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穿黑衣,蒙着黑面巾的人从周围的树林中翻越而出。
时冬藏追了上去,追上其中那个被她的柴刀所伤的黑衣人。
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时冬藏这身体还没有完全掌握她原本的武学,对付黑衣人的时候,虽不致很快落败,但时间久了,最吃亏的人还是她。
两人交手多次,又有两个黑衣人折返回来帮忙,才从时冬藏手里,将受伤的同伴救走。
时冬藏最终只捡回了自己带血的柴刀。
望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时冬藏面色冷沉。
这些黑衣人,在她遇到那些小混混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直到她放倒了那些小混混,那些黑衣人才对她出手的。
这些小混混只不过是镇上无组织无纪律的小虾米而已,可那几个黑衣人,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而且他们说话的时候,口音很像是云京的口音!
时冬藏折返回来的时候,几个混混都聚在了一起。
为首只穿着一条亵裤的混混有些复杂的看着时冬藏,刚才要不是时冬藏的那一脚,说不定他现在早已经被那一箭射杀了。
时冬藏没有理会那几个混混,而是拔出了插入泥土中的箭矢。
这是一支很普通的箭矢,就跟她自己做的,用来打猎的箭矢差不多。
那几个黑衣人不像是冲着小混混他们来的,更像是冲着她来的!
时冬藏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面色也愈发冷沉。
“那个,小丫头,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也拿走了我身上的银钱。咱们各退一步,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你看可不可以?”为首的男人硬着头皮对时冬藏开口。
明明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黄毛丫头,他却大气都不敢喘。
时冬藏将箭矢丢进自己的背篓,提着带血的柴刀来到几个小混混面前,吓得几个小混混连连后退。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丢过来,留条底裤。”时冬藏直接开口。
小混混们相互看了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老大,乖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丢在一旁。
他们也都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个狠角色。
再加上刚才那些黑衣人,小混混们此时哪还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只希望这小姑奶奶能放他们一马。
时冬藏蹲下身,又从几个小混混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和铜板,加上之前在为首男人那里得来的,足有十多两。
果然打家劫舍来钱就是快。
搜刮了小混混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时冬藏直接在他们的衣服上放了把火,小混混们都要哭了。
“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们一次,但是你们要帮我办一件事。”时冬藏就蹲在燃着火的衣服旁边开口。
几个大男人瑟缩在一团,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臊的。
“你,你要我们办什么事?”还是为首的男人咬牙搭话。
“你们应该有骆子季找你们办事的把柄吧?回去之后,就找骆子季要疗伤费,能狮子大开口就狮子大开口,要来的钱必须给我。”时冬藏回道。
她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她得多搞点钱才能以备不时之需。
为首的男人面露难色,“那骆家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要是上门讨要医疗费,怕是会被骆家报复的。”
时冬藏瞥了男人一眼,脸上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你们怕被骆家报复,就不怕我收拾你们?不过也是,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就算我杀了人,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吧?”
时冬藏说着,扯过旁边一件还没有燃烧的衣服,轻轻擦拭着柴刀上的血迹。
男人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然忘了,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说不定她真的会动手杀了他们,在这大山上,她杀了人,随便找个地方把他们给埋了,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姑娘,不是,姑奶奶,我就是担心,骆子季不买账,不愿意给我们钱。”男人连忙找补。
他要是不答应,恐怕今天他们这一帮兄弟,都别想下山了!
时冬藏冷哼一声,“你们手上难道就没有拿住那骆子季什么把柄?他要是不给钱的话,你直接往官府一站,你看他敢不敢不给你银子!”
那骆子季是学子,之前大街上裸奔,就已经让他名声尽失。
若是再背上雇凶杀人的罪名,那他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骆子季就算再舍不得,也不会为了这点钱,毁了自己一辈子。
听到时冬藏的提点,男人讪讪笑了笑,“那,我们要是拿到了钱,要怎么给你呢?”
男人心中想的却是,这小丫头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到时候自己随便给她几两银子将人打发了就是。
反正这事情要是闹大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他就不信这小丫头还能全然不顾自己的名声!
时冬藏没有错过男人眼中的算计,只是她并不在意。
之所以还留着这些小混混,不过是想要他们跟骆子季狗咬狗而已。
她现在还不能弄死骆子季,也绝不能让骆子季好过,那就让这些小混混去折磨骆家好了。
等她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再来收拾骆子季和这些小混混。
“你们尽快去要钱,过几天我会去镇上办事,到时候我会去找你们的,别想着跑,除非你们能永远都不回来,否则……”
否则之后的话,时冬藏没有说出来,只是将柴刀狠狠劈向了旁边的大树树干,整个柴刀刀身都卡进了树干中,又被时冬藏轻松取出。
小混混们又是一哆嗦,这大树树干可比他们的小身板结实多了。
“我,我们一定会找骆子季要钱的,要很多很多钱,都给你!”男人慌忙开口说道,生怕自己说晚了,时冬藏手里的柴刀就会劈在他的身上。
时冬藏将手里的衣服重新丢回了火堆中,看着被擦拭干净的柴刀,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笑容落在那些小混混眼里,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眼看着那堆衣服烧得差不多了,天上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时冬藏捡起掉落的斗笠重新戴上,这才对那些混混说了一句,“滚吧。”
几个手脚冰凉的混混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就往山下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