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在空间里一通翻找,蜡烛快灭了就赶紧换上一根,防止光源彻底熄灭自己陷入被动。
因为我之前拿了几根残蜡,现在大可不必担心蜡烛完全烧完,遇上黑暗中的饿死鬼问题。
于是,借助着微光的指引,我在活人贡物的黑暗空间中继续探查着,发现了不少散落在地的法器,有铃铛有符纸,无一例外全是为了封印葬和准备的。
它们看起来都像是被黑油漆浸泡过,散发着年代久远腐朽后的恶臭。
对于这些法器,我颇为忌惮,不会去捡。
不只是因为它受到了灵异能量的污染没有效力或者说可能存在诅咒,更是因为如果我要对付的是葬和这种程度的鬼,有没有法器都一样,螳臂当车而已……
找了一圈,除了受到污染的法器,我又有了新的发现,在四面墙壁上,挂着不少小型的青铜镜,镜面上灰尘很多,却保留相对完整。
这些镜子挂的很有规律,三面墙壁各自挂了三个,共九个,镜子与镜子间隔一致,规律排列,所有镜子里呈现的像都没有异常。
我看不懂镜子在这里的寓意,就把视线一转,调整到镜子下的物体上来。
大大小小皮质的包袋子肆意堆积在脚边,有些包袋子开了口,里面有烂苹果的臭味发出,有些则被完全封死,根本看不到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物。
“祭祀用的贡品食物?”我的心中产生一个猜测,俯下身随便抓起一个袋子在手上掂量掂量。
我垫起来的袋子重量很沉,是被封起来的袋子。
里面装的物体隔着袋子看不见也闻不到,只能瞧见所装物体大致压在袋子上的轮廓。
袋子被我拎在手上很费力,我想着里面装着的东西大概率还是一些烂苹果烂梨之类的物品,没必要掂着研究。想要把它放在原地,可我一个不注意,袋子上贴着的一个纸片一样的东西被我的胳膊肘碰了下来,掉落在地上。
那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是三张重叠在一起的黄符与一张小纸条。
三张黄色的符纸上都是看不懂的咒文,没什么可说的,其中的两张还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黑水的污染看不清了,主要是那张小纸条,上面却写了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感觉像是故意写给我看的……
纸条上短短六个字:带着它,能活命。
先是惊讶,一头雾水,而后不知所措。
按照这张纸条的来源看,它既然是贴在袋子上的,它说的带着它,指的大可能就是指这袋子了。
不过为什么说“带着它,能活命”?
它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才有底气敢这么保证?
什么东西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屯子的鬼怪?
难道是各种强大的法器?
疑惑之余,我把袋子高举到眼前,仔细观察。
外观上,根本找不出和其它的袋子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袋子的外表是黄色布料,跟其它的一样。
既然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我就想着干脆打开看看得了,反正迟早要知晓。
可我想的简单,行动起来却愣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一上手尝试,袋子莫名其妙硬朗,想着各种办法去生撕硬拽,愣是没打开。
这不可能的啊!
这袋子隔了这么久,上面的布料再怎么结实,理应来说简单地撕扯一下就能开个口子啊。
不甘心的我尝试换着其它袋子,结果正像我预想中的那样,这些袋子只是稍一用力就能开个小口,里面传来扑鼻的烂臭,极度难闻,装着的全是些烂水果,烂蔬菜之类的,被泡在了黑水里。
这下可是把我的好奇心引起来了,这袋子这么结实,肯定有特殊的神秘学手段处理过的……
目前我手上还有燃烧着的烛火,应急的话可以用极端的方法打开它。
但是权衡一下,我最终没把袋子点燃,一是怕把这里全烧了,二是怕点燃了袋子,让本就有些密闭的空间里氧气加速消耗,会对我极其不利。
纠结了一会儿,我先把这个特殊的袋子放下,另寻它路。等我找到了其它的线索,就把它带上。
实际上,我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为何物,对我真的有没有用,但我要带上他这个念头就是我下意识突然产生的,他就像一条必须去执行的指令,仿佛袋子里面装的是无比贵重物品,丢了它我会遇到困难,甚至发疯。
不知道是不是纸条给我的心理暗示。
不过既然我有这个念头了,我就不去背叛,里面装的哪怕是木头块儿也好,最起码可以图个心里踏实。
之后,我就没有在察觉到什么值得搜索的东西在这里了。
搜索了几遍,对这片空间的结构也逐渐清晰了,甚至对这种结构还有点熟悉。
想了一下,忽然发觉,原来这里的结构真的像是……大墓里的一个耳室……
再往深处推敲,似乎也颇为合理。
如果再拿地下大墓穴的主要结构与我现在封印葬和的整个空间对比来看,相似度出奇的高。
甬道就是布满人头的廊道,前室就是葬和所在的那间豁然开朗极其压迫空间,耳室就是我现在的位置……
至于甬道里其它的大小空间,怎么看怎么对得上。
思索到这儿,问题来了。
如果把这里真的比作为墓穴结构,葬和在前室,那中室,或者说主棺室,又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难道说,封印葬和的结构,就是按照大墓穴设置的,分为主室,前室,耳室,一一对应?所有的空间各司其职,在封印的功能上必不可少?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名为“葬和”的鬼真的太过强大恐怖。
以至于对付它,采取一般的结构空间根本无效,哪怕是封印了也无济于事。
唯有将其困死在这种在这种复杂空间中并设下重重镜子迷惑对方,才得以真正的将其封印在这里,属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又一次深入地了解了葬和的恐怖凶狠,一想到前室里它流露的可怕面貌,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老实说,知道的越多,越怕。
我现在怕得不得了,心里不断祈祷,那家伙可千万不要现在突破封印,否则对我,或者说是对这边所有的活物而言,都是九死无一生。
然而我虽然祈祷,但黑暗中似乎总有一种声音告诉我,葬和马上就会突破封印,必须快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