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章面色含笑,快步从武馆大门走来,离时冬藏越近,脸上的笑意就越发明显。
“姐姐,我回家没有找到你,就知道你肯定来了武馆。”贺玉章笑眯眯看着时冬藏,似乎他的眼里除了时冬藏,就再也没有了别人。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时冬藏随口问了一句。
“今日书院小考,我考完便回来了。”贺玉章如实回答。
“贺公子文采斐然,这次书院小考的第一名肯定是贺公子的囊中之物。”黄娇娇见贺玉章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趁机插话,对贺玉章行了个万福,娇滴滴说道。
贺玉章瞟了眼黄娇娇,眉头微蹙,没有搭话,只是下意识往时冬藏身边靠了靠。
时冬藏看着黄娇娇的表演,也没有说话打断黄娇娇,她倒是想看一看,在她面前飞扬跋扈的黄娇娇,在贺玉章面前又会是什么小鸟依人的模样?
“贺公子,小女子黄娇娇是黄将军的嫡女。”黄娇娇见贺玉章不搭理自己,以为贺玉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自我介绍了一句。
谁知贺玉章只是轻微点头,丝毫没有要跟她言语的意思,反而侧头又看向时冬藏,“姐姐,我们回去吧。”
时冬藏似笑非笑,看了黄娇娇一眼,似乎在问黄娇娇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黄娇娇暗中回瞪了时冬藏一眼,转而又对贺玉章笑道,“贺公子,我们今日难得遇上,我想请贺公子贺喝杯茶,公子能否赏脸?”
说这话的时候,黄娇娇还微微侧身,将自认为最美的侧脸展现在贺玉章面前,又面带羞涩,欲语还休的模样。
相信只要是开了窍的男子,都会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黄娇娇这句话,贺玉章这才正色,看向黄娇娇,“这位黄小姐,我们完全不熟,更没有能到一起出去喝茶的程度,往后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黄小姐还是不要随便对陌生男子说了。”
黄娇娇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是被说教一番,脸色涨得通红一片。
再看看旁边一脸淡然的时冬藏,黄娇娇还是觉得不甘心,自己可一点都不比这个叫时冬藏的女人差,她就不信贺玉章真的能够拒绝自己的好意。
贺玉章可能是还不知道,跟她黄娇娇能够一起喝茶会有什么样的好处。
“贺公子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我将军府还有几本孤本善本,贺公子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瞧瞧。我爹虽然是武将,但家里的藏书还是挺多的。再说有我将军府罩着贺公子,以后其他人就不敢对贺公子心怀不轨。”黄娇娇又邀请道。
她都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说得这么明显了,她就不信贺玉章还听不明白。
“黄小姐不说我都忘记了,云京似乎有位将军被贬成了看大门的,成了云京好大一桩笑话,难不成这位将军就是黄小姐家的?也不知道那位将军什么时候才能官复原职?老这么守大门也不是个事儿。”贺玉章笑眯眯问道。
黄娇娇直接破防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光往她心口戳刀子了?
甚至心里还有些怨怼起当今圣上,都这么久了,还不让她爹官复原职,她爹好歹也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怎么能这么羞辱她爹!
接连两次听到时冬藏和贺玉章的问话,让她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那些人的眼神似乎都在笑话她。
自从她爹被调去守大门之后,她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同圈子里的千金小姐,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平时她能忍着,让自己不去在意,但是今天接连两次被人扎刀,原本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事情,一下子就全都涌上了心头。
心里堵得难受,也顾不得要在贺玉章面前博的一个好印象了。
“时冬藏!贺玉章!你们好样的!你们得罪了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黄娇娇气的眼眶都红了,跺脚丢下这句话之后,带着仆从和丫鬟匆匆离开。
“姐姐,往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来往。”不等时冬藏开口调笑,贺玉章不懂得怜香惜玉,贺玉章就抢先说了一句。
时冬藏无奈点头应下。
“那我们先回去吧?”贺玉章又提议道。
他姐姐这么好,他倒是真的想把姐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姐姐的好。
只是他也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只能自己想着法子,不让那么多人注意到姐姐了。
时冬藏没有多想,“先去买点菜再回去,省得莫婶出来买菜了。”
贺玉章自然是点头答应,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他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与武馆众人打了声招呼之后,时冬藏和贺玉章就离开了。
武馆的几个女弟子,在他们两个离开之后没有继续练习,反倒是凑到了一起。
“你们有没有觉得贺公子对时姐姐的态度很不一样?”秦丝容压低声音,小声问了一句,还偷偷看了一眼武师方向,似乎不愿意让武师们听到,她们几个在议论的事情。
其他弟子听到秦丝容的话,纷纷点了点头,看来发现这个情况的人不止她们自己。
“我觉得黄娇娇之前说的那些话可能是真的,何公子说不定真的是时姐姐的童养夫呢。”有姑娘同样小声回了一句,眼中满是八卦甚至跃跃欲试的神色。
她要是能捡到一个像贺公子那么漂亮的童养夫,她也会对人家好的。
“不过,贺公子若是能高中以后就是官身了,恐怕跟时姐姐就有些门不当户不对了。”林暖树有些担忧。
寒门学子即便是高中了,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若只是达官权贵选中他们当乘龙快婿,还有拒绝的机会,若是皇天贵胄请了皇上赐婚,那可真是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只要贺公子和时姐姐在贺公子高中之前定下婚事,贺公子又能遵守婚约的话,皇上也不好棒打鸳鸯的。”秦丝容倒是觉得,办法总比困难多。
“不过依我看,时姐姐对贺公子恐怕没那方面的意思,咱们在这里想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太杞人忧天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
其他人一听,都觉得是这么个理,各自打趣两句之后,就不再言语时冬藏和贺玉章之间的事情。
她们还是更适合安安静静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