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道声音,围观的人纷纷回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身穿飞鱼服的东城兵马司,拦住了精武堂几人的去路。
“大,大人,”矮小老人说话都不利索了,突然回头往巾帼武馆的方向一指,“大人,是他们将我们打伤的,请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众人听到老人的话,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自己过来找麻烦,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时冬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手里的瓜子变成了花生。
她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兵马司的人,不过陈叔和秋棠他们应该可以应付,她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看戏比较好。
领队的兵马司副指挥使越过老人,来到中年汉子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汉子朝着那副指挥弯腰行了一礼,“大人,小的陈平,是巾帼武馆馆主的车夫。这些人是精武堂的武师,来我们武馆踢馆,如果我们武馆输了的话,就让我们加入他们精武堂,以精武堂为尊。小的虽然只是小小的车夫,到底是武馆的人,就与他们小小切磋了一番,可能他们觉得不服气,所以才故意污蔑我们吧?”
副指挥使听到陈平的话,回头看了那矮小老人一眼,矮小老人身体一哆嗦,却依旧壮起胆子,“我们就是开玩笑的,是他们先动手的!”
“本小姐是秦御史家的三小姐,本小姐证明,是他们精武堂先来我们巾帼武馆挑事的,还言语侮辱我们!”就在这时,躲在后面看热闹的一个女弟子突然跑了出来,指着精武堂的人大声开口。
“还有我 ,我是翰林院林家嫡女,我也可以作证!请兵马司大人为小女子做主!”
“还有我!还有我!”
“……”
随着第一个站出去的秦御史家三小姐,秦丝容开口,其他的女弟子都纷纷跑了出来。
副指挥使一时间有些头疼。
他收到消息,说有人在这边打架斗殴,本想着过来将人都带走就是,可谁知道这其中还牵涉到好几位官家女子在内,尤其是秦家和林家的小姐身份特殊,他们兵马司也不愿得罪她们身后的人。
副指挥使朝其他人挥了挥手,“精武堂武师寻衅滋事,全都带回去好好招待招待!”
既然这件事是精武堂挑起的,那就让精武堂来赎罪好了。
矮小老人和另外几位武师,此时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个女子武馆而已,就算有招收到弟子,也不过是些平平无奇之人,谁知道这些弟子中,竟然还真有身份尊贵之人!
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打死他们都不会来巾帼武馆挑事的!
只可惜,他们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兵马司的人已经将他们扣押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兵马司的护卫带着精武堂的人就往东城兵马司总部而去,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飞鱼服的男人没有动。
这人身上虽然也是穿着飞鱼服,却跟其他人的飞鱼服有些不一样的区别。
普通护卫身上的飞鱼符纹就是用丝线绣制而成,副指挥使的则是用银线,而这男人身上的飞鱼符纹,用的则是金线。
这人正是东城兵马司的总指挥使。
“指挥使,还有什么吩咐吗?”副指挥使看到总指挥使朝自己这边走来,恭敬问了一句。
“没什么,你们先回去吧,我看到一个故人,跟故人叙叙旧。”男人笑着朝副指挥使挥了挥手。
副指挥使朝男人行了一礼之后就退开了,但注意力依旧停留在总指挥使那边。
有些好奇,总指挥使说的故人是谁?
随后,副指挥使就看到他们总指挥使站在了巾帼武馆那群人旁。
“冬藏丫头,好久不见啊。”男人自来熟的将时冬藏手里的花生拿走几颗。
时冬藏瞪了他一眼,将剩下的花生塞到旁边的丫鬟手里,“没想到你现在竟然是总指挥使大人了,真是好久不见呢。”
“你来也不跟我说一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不过,你怎么会在这武馆?”男人假装没有听懂时冬藏语气里的阴阳怪气。
“我们不熟,不耽误总指挥使大人办案了,我们武馆也还要忙呢。”时冬藏磨了磨牙,压根不想跟眼前的男人攀上关系。
“时冬藏,你这小丫头怎么还这么记仇啊!”男人无奈扯了扯时冬藏的头发,“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时冬藏翻了个白眼,倒也知道男人没有说谎。
眼前的男人就是四年前,到渭水村,发现她的箭术有问题的公子哥谢栾。
当年,谢栾要是将她的事情说了,那她之后要做什么,恐怕就难如上天了!
“所以指挥使大人想干嘛?”时冬藏不情不愿问了一句。
“行了,我没什么事,找个地方,咱们叙叙旧。”谢栾本想去敲时冬藏的脑袋,但是看到时冬藏到自己肩膀的个头,忍了忍,还是没有动手。
知道谢栾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时冬藏也没有再推脱,带着谢栾去了附近了酒楼。
她原本想在武馆中当一个不起眼的账房先生,谁知谢栾的出现,让她备受瞩目。
“几年不见,我差点没认出你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云京?当年怎么不跟你哥哥他们一起来云京?”到了酒楼,谢栾就迫不及待开口问了。
这小姑娘挺对他胃口的,回到云京这几年,他都记得这小丫头。
“时家那三兄弟,是怎么跟你说我没有来云京的?”时冬藏没有回答谢栾的问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谢栾看了时冬藏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阿耘说,你死活不愿意来云京,拗不过你,就让你留在渭水村了。”
时冬藏冷笑,看向谢栾,“这种鬼话你信不信?”
谢栾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冬藏的问题。
他多少是有些相信的,在渭水村的时候,他就知道时冬藏和时家三兄弟的关系不好。
以时冬藏的倔脾气,知道时家三兄弟带着赵颖儿一家子都来了云京,肯定会赌气不来的。
只是被时冬藏这么一问,谢栾又有些不确定了。
“时家三兄弟什么时候离开了渭水村的我都不知道,好意思说是我不愿意来,他们哪来的脸说出这种黑白颠倒的话?”时冬藏冷笑道。
谢栾看着时冬藏的模样,沉默下来,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