的听从。
对张哲的手段,他从心底里佩服。
经过张哲一番胡编乱造的分析和牵线搭桥后。
“我能肯定的是,这个方向是他们最终离开的。”
“从这里一路过去,只要有隐蔽点,绝对能找到劫匪!”
张哲一语出,郑舒云和杨兴文直接将脑子丢掉,也不去怀疑揣测张哲分析的根据,直接迈步跟在身后前进。
“在那!”
山腰的一处坑洼之后,一间窑洞浮现在三人眼前。
张哲透过破旧木门穿视看去,里面正是几人穿着黑衣。
潜伏在窑洞门口,三人透过缝隙偷窥。
“我天!”
郑舒云急忙捂住嘴巴,透过昏暗的煤油灯...
三人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王玉兰被捆在一张木椅上,浑身上下没有丁点遮蔽,显露无疑!
而地上的小雨伞...足有七个!
劫匪背对门口,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贱东西!”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一巴掌甩在王玉兰胸部,看着晃荡的物体,劫匪舔舔嘴唇:“别急,今晚你活不下去。”
王玉兰面目如灰,眼神木讷,泪珠滚落。
被人如此糟践,哪里还有唐家夫人的高贵?
郑舒云和杨兴文看不下去,两人手势比划一番后猛然起身,嘭的一脚破门而入。
“别动!”
劫匪异常警惕,听见动静后第一时间翻滚在地,惊险躲过子弹。
“稽查!趴下!”
杨兴文向前跃起,直奔劫匪。
“呸!”
用力吐出口水,劫匪将煤油灯熄灭,趁着黑快速从窗边翻滚,而后一手提起瓦罐砸在地上掩人耳目。
趁着黑,郑舒云和杨兴文视线受阻,赶忙转身看向里面。
劫匪达成目的,立刻跃起跑出门外。
张哲早早守着,一掌推出。
“嗤啦!”
劫匪身穿钛钢背心,震的张哲虎口发麻。
甩甩手腕,再抬眼看时,劫匪已经从坑洼处逃走。
窑洞内,王玉兰赤坦相对,杨兴文转过身不去看。
郑舒云将外套褪下,快速通知周围稽员找来衣服。
王玉兰这般不体面之下,眼神恨意涌动,却在两人面前表现的波澜不惊,眼底慌乱压下,不仅没有感谢,反而冷眼相对。
“我警告你们,这里发生的事情最好忘个干净!闭上你们的嘴巴!不该说的别说!”
“至少,我王玉兰还能让林安国照顾照顾你们。”
言语之下,两人脸色难看,心中愤怒。
如此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谁能忍耐?
可考虑到对方刚被那什么...郑舒云不愿多停留,一言不发直接转身走出窑洞。
杨兴文同样不愿搭理。
十分钟后。
张哲快步赶回,喘着粗气,无奈道:“追丢了!”
杨兴文并未埋怨责备,宽慰道:“没事,劫匪身手不俗,狡猾的很,这片地方他肯定熟悉。”
“我通知外面队员继续搜查。”
张哲轻点头,不再作声。
王玉兰穿戴整齐,走出窑洞后见张哲第一眼猛然怔住,而后眼神怨毒大喊:“你就是张哲!!!”
“你杀了我儿子!你这个畜生!我要你血债血偿!”
两人素未谋面,可王玉兰却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中看过张哲照片。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唐晨真实死因,当即大怒!
提起地上之前被劫匪威胁的砍刀,王玉兰毫无理智,高举双臂狠狠向前冲去,毫无犹豫举刀朝张哲额头劈砍。
“王玉兰!放下武器!”
郑舒云严阵以待,瞳孔紧缩。
张哲怎可能会给对方机会?来救下她却被当成仇人势要杀害,张哲心头怒火再无克制。
“歘!”
一把抓住王玉兰手腕,张哲狠狠向内翻扣,左手用尽全力甩在其脸上。
“啪!啪!”
连续两个耳光落下,张哲眼中森意涌动。
“早知道就该让那劫匪把你活活蹂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