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不到,一向同唐家平起平坐的邹明宇,居然肯为了张哲低头!
众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不自觉吞了口唾沫。
旁人再次看向张哲的眼神,
哪怕是唐家与邹家有矛盾冲突,无论多大的事情和麻烦,邹家都不会有半分缓和,低头更是绝无可能。
可今天,张哲做到了!
还...这么的高冷,狂傲的不可一世。
张哲面不改色,脸上漠然依旧,完全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拿起旁边的农夫三拳瓶装水喝了口,继续动笔写东西。
场内气氛一度变得尴尬,氛围凝固时无人敢开口言语,屏住呼吸看去。
邹明宇眼神阴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嘴角扯出一抹干笑,再次开口询问:“张兄,我跟你说话呢。”
“能不能解惑一二?邹家之前做的不对,还请你原谅。”
......
无声!
无应!
无答!
看来,邹家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张哲有些不耐,眉头微皱,起身挪了屁股下的座位,和邹明宇拉开距离。
狂!
非但不理,反而拉开距离。
张哲只顾着写手下论文,简单动作间,直将邹家人牵着鼻子当狗溜着走!
邹明宇双眉几乎横立,心中怒意再也无法克制,举起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啪!”
邹明宇目眦尽裂,眼珠血丝泛出,额头青筋暴起,当即破口大骂:“装尼玛呢!”
“劳资问你话是给你丫面子!不识好歹的东西!多少人想要巴结邹家都不得,给你脸你当个大饼用了?”
“只知道神门鬼针的潦草几句废话就拿出来显摆,我看你是狗屁能耐没有,只会故弄玄虚!”
“当自己是谁?”
心中怒意发泄而出,邹明宇并没有感到好受。
反而是旁人奇异的目光更让其心头怒火旺盛。
“装个锤子的B!什么都不懂还在这开讲座,丢人现眼!”
邹明宇紧咬嘴唇,恶狠狠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再无耐心。
直接转身同邹海义离开。
李可叹了口气,站在后面悠悠然开口,苦笑道:“虽然邹家野心勃勃。”
“但之前也算跟我有过交情。”
话语声顿了顿,李可脸色凝重,认真道:“张哲,正是神门鬼针的传人。”
!!?
本该左脚踩在地上迈出另一步的邹海义,忽然愣住,浑身一颤,僵硬如尸。
停下脚步,李可的话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两人耳边晃荡,震动之下直将两人搞懵!
大脑一片空白,邹海义心中掀起无数浪花,傻眼在原地,傻傻的强行扭过脖子。
张哲写完手上最后一行论文,眼帘微抬,淡然开口:“神门鬼针里记载的清楚。”
“阴间魂,需赤阳指消除。”
“赤阳指,神门鬼针中一种比较特殊的手法,也不算太难。”
“但需要掌握神门鬼针的关键针法,就这么简单。”
张哲一语道出解决方案,直接用此等鬼针手法拿捏住对方的命脉。
“赤阳指!!!”
邹海义颤着嗓音轻呼出这三个字来,口中吸气时紧张不已。
他居然是神门鬼针的传人!
邹海义眼底深处爆发出强烈的求生光芒。
从赤阳指出口,两人心中再也没有了质疑!
李可的人品,换了谁都信得过。
张哲说出赤阳指...三重保险和肯定下,邹海义咬着牙,缓缓转身。
脚步重重踩在地面上,邹海义脸上写满了坚决和笃定!
为了邹家,为了子孙后代,为了往后。
邹海义站在张哲坐着的桌前,众目睽睽下膝盖猛然弯曲。
“扑通!”
膝盖砸在地面上,邹海义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双膝砸的生痛,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哪怕受尽屈辱,脸面全无。
也要跪地认错!
“张哲,我为我之前的莽撞言语和行为向你道歉!”
“邹家,只能靠你了。”
“我作为邹家家主,为了邹家的儿孙后代,恳求你,祈求你!”
“我求你!出手,救救我们吧!”
认错时,态度诚恳,毕恭毕敬。
邹明宇见状,神色着急,赶忙上前拉住父亲胳膊。
“爸!你快起来,怎么能给他跪?”
“您是一家之主啊!邹家的颜面何去何存!?”
邹明宇急的眼眶泛红,父亲跪在旁人面前,怎能够!
“邹家,不只是你和我!”
邹海义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言语下,邹明宇闭上眼,神色痛苦,最终妥协。
“扑通!”
双膝落地,邹家父子齐刷刷跪在张哲面前。
“卧槽!!!”
场内所有人张大嘴巴,眼睛瞪的如铜铃,眼珠子差点落在地上。
邹海义,邹明宇...那可是西城有名的医术家族啊!
邹海义敢作敢当,豁出去了,话语频出:“张哲,你打我,骂我都行。”
“记恨我邹家也好,我之前做错了事,总归要付出代价。”
“你救与不救,我不道德绑架你,我也不配。”
“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之前的鲁莽。”
简单接触,邹海义也大概知道面前男子秉性如何。
如何敢用大义去压迫,恐怕张哲鸟不会鸟自己,转身就走。
几番话语,模棱两可,给足对方面子,也让双方有选择余地。
最后张哲答应与否,只看邹家造化了。
深吸一口气,邹海义恳求之下,闭上眼缓缓弯下腰,双手撑地。
李可瞳孔一缩,如遭雷击。
开玩笑的吧?邹海义居然...要磕头!?
只为了乞求张哲出手?!
在脑袋快要接触到地面时,张哲快速起身,轻晃一闪站在旁边。
不搭理是真的不愿意搭理。
可对方跪地磕头如此大礼,他万万受不起。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给自己跪下已是夭寿,哪里还敢得寸进尺?
站在两人身旁,张哲冷眼瞥去,嗤哼道:“口口声声不用道德压迫。”
“你现在所作所为哪句话不是逼迫?”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恭恭敬敬的恳求,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和气气。”
“我张哲一生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事,你邹家也算可笑可恨,可怜。”
“我答应你,因为我是医者父母心,医德还在。”
“见死不救,不是医途,可你们自诩狂傲,自然要付出代价。”
虽是讥笑嘲讽,可两人并未动怒。
听见张哲答应后,邹海义脸上涌出狂喜!
心头激动时,在旁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起身,邹明宇低着脑袋,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