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寒霖田与孙玉华眼中迸发出精光,失魂落魄时犹如打了鸡血,浑身充满希望!
这一切,只因张哲的一句应允。
快速起身,寒霖田跟在张哲身后,掐着时间,快速道:“小兄弟,只要我儿子醒过来,我们两口子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望龙集团的产业分你一半!”
张哲撇撇嘴,毫无兴趣:“闭嘴吧。”
“我说过,我不缺钱。”
大厅里的护士们,还有寒成风的朋友们,听见如此对话,全部瞪大眼睛,差点惊掉下巴!
望龙集团的一半产业!
我的个乖乖!
最震惊最让人心中澎湃的是...
张哲毫不犹豫的拒绝...众人扪心自问,要换了自己...别说拒绝了,恐怕早就头重脚轻笑开花。
“寒董这次是真下本了...”
“张哲这小子也太彪悍了吧?居然能那么和寒董说话?”
“是啊是啊...”
外面几个医生窃窃私语起来,顿时感到张哲的牛叉。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众人站在里面一团围着一团,愁苦不堪时手足无措。
陈海源作为院长,最为担心!
做房产集团的...哪个背后没点势力和能量?
如果寒成风在自己这出了事...恐怕真如马天云所言,这整个医院都不得安稳。
看见张哲进来,众人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全部松了口气!
陈海源赶紧吆喝着让护士让开一条路来。
张哲来到病床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掐着目前的时间点来看,不出意外的话,自己那几根针应该已经被拔了,而寒成风在耽误了几分钟之后,生命迹象应该会很微弱。
可眼前男子,脸色虽然苍白,内里却有一种阳魂吊着!
“这针...”
看见额头的两根乌金细针,张哲抬眼好奇问了句。
李可微微点头,一脸沧桑,本是深夜被吵醒,现在气色并不好,缓缓开口:“小友,是我的。”
“老先生就是李可李老?”
李可强堆着笑:“嗯,今夜还劳烦小友出手了。”
张哲不再废话,拔下寒成风额头细针,观察到乌金细针的末端,心里微微感叹,眼中羡慕。
这乌金针,可是万里挑一的绝世金针!
相比起来,张哲随便淘来的一套紫金九环针就有点拿不出手了。
张哲将紫金九环针重新消毒,闭上眼舒出一口气,脑袋里不断回忆神门鬼针。
胡越在旁边看着,见其被李可这般客气对待,心有不服,不甘心的开口:“寒董,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
“这小子连医师资格证都没有,完全就是吊儿郎当的半路出身。”
“毕竟这可是牵扯到寒公子生命安全...”
胡越点到为止,虽没有直言直语出什么来,可用心险恶,顿时让寒霖田纠结起来。
如此思考下去,孙玉华眼中忧虑担心。
是啊,这毕竟是个实习医生!
张哲不动声色的抬起眼帘,漠然看去:“看来你们对我本来也没什么信心。”
“一个出去吃饭打电话都叫不来的值班医生随便两句话就让寒董孙夫人纠结起来,我看我还是别继续了。”
张哲手下动作一停,直接收起紫金九环针。
治病救人可以!
但也只是看在他们先前跪在车前,心有感触才答应。
可如果被人怀疑不信任,张哲是不可能出手的。
寒霖田见自己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大佛一言不合就冷脸相对,心中一狠,眼神坚定:“对不起!”
“小兄弟!我们相信你!永远相信你!就算出了事,也不可能找你麻烦!”
“求你,别介意!”
话到这份上,张哲却无动于衷。
不等张哲言语,孙玉华一巴掌甩出,狠狠拍在胡越脸上,声音尖锐:“滚!”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儿子是怎么到这手术室的!”
“滚出去!”
胡越本就失职,在病人到医院,并没有第一时间救治已是大罪过,现在挑拨离间,孙玉华自然不会轻饶。
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胡越不敢再开口废话,悻悻然缩了缩脖子走出去。
见张哲迟迟不动作,寒霖田对李可投去乞求眼神。
“小友,无论有什么误会,在医者里...总不能见死不救。”
张哲缓缓睁开眼,呼出一口气:“李老,我敬重你。”
说罢,张哲左手指尖挑起一根紫金九环针,右手大拇指指腹紧紧按压在寒成风太阳穴处。
“准备一条热毛巾!”
旁人完全看不懂张哲在干嘛,李可毫不犹豫,将毛巾打湿。
张哲提过毛巾,手法迅速,用毛巾将寒成风后脑勺用力拉起来。
左手挑起一根银针在距离其下颚处三厘米的位置用力弹出。
“筞!”
紫金九环针几乎一半都刺入了含仑穴中!
如此残忍针法,让孙玉华心头一紧!
如果不是李可之前说过,恐现在两人已经上前拦下张哲动作。
一分钟过去,张哲这一根针才入。
接着,用拇指轻扣住寒成风人中,左手食指中指并拢,手指关节靠拢人中左右两侧,右手夹着的两根细针一同刺入。
之后的动作越来越快,针法也愈发诡异!
哪怕是李可这等再世神医也看的眼花缭乱。
张哲呼吸变得急促,胸膛起伏速度颇快,在十三根针刺入后,张哲轻咳一声,额头冷汗滴落。
旁边专门有护士帮其擦拭汗液,靠近时都能听见张哲的心跳声!
十三根针之后,张哲抓起毛巾,轻呵道:“寒董,孙夫人,接下来有点残忍。”
“建议你们回避一下。”
“这是最关键的最后一步了。”
张哲话音落,寒霖田异常配合,直将孙玉华双眼用手捂住,向后退出一步。
张哲闭上眼,能感受到太阳穴跳动速度,突突突跳个不停,脑海里此刻已有昏厥感!
对寒成风的下针,每一次都需要聚精会神,全神贯注!
稍有毫米之差,就会功亏一篑。
若时间不紧张,张哲还能从心肝脾开始调理。
可现在寒成风阳神只剩一缕,必须铤而走险!
之前一系列针法,只为这最后一针:回魂通神而做准备。
吞了口唾沫,张哲双手并拢,用五运吐纳功调整好气息,左手颤抖幅度变小,直至消失稳定下来。
“啪!”
张哲左右双手,一上一下,在寒成风额头和颌骨处用力一拍!
两根银针带着气流激入寒成风魂魄!
“嗤...”
在张哲满头大汗时,十三根细针全部流出浓郁的黑血,下一秒。
张哲双手脱离,收回丹田处微压下身体气息,而后挥臂向前一甩,十三根银针被行云流水的快速拔出,全收于皮革里。
“唔!”
寒成风本毫无血色的脸,忽然变得涨红!
喉咙处一阵噎遏声传出,呼吸道终通!猛吸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
“有动静了!”
“有动静了!”
手术室里,张哲下针的时候所有人屏气凝神,一点声音不敢发出,等到此刻声音传出,全场爆发出欢呼声!
“医学奇迹啊!”
陈海源脸色潮红,激动的紧紧抓住旁边人的手,竟也跟着寒成风咳嗽起来。
实在是激动的!
毕竟在西医里,寒成风这等症状已经被判定为死人,根本无药可救了。
但张哲硬生生用那神奇的,偏门且从未见过的针法给救了回来!
任凭是谁看见如此一幕都得激动若狂。
孙玉华第一时间冲到寒成风身边,热泪盈眶,得而复失的感觉让这个做母亲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栗。
寒霖田为一介枭雄,堂堂男儿怎会轻易落泪?
可现在看见自家儿子活了过来,饶是他一代房产铁人也紧紧抿着嘴巴,心中一颗石头终于落地,如失去了全身力气,往后仰倒。
场内众人喜笑颜开,或是大笑,或是大哭。
在情绪的高亢之下,马天云竟手舞足蹈起来。
寒成风终于活了!
要出了岔子,马天云深知自己绝无侥幸!
张哲脸色苍白,气色虚弱,屏住呼吸坐在一旁椅子上开始休息。
寒霖田在激动时也不忘来到张哲身边,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张医生,没事吧?”
“小问题,休息一下就好。”张哲喘着粗气,闭上眼开始运气。
十分钟后。
手术室里,寒成风打了镇定剂缓缓昏睡过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孙玉华再三鞠躬弯腰致谢,最为激动时更要跪地感谢张哲。
“张医生!你救了我儿子,是我们望龙集团的大恩人!您有什么条件...”
孙玉华一如既往的正要商量报酬,可一想到之前张哲对自己两人提起钱财后的鄙夷不屑,孙玉华赶紧改口:“张医生,以后你就是成风的恩人,有用到我和霖田的地方,我们在所不辞!”
张哲淡然点头,不骄不躁:“举手之劳,要谢就谢李老吧,要不是他劝说,我也不一定会出手。”
“还有,你儿子阳神虚弱,需要好好调理,之后我会帮他调理几次。”
“记着,等他恢复了,做点正事,多加管教,别出去鬼混了,喝酒本就伤身体,想来作为富二代这种纨绔子弟坏事不少干。”
寒霖田犹如一个受教的学生,连连点头,不断感谢。
出了病房,张哲喝了口水,便听见一旁屁颠屁颠走来的陈海源,作为院长的他,对张哲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张医生,您真是悬壶济世的活菩萨啊!”
“医院能有你这样的神医,真的是我这个院长最大的福气...”
张哲没有耐心听下去,伸出手直接打断:“不用。”
“你们这医院门槛高,牛人多,我可担待不起。”
陈海源一愣,赶忙强笑着解释:“这是哪里的话啊...”
想到之前自己也同孙玉华一样,在张哲第一次施针时对其冷嘲热讽,陈海源明白对方心里有气,只能继续好言相对。
“医院环境多好...张医生在这里也有用武之地...”
张哲如听到天大笑话,嗤笑一声,不屑道:“医院环境好?”
“我刚来医院第一天,作为实习医生,被人暗地里针对变成实习护士,去找郭汾阳郭大专家报道,破坏了他收病人红包剥削穷人的好事,又被报复陷害,去做了一天的护工。”
“到了晚上,病人急匆赶来,没有一个值班医生出来,反而是我接待之后,半小时后来到医院一身的火锅味,又张开便是污蔑栽赃害了寒成风。”
张哲一连串话语下,忽然一停,森冷又掺杂些许温煦的笑道:“陈院长这地方,我是不敢待了。”
“我也待不起,万一哪天医院里死了人,停尸房丢了尸,估计也都是我来背锅。”
“都说医者父母心,在这黑心父母郭汾阳手下干了一天事,我也见识了贵院医生的厉害。”
说罢,张哲拿起背包,直接转身走人,头也不回。
饮水机旁边,只余下陈海源一人瞪大眼睛,傻乎乎的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张哲说的非常快,可言语却非常犀利,吐字清晰。
特别提高了嗓音,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护士们怔怔然站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哲背影,这小子...太牛叉了!
饶是院长,也愣生生被其说的头也不敢抬!走的时候潇洒随性,太帅了!
郭汾阳气急败坏,趁着张哲最后一步迈出大厅,一脸的色厉内荏,嘶声大喊:“乱说话是要负责的!张哲!你太过分了!”
“你给我等着!”
张哲脚步一停,缓缓转过脑袋,挑挑眉略显惊讶且好奇的漠然笑道:“哦?”
“负责人?等着?”
“那就看看,谁等着谁吧。”
再无停留,张哲直接出门。
郭汾阳在里面骂骂咧咧喊个不停:“这就是污蔑!诬陷!院长,我们应该起诉他!”
郭汾阳气大如火,威胁话语越来越过分,谩骂声也愈发大:“我要让张哲付出代价!”
叫嚷声中,之前同寒成风一起来的几个朋友,其中有一个贼眉鼠眼,忽然惊呼道:“他就是张哲!?”
“我靠!怪不得那么眼熟!”
“昨天我可亲眼看见市委,强哥,还有咱西城好几个大人物都给人家送礼去了!”
“这小子是强哥兄弟!还是市委干儿子!”
旁边人瞪大眼,疯狂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他妈也想起来了!”
“卧槽!”
大厅里本该安静的地方,此刻充满了吵杂和哗然。
“现在,他还是寒家的...救命恩人!”
陈海源还未缓过神来,再次听到张哲身份,又一次傻眼!
郭汾阳叫嚣声骤停,方才旁人描述张哲身份的几个字眼如雷一般劈在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市委干儿子!强哥兄弟!西城大人物登门送礼祝贺!
郭汾阳心脏跳动速度加快,顿感口干舌燥,双目空洞,明明是夏天的夜,却后背发凉,如坠冰窟。
完了!
郭汾阳一瞬间如被抽了魂魄,身体力气全消,趔趔趄趄的倒退几步,不顾旁人眼神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李可听见大厅喧嚣,从手术室出来,来不及多说便迈开步匆匆出门。
“小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