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功与名的时冬藏,此时已经舒舒服服躺在自己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陈叔出事,她就猜想应该是赫连洵身边的高手动的手,赫连芷一个郡主,身边的护卫远不会这么厉害。
而在他们将赫连芷身上的蛊毒转移之后,赫连芷也坦白了,对陈叔动手的人,确实是赫连洵借给她的护卫。
在知道真相之后,时冬藏就想对赫连洵动手了,只可惜她不能在大黎王朝杀了赫连洵,只能趁着东城兵马司值守的时候,将人套麻袋,揍上一顿。
这都多亏了廖老给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粉。
一种能够让赫连洵在短时间内发不出任何声音,时间一过,就会恢复正常。
一种是能够掩盖人身上青紫痕迹的药粉,只要没有破皮流血,都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一种自然就是能够遮掩脉象的药粉,要不然赫连洵受了那么重的伤,随便哪个大夫一把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其中,时冬藏最喜欢的,就是那份,服用之后,能够将身上痛感放大的药粉。
也是她太过仁慈,仅仅只是给赫连洵灌下去两小包而已。
等时冬藏神清气爽醒来去找廖老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到臭着张脸的廖老,一看到她,就开始吹胡子瞪眼睛。
“时冬藏,我是不是上辈子挖你家祖坟了?你要这么嚯嚯我的东西?我好不容易弄出那么一点增强痛感的药粉来做试验的,我自己用都小心翼翼,不敢放多了,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我所有的存货都拿走了!你还是不是人啊!”
那能增强痛感的药粉,不仅材料珍贵,制作方法也是非常繁琐,稍有一点点不对,一锅药材就会全部毁掉。
他辛辛苦苦,也才弄成那两小包,已经足够让他用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昨天时冬藏找他要东西的时候,他正在张端明身上试药,就随口跟她提了一句,谁知道时冬藏却把他所有的存货都拿走了!
他的心到现在都还在滴血。
“廖老不要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还是您吃亏吗?”听到廖老指责,时冬藏一点都不生气,还能笑着宽慰廖老。
“廖老以后要是还要制作那药粉,所有的材料我都包了,廖老想做多少包都成。”不等廖老开口,时冬藏又补充了一句。
只要一想到赫连洵此时肯定是痛不欲生,时冬藏就觉得那两包药粉用得值。
她甚至还想催促廖老,再弄几包药粉出来,她要在赫连洵身上的伤没好之前,再给赫连洵灌上几包药粉。
廖老恶狠狠瞪了时冬藏一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谅你!以后不许你再动我的药箱!”
时冬藏只装傻充愣,不答应不拒绝。
廖老这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她才不会傻到真的答应下来。
廖老自然知道时冬藏心里的如意算盘,只是他也没有办法。
日月教的教主想要他一个日月教教徒手上的东西,他还能真不给吗?
他也就只能嘴上骂两句过过瘾而已。
时冬藏见廖老不骂了,就先去药房的隔壁房间看望陈叔。
陈叔的命是救下来了,可他却一直在昏迷中,什么时候会醒,连廖老都不知道。
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陈叔,时冬藏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陈叔,你放心,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现如今,我不能直接杀了他们,只能暂时先收点利息,陈叔你可别不高兴。”
不仅是发布命令的赫连洵要死,那个动手之人,更应该千刀万剐!
只是这两个人她现在都不能动,尤其是那个对陈叔出手的人,一旦她杀了那人,赫连洵肯定就能知道,动手的人是她。
说不定又会惹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能暂时先忍一忍。
时冬藏在心里暗暗发誓的时候,廖老双手负后走了进来。
“你着急也没用,陈平受伤太重,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已经是万幸,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清醒过来。”廖老见时冬藏神情黯淡,难得开口宽慰时冬藏。
“别觉得这小子躺在这里可怜,他上半辈子辛苦了那么久,也是该好好躺下来休息了,说不定你的事情忙完了,他就能清醒过来了,到时候你还得给他养老,是他赚了。”
廖老原本只是想要劝时冬藏看开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太有道理了!
可怜他一大把年纪了,本该是悠闲养老的时候,却还要跟着教主东奔西走,都没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看中的弟子不愿意跟他学医,非要去考科举。
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东西,自己都省不得用,就被他们的教主大人都给嚯嚯了,还得给教主大人收拾烂摊子……
突然就有点羡慕起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用想的陈平了。
看着廖老突然变得幽怨又羡慕的眼神,时冬藏也有些哭笑不得。
“廖老,张端明身上的蛊毒什么时候能解?陈叔倒下了,我身边人手不够。”时冬藏询问起张端明的事情。
主要也是担心张端明中蛊太久,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廖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算了算这段时间在张端明身上尝试过的药物种类,给了时冬藏一个时间,“大概再过两天就好了,我一直都有用药物控制那些蛊虫,解蛊之后,只会让他虚弱一段时间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
听到廖老的话,时冬藏嘴角微抽,廖老分明早就有办法将张端明身上的蛊毒解掉,却一直在拖延时间,难免有公报私仇的意味。
只是时冬藏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廖老的医术是她见过的,最高明的,脾气也是最古怪的,亦正亦邪,治病救人全凭个人喜好。
真要得罪了廖老,谁知道下次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会不会莫名其妙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不治之症。
“辛苦廖老了,回头我让人送一批药材去武馆。”时冬藏笑着感谢道。
廖老眼睛亮了亮,面上还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撇了撇嘴,“你那些药材都是些普通的药材,你就算送几大车也就那样。”
时冬藏哪能不知道廖老的小心,又笑着开口,“既然是要给廖老您的,那这些药材自然是要廖老自己挑选了。”
“那就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廖老生怕时冬藏反悔似的,立马说道。
“好,肯定不会后悔的。”知道廖老的小心思,时冬藏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要想马儿跑得快,哪能不给马儿吃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