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时冬藏就上山了。
后山的野菜早就被村民们搜刮干净了,好在村里认识草药的人没几个,路上摘了几个不知名的野果果腹,倒是没用多久,就找到些能生肌止血的草药。
她也不是大夫,不过是久病成医,多少能认识些草药。
也仅限于外伤用药和普通的伤寒用药。
她下山的时候,村里的人刚起来,鸡鸣狗吠忙成一片。
时冬藏怔了怔,这再寻常不过的场景,对她来说犹如隔世。
回到茅草屋,时冬藏刚要放下手里的草药,突然目光一凝,灵巧的一个转身,躲过了身后猛然伸出的爪子。
瘦弱的手指刺在茅草屋里的柱子上,随即就是一阵嗷嗷的痛呼声。
时冬藏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她给那孩子清理的时候,可不仅是是清理了脏污和伤口,更是把他一寸来长的坚硬指甲都给掰断磨平了。
这会儿他想要对自己动手,受伤的只会是他。
小男孩发现自己的利器没有之后,没有再继续攻击时冬藏,而是将身体蜷缩到了茅草屋的角落,又做出随时准备攻击的姿势,警惕注视着时冬藏。
时冬藏笑了笑,没有理会那小男孩,自顾自的用石头将草药捣碎。
小男孩看到时冬藏的举动,眼中的敌意少了几分,更多的是好奇。
将草药处理好后,时冬藏朝小男孩招了招手,小男孩不仅没有过来,反倒再次露出了凶相。
时冬藏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见没有办法和小男孩沟通,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棍子将小男孩砸晕,再给小男孩敷药。
砸人她是很有经验的,不至于真正伤到这孩子。
小男孩的伤势很重,昨天晚上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溢出了血,额头滚烫,手脚冰凉,是起热了。
他还能坚持着对自己出手,全靠他异于常人的体质。
时冬藏抿了抿唇,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从小男孩奇怪的举动,她多少已经猜出,这小男孩不是寻常家庭长大的孩子,更像是一只小野兽。
她以前也听说过有野兽养大人族的孩子,只是没有亲眼见到过,大概这小男孩就是山上的野兽养大的孩子。
这就有意思了。
小男孩身上的玉章足以说明这孩子的身份不凡,却是在这山夜间被野兽养大。
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缘故,时冬藏心里已经有了好几个猜想。
不过,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活下来吧。
处理完小男孩身上的伤,时冬藏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她空有一身武学,却不能使用。
接下来,除了要活下之外,就是要好好锻炼这具身体,可不能把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丢了。
“时冬藏!你给我滚出来!你就是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
就在时冬藏为了以后的生活做计划的时候,茅草屋外面传来气急败坏,且恶意满满的声音。
时冬藏听出,那声音好像就是自己那便宜三哥时秋实的声音,她挑了挑眉,想到了能够解决自己温饱问题的办法。
“时冬藏,你怎么那么恶毒!你为什么要诬陷子季?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连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