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门口冷沉着脸的贺玉章,时冬藏吓得都忘记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开了。
还是从后面跟上来的酥儿眼疾手快,将人从时冬藏怀里拽了出来,又飞快解释了一句,“小姐,我可没有通风报信,是玉章弟弟自己找上门来的!”
时冬藏瞪了酥儿一眼,很想质问酥儿为什么没有把人给拦下?同时也希望酥儿能帮自己说说话。
明明她既没有成亲,也没有心上人,为什么对上贺玉章的视线,她会这么心虚?
就好像是她这个当丈夫的瞒着家中爱妻出门偷腥,结果被爱妻人赃并获一般。
酥儿却丢下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拽着那几个小倌火速离开了现场,还将房门再次关上。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时冬藏心里都跟着咯噔了一下,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贺玉章,时冬藏站起身来,颤声开口,“玉章,那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
说这话的时候,时冬藏差点还咬到自己的舌头,总觉得这么解释好像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贺玉章一直走到时冬藏面前,将时冬藏逼到房中柱子旁才站定脚步,轻轻撩起时冬藏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声音轻柔开口,“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小倌?”
时冬藏因为贺玉章的动作,早已经心如擂鼓,听到贺玉章的问话之后,却是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口。
难道她要告诉贺玉章,自己是为了试验,自己到底是只对贺玉章情绪不对,还是对其他男人也一样情绪不对?
好在贺玉章没有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见时冬藏回答不上来,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姐姐说你们在房间什么都没做,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呢?”
时冬藏连忙伸手抵住贺玉章的胸膛,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靠她这么近?都妨碍到她呼吸了!
强劲有力,还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从掌心蔓延,时冬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开口。
“就,就是喝了点酒,然后他们表演才艺,那人是在舞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来的,我本来想把他给推开的,结果你突然闯进来,我吓得忘记把人推开了……”
贺玉章盯着时冬藏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放开了对时冬藏的禁锢,转身去了桌子旁。
时冬藏连忙偷偷做了几个深呼吸,这小子的气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只是时冬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贺玉章端着酒杯过来了,时冬藏心中暗道不妙,下意识想要逃跑。
贺玉章却像是一早就看穿了时冬藏的意图,在时冬藏准备逃跑的时候,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将时冬藏抵在柱子上。
贺玉章缓缓抬起手中酒杯,一双眼眸深沉如水,一眨不眨的盯着时冬藏,“姐姐,你跟他们是怎么喝酒的?是不是这样?”
贺玉章说着,上半身直接就靠在了时冬藏怀里,手中的酒杯也递到了时冬藏面前,故意用娇柔做作的嗓音开口,“小姐,奴家喂您喝酒。”
听到贺玉章说话的声音,再看到贺玉章媚眼如丝的眼神,时冬藏一阵头皮发麻,身体一抖,双腿都差点软下来。
举着酒杯的贺玉章见时冬藏没有要喝酒的意思,当即又变了脸色,目光沉沉看着时冬藏,“姐姐能跟那些小倌喝酒,就不能喝玉章一杯酒吗?”
“不,不是那样的,”时冬藏想要开口解释,却在对上贺玉章的视线时,直接选择了闭嘴。
低头看了眼面前的酒杯,时冬藏深吸了口气,干脆一口气闷了酒杯里的酒。
贺玉章看了眼空荡荡的酒杯,轻呵一声,“姐姐真是好酒量。”
时冬藏刚想辩解一句,原本靠在她怀里的贺玉章突然抽身离开。
没有了压制的时冬藏,不仅有种松气的感觉,莫名还有种失落的感觉。
再看贺玉章,他一手拿着空酒杯,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却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她腰上拿走的那柄软剑!
时冬藏刚诧异贺玉章是什么时候将她的剑拿走的,就看到贺玉章突然一个转身,将手中的软剑抖得笔直,手持酒杯做了一个仰头喝酒的姿势,再之后则是手挽剑花,翩然跃起。
这套剑法是她曾经教给贺玉章的,原本的剑法应该凌厉无匹,可现在在贺玉章手上却使出了阴柔之美。
看着贺玉章舞剑,时冬藏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贺玉章不会是把自己当成小倌了吧?
她刚才说,自己跟小倌只是喝了酒,看他们表演才艺,所以贺玉章就要跟她喝酒,还要给她表演舞剑?
时冬藏觉得肯定是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可眼前的贺玉章,做的明明就是这样的事情。
看着贺玉章舞着剑,慢慢朝她的方向靠近,时冬藏突然想到了那个崴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倌。
贺玉章不会也要来这么一出吧?
时冬藏突然用力捏紧了拳头,心跳再次加速,怎么办?
若是贺玉章真的那么做的,自己到底是第一时间将他推开,还是稍微等一下下再推开呢?
总觉得现在的贺玉章很古怪!
随着贺玉章的靠近,时冬藏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了,那是她在面对那小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心跳速度!
果然,时冬藏的预想没有错,贺玉章在靠近她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歪,就朝她身上倒了过来。
看着贺玉章倒下的时候,时冬藏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时冬藏直接伸手朝倒过来的贺玉章一推。
贺玉章被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脚,垂眸看着自己和时冬藏的距离,贺玉章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时冬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没有说话的贺玉章,心中更加慌乱起来,“玉,玉章,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下意识就推了一下……”
时冬藏伸手想要去拉贺玉章,却没想到贺玉章竟然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
随后,时冬藏就看到了面色惨白,神色哀伤的贺玉章苦笑看着自己,“原来,那小倌可以往姐姐怀里倒,而我却不可以,对吗?”
“不,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让那小倌倒下来的,我不是故意要推开你的……”时冬藏费力想要解释,却又有种解释不清的感觉。
贺玉章听着时冬藏着急忙慌的解释,却是轻嗤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回头将空酒杯和软剑都放在了桌上,也不管时冬藏说什么,转身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时冬藏有些傻眼,抓起桌上的软剑,追出房门想要去找贺玉章,可等她追出去的时候,早就看不到贺玉章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