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嵌入极深,针尾只余一小部分。
张哲眼中欣然,喜上眉梢,咧开嘴终于笑了起来。
沉思半小时,他从未出手。
暗乌刺针并不简单,讲究运气和调气。
唯有将全身状态调节到最佳!甚至每次呼吸,吐纳,都能感受到天地间的灵气,这时候再出手的成功几率更大!
所幸之前已经习得虎戏,张哲已经在裂功中能够将真气控制到最微弱的状态。
这才有了一出手便成功的一幕。
将铁门的银针拔下来,张哲看了看针头,几乎刺入了八厘米!
“有了这一招,以后有人暗袭总能应对。”
心中喜悦不言而喻,张哲再温习一遍三清乌金后走出库房。
刚好到下班时间,张哲被张丹叫进办公室。
“小哲,这种女人...”
“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容对方言语下去,张哲直接打断,灿烂笑着。
见张哲如此模样,张丹轻晃点头,不再言语。
开车驶出公司,张哲亲自将孟淼送回家里。
家门口堆着的衣物各类昂贵化妆品数不胜数。
“这也太多了。”
孟淼一边往里搬,一边言语。
虽是埋怨,却也是幸福的。
张哲哈哈一笑,从车上拿出两个档案袋交给对方:“这个你收下。”
“随便买了点,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见档案袋薄薄的,孟淼也没多想,毕竟已经收了这么多礼物,两个档案袋里能装什么?
和孟淼拥抱吻别,张哲一上车便快速驶出。
孟淼打开档案袋,轻声笑道:“也不知道什么,神神秘秘的。”
可刚拆开封线拿出来,便是一张房产证,一张行驶证!
仔细看了看,张哲竟在西城城区买了一套别墅,外加一辆奥迪A8!
“不行!”
孟淼第一反应便是高呼,可抬头看时,张哲开车早就驶离。
巨大的震撼让孟淼久久不能平静,铁了心要还给张哲。
可人人不见,电话电话关机,孟淼无可奈何,终得妥协。
“这个傻子...”
叹了口气,孟淼脸上浮现一抹忧沧,紧紧抱着档案袋,缓步走进房间。
西城市,通化大院里。
一整个院子有三亩地大!
里面人头涌动,摆满了珍稀古玩,更多的是旷世药材,人人穿着白袍,私语里交流下尽是医术。
院内大房客厅。
“嘭!”
唐德云吹胡子瞪眼,一脸的愤怒,大手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小小毛头大言不惭!大放厥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番言语大吼之下,唐家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面前坐着的几个长老愁眉苦脸,神色阴沉。
唐晨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唐德云作为一家之主前去寻找张哲重新切磋要个交代,重振唐家威名。
却被对方一个毛头小子气得当场晕厥!这叫什么事?
唐家的尊严,在世俗的威严,逐渐变得分崩离析。
唐德云咬着牙,愤懑轻呵:“云伦回信了么?”
旁边的长老赶忙点头,拿出一封泛着淡黄色的信件双手恭敬呈递而出。
“家主,回信了。”
唐德云脸上这才有了正常气色,激动时赶忙接过信封,立刻打开查看。
“好!只要云伦能出手,区区张哲任凭他有多狂也只能是手下败将!”
笑声颇大,唐德云心情微好,闭上眼松了口气。
唐云伦,乃唐家庶子。
因其父与外围女一见钟情,意外之下诞出唐云伦。
唐德云作为唐家家主,对唐云伦本无多少爱意和改观。
可唐云伦从小便展现出惊人的医学天赋!
在学习唐家的神凤凰针时更是一日千里,稍有刻苦便能施出许多绝世奇针!
到了其八岁时,已经将唐家许多人比对下去。
可这一切,唐德云全然不知。
一直以来,对唐云伦不管不问,甚至可谓厌恶。
待知其能耐后,一切都是亡羊补牢,爱意弥补之下,唐云伦完全不需要。
在他十八岁成年时,唐云伦给其足够的资产,任凭出家闯荡。
虽从小没有被人宠溺,但唐云伦知道自己是唐家的人,不论到了哪里,有唐家的血。
唐家若有事,他也不会坐视不理。
“云伦的神凤九针,天凰九针在五年前就已经轻车熟路,现在想来更为优秀。”
“只要他回来,张哲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出多久。”
唐德云重重点头,言语中满是自信和把握,此刻的他重新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唐家家主。
岚门山。
夕阳微落,一道衬红的分界线刚好将道观与天空分割成两处风景。
一男子身穿麻衣,盘腿静坐在石墩之上,闭眼呼吸,吐纳之时微微抬手臂,一只红褐色鹦鹉落在肩膀上。
“小豆,又出去调皮了?”
闭着眼,男子微微抓住鹦鹉左爪,有少许血迹。
“擦破了!擦破了!”
鹦鹉脑袋一低一高,从嗓子里喊出两句话。
“我帮你。”
唐云伦一张俊俏脸庞下剑眉栩栩如生,额头中间衬一颗鹅黑小痣,睁开眼一股凌厉锐气浮现。
随手捏在鹦鹉左腿上,断掉的关节当即接好,一挥手,血迹停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就连伤口都逐渐消失不见。
这等手段,实在神奇!
掐着日子,算了算年头。
“这已经是我出俗第五年了啊。”
唐云伦轻轻笑了笑,晃晃脑袋,双目凝视着手里的天罗方盘。
“张哲。”
口中念念有词,随意拿出九根银针在手掌中一搓,张开手指后,银针哗啦落地。
“天方位圆,地层渐缺。”
“玄元...稀少。”
看完这一卦,唐云伦脸上浮现出莫名笑容。
“这小子承天地气运,又能载造化之道。”
“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抬起眼看向道观上空的红色夕阳,唐云伦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你是天选之子,那就是我逆天改命的机缘。”
“杀了你,引渡天道于我身,以灵续脉!”
眼中渗透出凌厉目光,唐云伦心中笃定,直将天罗方盘一拳轰碎,空中飘荡起一抹雾团。
“修身养性五年足矣,罗盘之运,道观之气。”
“吸!”
天罗方盘中的雾团犹如活了过来,一声轻呵下自动飞入唐云伦口中。
吸收了蕴养五年的气运,唐云伦闭眼静静感受。
“下山,找张哲。”
“杀人,夺气运。”
音落,唐云伦消失在夕阳那一道红光之下。
张哲开车回到家中,照看一番茶楼的生意。
许久未曾回家的他,倒是有些想念爷爷和父亲。
有了之前开业的震慑,附近的各类人物总归老实下来。
政管局的局长,那天之后亲自来致歉,客气捧场,表达祝福。
那所谓的街区老大,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云被各大人物敲打后,终于不再蹦跶。
张家的茶楼,在整条街上出了名,生意越来越好。
张海平见张哲回家,招呼着简单吃了便饭。
“小哲,等会跟我出去转一转。”
张哲抬起脑袋,环顾一圈,发现家里人都看着自己。
唉!
心中叹了口气,张哲也明白大家是为何事。
脚踩四大才子也就罢了,和唐家的两次正面冲突,这件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各个版本出现,对张哲的夸赞虽多,却也让张海平一家人提心吊胆。
公园里,一颗柳树下。
木条长椅,张海平点上一根烟。
“最近雨季到了,这大坝好久没修理。”
“估计过几天这水槽的水就满了,到时候溢出来在公园里又得环卫工忙活了。”
张海平随随便便的聊了起来。
张哲静默点头,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瞧那一朵月季,开在公园里多好看啊。”
“是,这片草堆里好久没开花了。”
张海平掐灭烟头,声音沧沉:“小哲...你觉得,等水淹出来,这灌草和那独开一支的月季,哪个会抗到最后?”
这个问题一出。
张哲顿时明白!
父亲这语重心长的话语下,不过是敲打教育。
张哲怔了怔,醍醐灌顶后直言直语:“灌草。”
“我知道了。”
站起身,张哲不再多言,缓步走回家中。
张海平本还有一堆话要劝说,却不曾想一个问题之下,自己儿子就明白了意思。
欣慰坐在椅子上,张海平并未多言。
提醒,只需要适度。
说的多,倒也无用。
回在茶楼里,一个人静静的倒水,煮茶,张哲开始发呆,眼神空洞。
脑海中若有所思。
“唐家是灌草堆,虽然在旁人看来乱,杂,却一直在花坛里,从未倒下过。”
“现在的我好比月季,旁人看来娇艳鲜明,是因为好久没有长出一朵月季来。”
“等到水淹出来,月季倒下,灌草依旧。”
思索之下,张哲嘴角上扬,心中温暖,轻笑时眼神坚定。
“月季也好,灌草也罢。”
“唐家的事已经发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张哲的想法很简单。
父亲的敲打教育,自己谨记在心,小心为上。
可要说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心生惧意,这不是张哲的风格!
“唐家,如果要来,那就别想着安稳了。”
张哲坐在二楼看向窗外,眼神凌厉!傲意四起。
忽的,门口走进一人。
同张家伙计简单交流一番后,被带上二楼,看见张哲便满脸笑容,殷切轻呼。
“张兄!”
闻声回首看去,张哲略感惊讶。
“王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