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兄一直都是书院第一名,学识深得夫子们的称赞,之前还是解元出身,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院小考而已,他怎么可能会作弊!”
“谁知道呢?最近这段时间,贺玉章在书院露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估计是自觉自己学问退步了,担心考不到第一名,所以做了小抄,打算作弊。”
“自从贺学子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之后,压根就不把我们这些同窗看在眼里了,若是被我们这些同窗比下去,贺学子怕是会难堪的。”
“我还是相信贺学子的为人,他肯定不会作弊的。”
“小抄就在他身上掉下来的,张夫子亲眼看到的,总不能说是我们冤枉他吧?而且那纸条上的字迹也是他的,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
时冬藏他们刚进书院没多久,就听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就是为了贺玉章是否作弊的事情在争吵。
时冬藏脚步一顿,直接朝那边走了过去。
几个学子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大有动手的意思。
“时姐姐!你是为了玉章的事情来的吗?玉章跟夫子们走了。”人群中,崔不问一眼就看到了时冬藏,顾不得跟其他人争吵,赶紧挤了出来跟时冬藏打招呼。
“谢谢你帮玉章说话,回头去家里吃饭。”时冬藏对崔不问笑道。
崔不问连连点头答应,虽然不能当玉章的姐夫了,去蹭蹭饭还是不错的。
其他帮贺玉章说了话的学子都有些羡慕的看向崔不问。
平时贺玉章在书院看上去不太合群,但是只要你跟他请假学问,无论是有钱人家的学子,还是寒门子弟,他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没有不耐烦的时候。
所以贺玉章在书院的人缘其实还算不错的。
时冬藏注意到部分学子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以带上你和玉章的朋友。”
崔不问傻笑着答应。
“能将玉章身上那张纸条的事情都跟我详细说一下吗?最好是今天一天,玉章见了什么人,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跟我说一下。”时冬藏又问道。
崔不问听闻,脸色也严肃了不少,“时姐姐你算是问对了人,我今天一天都是跟玉章在一起。”
崔不问絮絮叨叨,将他们从学舍到考场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时冬藏。
因为今天还要考试,所以他们出门比较早,在书院也碰到好几个跟他们一起提早出门的学子。
在进入考场之前正好碰到了几个平日跟他们不对付的学子,正是以姜瞿马首是瞻的学子,不过几人之间只是言语间有过几句争执,平时见到了,也会跟他们说几句风凉话,倒是没有肢体接触。
之后进入学堂之后他们就分开了,所以崔不问也不知道,是谁将纸条放到了贺玉章身上。
时冬藏刚问过贺玉章的事,就有夫子怒气冲冲走了进来,“谁敢在我们书院殴打学子!当我们书院是好欺负的不成!”
崔不问一看到那个夫子,吓得往时冬藏身后躲了躲,“时姐姐,你小心点,这是我们书院最严厉,脾气最火爆的夫子,连山长都不敢得罪他。”
“谁打了我东巉书院的学子!给老夫站出来!”夫子气势汹汹进来后,视线在学子中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时冬藏他们身上。
“是我让人动的手。”时冬藏直接站了出来。
“你一个姑娘家来我们书院闹事,还让人打伤书院学子,我倒要去问问你家长辈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夫子看到是时冬藏站出来,只说要去找时冬藏的长辈好好说道说道。
“这不太好吧。”时冬藏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现在知道担心了?之前动手打我们书院学子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呢?就算你害怕了,老夫还是会找你长辈说说的!”夫子冷哼道。
时冬藏却是叹了口气,“这位夫子,既然你非要去找我的长辈,那我也不能拦着,只是辛苦夫子,见到我家长辈之后,麻烦给我家长辈带几句话,若是他们在下面过的不好,尽管给我们这些当晚辈的托梦,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
夫子听到时冬藏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怪不得一点教养都没有,原来是有娘生没爹养的,怪不得胆敢出手伤人……”
那夫子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样黑乎乎的东西,直接砸在了夫子脸上,差点就砸进了夫子嘴里。
夫子着急忙慌将东西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结果发现是一只臭气熏天的靴子,当即又要破口大骂。
谁知一抬眼,就看到时冬藏手里还拿着另外一只靴子,站在她旁边的小五脚上只穿着袜子,笑得有些腼腆。
“身为夫子,教书育人,品德高尚。可是你这位夫子,不问缘由就开口大骂,一张嘴比那些小老太太的裹脚布还臭,你若是再敢满嘴喷粪,下一只靴子一定会直接塞到你嘴里。”时冬藏人眼看着那夫子说道。
夫子怒发冲冠,一把丢掉手中的靴子,伸手指着时冬藏,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没敢骂出来。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没人管教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靴子往他脸上砸,他真要再多说几句,说不定这小丫头真的会将那靴子塞进他嘴里!
他可是书院的夫子,真要被人这么欺辱,往后他哪还有脸继续留在书院教书?
见那夫子安静下来了,时冬藏才继续开口,“姜瞿他们,确实是我让人动手打的,至于打他们的原因,跟这位夫子差不多。都是嘴贱手贱,竟然在学院里公然调戏良家妇女,这种品德败坏之人,书院竟然没有将他们逐出书院,就不怕哪天他们那几颗老鼠屎坏了整个书院吗?”
“这位夫子若还是想给他们辩驳,那就大可不必,那姜大少爷在书院是个什么德行,相信书院的学子和夫子都很清楚,难道就因为人家是丞相府的大少爷,就能让他在书院为所欲为吗?反正这件事我已经让我手下的人去官府禀报了,夫子若是想给那几个学子讨个公道,尽管跟官府去说。”时冬藏继续道。
那夫子一时间哑口无言,更不敢为姜瞿都说什么。
不仅是夫子,其他学子也是震惊万分,看着时冬藏。
那姜大少爷是什么德性他们自然清楚,可人家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他们这些人谁敢去招惹?
没想到这个第一次到书院来的女子,就把姜大少爷给打了,不少人心里都觉得解气,只是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