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小沙弥完全昏厥之后,时冬藏将床上的被单撕成了一条条的绳子,将那小沙弥结结实实捆住。
这些黑衣人来历神秘,她得留下一个活口问话,又不能让这个活口出现意外,就只能自己多麻烦一些。
确定小沙弥没有办法逃脱之后,时冬藏一脚将小沙弥揣进了床底下。
等她做完这些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竟然是三个黑衣人直接闯了进来。
在看到那个小沙弥进入时冬藏房间之后,他们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动静,甚至连禅房的门都被关上了,就心知不妙,赶紧来到了时冬藏禅房门口。
只是那三个黑衣人刚闯进来,迎接他们的就是时冬藏的一个横扫,三人直接倒飞出去。
其中一人刚打算起身,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快若闪电,他甚至都没回过神来,那匕首就从他的一只眼睛穿了进去,将他整个脑袋都钉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三个黑衣人就已经被时冬藏解决掉了一个。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相视一眼,竟然是打起了退堂鼓。
可时冬藏根本不会给他们两个任何机会,身形晃动,手中出现了一把细长的软剑,也不见她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就像是十分随意从那两个黑衣人身边经过似的。
细长的软剑上纤尘不染,时冬藏背对着那两个黑衣人,动作轻柔,用手指擦拭了一下手中的软剑,然后将软剑往腰间随手一拍。
那细长的软剑,就像是变成了一条不起眼的腰带一般,环在了时冬藏的腰身。
而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意外,两人又飞出一段距离之后,突然轰然落地。
在他们的脖颈处,出现了一道细长的伤口,血流如注,那两个黑衣人的眼睛迅速灰白下来,很快就没有了动静。
时冬藏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禅房的动静,却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响。
时冬藏放弃了去查看那些黑衣人的长相,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很快就来到了贺玉章单独的禅房中。
此时的贺玉章脸色发白,手臂上受了伤,还在往外流血,不过在他身边的地上,同样躺着四个黑衣人的身体。
看到时冬藏过来,贺玉章脸上有些愧疚,“对不起姐姐,我好像中毒了,不然我就不会受伤了。”
时冬藏拍了拍贺玉章的肩膀,轻声安慰了一句,“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能在中毒的情况下,还能解决掉四个黑衣人,虽然受了伤,但是真的已经很好了。
“砰!”
就在时冬藏和贺玉章说话的时候,晏椒那边突然传来不小的动静。
时冬藏和贺玉章相视一眼,没敢耽搁,又赶紧往晏椒的禅房赶去。
其他听到动静的人,也来到了晏椒禅房这边。
晏椒那边的禅房,比时冬藏和贺玉章的禅房都要大,旁边两间禅房都住着临王府的护卫。
此时,临王府的护卫和那四个黑衣人已经缠斗到了一起,地上有护卫的尸体,那四个黑衣人,却都只是受伤而已。
时冬藏和贺玉章过来之后,时冬藏没有让贺玉章动手,而是自己拿着匕首就冲了上去。
几个照面的功夫,那几个黑衣人,就已经全都变成了四具尸体。
晏椒被护卫保护在中间,此时也是脸色发白,全身虚软瘫坐在地上,看到时冬藏过来的时候,晏椒的眼睛这才亮了亮。
“时冬藏,我的人大多中了毒,你们那边没事吧?”晏椒艰难起身询问道。
时冬藏弯腰凑近晏椒,临王府的护卫看到时冬藏这个动作,还能行动的护卫一下就挡在了晏椒面前。
“没关系,你们都让开。”晏椒虽然虚弱,声音却很坚定。
在晏椒的再三要求下,那几个护卫这才满眼警惕的让开。
时冬藏蹲在晏椒面前,一手伸进了晏椒的衣袖,轻轻一扯,一方折叠整齐的手帕,就被时冬藏抽了出来。
手帕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闻久了,会腻人。
“这,我袖子里怎么会有这块手帕?这不是我的手帕?”晏椒皱眉说道。
时冬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抖,那手帕就展开了。
在手帕被藏起来的一角,用浅淡的绣线绣了一个小小的‘椒’字。
晏椒看到那个字之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雪白一片,“时冬藏,这手帕真的不是我的!”
晏椒有些委屈,眼眶开始泛红。
在闻到那手帕上腻人的花香味时,她就已经猜到,他们中毒,应该是跟这个手帕有关系。
这条手帕出现在她的袖子里,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摆明了是要栽赃陷害给她的。
看到时冬藏一言不发的模样,晏椒以为时冬藏已经怀疑自己,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时冬藏没有理会晏椒,而是取出身上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那方手帕点燃,丢到一边之后,才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那手帕不是你的,你的手帕上,那个‘椒’字,从来只用红色的丝线绣制。”时冬藏笑了笑,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鼻烟壶。
打开瓶盖之后,一股刺鼻的气味,让离得近的人,都觉得熏得眼睛疼。
时冬藏抓住下意识想要躲避的晏椒,将鼻烟壶往晏椒鼻子下一晃,刺激得晏椒一下就眼泪双流。
不过在那刺鼻的气味之后,晏椒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虚弱感在一点一点减轻。
甚至为了让虚弱感更快消失,晏椒强忍着那鼻烟壶里极其刺鼻的气味,主动拿过鼻烟壶放到鼻子下吸了一口。
这一下,晏椒瞬间就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但效果也十分明显。
原本瘫坐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晏椒,被刺激得一下从地上蹦跶起来。
时冬藏忍着笑,将手中的鼻烟壶递给了贺玉章,贺玉章表现得很淡定,吸了两口鼻烟壶里的气味之后,只是眼眶通红。
之后,贺玉章又用鼻烟壶,给陈平他们,以及临王府的护卫解除了虚弱的状态。
只是一个个眼睛通红,还有些眼中带泪,活像是遭受了什么虐待一般。
所有人中,唯独少了景王府的人。
陈平在恢复行动能力之后,转身就去了那两个护卫所住的禅房,回来之后脸色难看。
“小姐,景王府的那两个护卫已经死了,从他们的死亡状态来看,在那些黑衣人动手的时候,景王府的护卫,是最早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