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带着丫鬟侍从离开武馆之后,还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向武馆的方向。
“娘娘似乎对这家武馆很感兴趣?”直到回到了马车上,那丫鬟才好奇开口。
夫人双手撑着下巴,眼中水光莹莹,“曾经,有个人也想开一家武馆,教天下女子习武健身,不求天下女子能成为行走江湖的英雄儿女,只希望那些能来武馆求学的女子,能够多挣脱一些世俗的禁锢。”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人站在阳光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采飞扬,整个人都跟被镀了层金似的,耀眼极了。
丫鬟听到那夫人的话,不禁心生向往,“那位想要开武馆的,一定是个奇人,奴婢也想见一见。”
大黎王朝中,真正改变了女子命运的是萧将军,只是像萧将军那样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如今又从主子嘴里听到了一位奇人,她是真的想要见识见识。
夫人听到丫鬟的话之后,神色更加落寞,闭嘴不再多说什么。
丫鬟同样看出了自己主子的心情不好,就不再追问关于那位奇人的事情,只是心中越发好奇起来。
马车在街上缓缓而行,也不知沉默了多久,那夫人才再次开口,问那恭敬跪坐在一旁煮茶水的丫鬟,“祖母还是不肯见我吗?”
丫鬟倒茶的动作一顿,“侯府那边说老太君一直在小祠堂里,不曾出来过。”
夫人脸上又是一阵苦涩,“找个机会,将那巾帼武馆的事情,跟祖母说说,不用太过刻意。祖母应该也会对那个巾帼武馆感兴趣的。”
自从她入宫之后,祖母就总有理由不见她,她自然知道祖母是为什么生气,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能违背祖母的意思。
丫鬟点了点头,对于其中缘由,丫鬟没有多问,她只要完成了主子吩咐的事情就够了,至于其他主子不愿意多说的事情,他们做下人的,绝对不能私自查探。
“另外,查一查之前在武馆闹事的什么情况,我希望那武馆能在云京一直开下去。”年轻夫人又吩咐道,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新泡好的茶水。
丫鬟依旧点头应下,在马车外面的侍从,在听到年轻妇人这句话之后,就有人悄悄离开了队伍,去调查巾帼武馆的事情了。
……
时春耕离开武馆之后,并没有离开东城,而是直奔东城的兵马司衙署。
时秋实远远跟在时春耕身后,没有过去帮忙,也没有离开。
只要不是面对冬藏,大哥明明就是个很理智的人,可为什么在见到冬藏的时候,大哥就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也算是时春耕他们运气不错,谢栾确实就在东城兵马司的衙署中,听到是时春耕和时秋实过来,谢栾微微犹豫,还是点头让人将时春耕和时秋实他们带了进来。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只是将军府那边听说丢失了十分重要的东西,阿耘刚好又在那天晚上出现在将军府,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将军府不会放了阿耘的。”谢栾对时春耕兄弟两解释道。
“那阿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时春耕担心问道。
“生命危险应该不会有,但是吃苦头是肯定的,我的官职和家室都比不上将军府,人微言轻,将军府怕是不会给我这个面子。”谢栾自然知道时春耕他们找自己是为了什么,所以在时春耕开口之前,自己先把事情挑明了。
将军府那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却到现在都没有说到底被偷走了什么东西?
他是越发好奇时冬藏到底做了什么?
可时冬藏不肯说,将军府那边更是藏着掖着,谢栾自己心里都有些着急起来。
听到谢栾的话之后,时春耕虽然失望,却也没有太过失望,作为东城兵马司总指挥使的谢大人,能告诉他们这么多内幕,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只能盼着,将军府那边能够早点将事情查清楚,早点放了阿耘。
“我听说,你们和现在宫中最得宠的修仪娘娘有兄妹之情,若是有修仪娘娘开口,只需一句话的事,阿耘就可免去皮肉之苦,你们或许可以去找找修仪娘娘。”谢栾看着满脸愁容的时春耕,突然说了一句。
“这,怕是不妥,我们与修仪娘娘毕竟不是亲兄妹,本就该避嫌。这事我们要是去找修仪娘娘,然后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怕是会连累到修仪娘娘。”时春耕依旧不愿意去找赵颖儿帮忙。
谢栾之前去过渭水村,自然知道他们和赵颖儿并不是亲兄妹,所以时春耕在谢栾面前并没有过多隐瞒什么。
谢栾听到时春耕的话,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你们知道不是亲兄妹,为什么对修仪娘娘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好?”
即便是时夏耘遇到了危险,作为时家老大的时春耕,第一个想到的,依旧是担心会影响到宫里的那位修仪娘娘。
这让谢栾实在是有些好奇了。
时春耕听到谢栾的话之后,脸色却有些沉了。
看来这位年轻的谢大人,只偏帮着时冬藏的,怪不得不肯答应帮他们救出阿耘!
“之前是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那些那些蠢事。”倒是旁边充当背景的时秋实在听到谢栾的话之后,幽幽说了一句。
谢栾忍不住多看了时秋实一眼,看来这三兄弟之间,也还是有眼睛明亮之人。
只是冬藏丫头执意跟时家断绝关系,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和好的机会?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修仪娘娘说句话的事情,咱们皇上还不至于这么小气,你们真要是想让阿耘少受点苦,却是可以去找找修仪娘娘。”像是没有看到时春耕眼中的不满,谢栾又说了一句。
时秋实朝谢栾认真点了点头,不管大哥会不会去找赵颖儿,他自己是肯定要去找的。
“你要是想见修仪娘娘,我也可以帮忙带话的。”谢栾还十分好心的说了一句。
时秋实自然是欣然答应,时春耕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谢栾只当没看到时春耕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