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嘀咕着说:“简直是上天助我啊,我们不用跟那具尸体待在一块儿了。”
“的确是一个完美的地方。”彬哥见找对了地方,神情轻松不少。
“咱接下来,就别乱动了,一直待在这儿等着吧。”杰哥说。
我们所有人都默认了,我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蜡烛,便觉得它们可以被再利用,就提议着说:“要不要把这里的都点亮?”
“这样正好。”
为了使房间里看得更清,我把房间里所有半截蜡烛都点亮。
散落在地上的蜡烛数量很多,这些全都点燃后。霎时间,暖黄色的烛光照的周围亮堂堂的,不用手电,我们所有人也都能看得很清了。
有了烛光的照映,我们又简单的确认一番没有问题后,纷纷放松了自己的神智,各自找到一块破布,铺在地上坐下。
在这之后,我们五个人都进入一种既惋惜又疲劳的状态。
我们打算是一直坐着,想着如果没有变故出现那就干脆待在这儿哪怕饿死也比见鬼了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肚子饿了,就主动去包里拿出来野果子,野菜子充饥。能多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同时保持体力,尽量不说话。
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先前亲历的一幕:从我们踏上丘岁山到现在,原本十四个人至今只剩下五个还活着,叶颜申菲菲失散了,小欣的神智又时常迷糊时而清醒……
我开始对我的未来绝望了,我甚至开始想着,我的生命真的就要结束了吗?真的会结束在这里了吗?
虽说人间如炼狱,很多人都盼望着自己去世后再无来生,可当真正死亡临近的时候,他们还是会畏惧、会退缩。说到底,这真的是生命本身的一种矛盾,它一边期望着没有早早结束没有痛苦,一边坦然接受着自己的存在。
渐渐的,我发现我们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重,就收起飘忽不定的思绪。抬头一看,发现不只是我,别人也似乎都在想着些类似沉重的话题。
兴许是见我们整体情绪低落,彬哥第一个说话了:“放轻松点儿,我们说不准还有机会重见天日。”
杰哥听他这么说,看着他,双眼里似乎有了光泽:“你这么说,是还有些别的打算吗?”
“不是,待在这儿是最好的办法了。外面成群结队的恶鬼,想从这里出去无异于引火自焚。”
杰哥的眼神黯淡下来,无法理解道:“那你为什么还说我们有机会?”
“咱们在这儿多撑上一阵子,外面的活人要是一直见找不到我们,肯定会出动力量搜过来的,这么大个屯子,咋可能搜不到?”
杰哥唉声叹气道:“哎......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你的这个想法不现实。”
“为什么?”
“你还没发现吗?这边鬼怪的力量已经明显违背常识了,随便一个都能引起不可理喻的事件发生,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靠常规手段出去?”
“......?”
杰哥说的言中有意,彬哥没有直接反驳他。
“可是……它们再厉害,也不能改变自然规律吧?”唐林轩少有的插话了,声音很轻,“……到时候不自然有人顺着崖虎关的位置找过来吗?”
杰哥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说:“你应该不懂我暗示的意思。”
“可我是懂它们,懂点儿的……”唐林轩争论道。
“算了吧。”彬哥说,“现在先待在这儿吧,谁都不要争了。”
“毕竟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对了!”我忽然想到了背包里还装着那本有关萨满巫术的典籍,就把背包拿下来,一直翻找。
彬哥和杰哥眼见着我把一本残破的书拿了出来,有些狐疑,我对他们解释说:“我之前在屯子的废建筑里搜出来的,上面可能有些有用的信息。”
“有用的信息?”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外面那具尸体下面的图案,有什么含义吗?”
“你关注点儿在这上面吗郭子?”彬哥叹了一口气,“就算知道了,用处也不大吧。”
“我并不这么认为,毕竟这些鬼怪,我大可以估计,它们应该存在某种限制。”
“存在限制?”
顿时,所有人都面带的疑惑的看着我,使我下意识正襟危坐。
杰哥对我说:“这句话具体怎么讲?”
我见大家一脸困惑的神情,决定拐弯解释着说:“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整个屯子都开始闹鬼,偏偏这座古塔里安宁得多?”
杰哥和彬哥面面相觑一下,之后杰哥对我说:“郭子,你这么说倒也颇有些道理。”
“我的意思其实也很简单,古塔里刚刚那里不是有个很大的图案吗,我觉得这个图案肯定与萨满之类的巫术有关,正是因为阵法还有些效力,使得古塔相对于外面安全很多。”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恐怖的怨魂厉鬼都不敢到这边来吗?”
“不,我想表达的是,它们受到了限制。就像我们刚来这三十八里屯的时候,远远看去,不也是十分宁静得有些过头了吗?”
杰哥挠挠头:“哎?郭子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一想还真有点儿明白什么了。”
我点点头,问他:“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刚来三十八里屯的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遍地都是鬼怪灵体,灵异现象满天飞的情况吗?”
杰哥想了一会儿,一直没什么头绪,只好问:“什么?”
“我猜测是这边儿的鬼怪都受到了某种强大能量的抑制,只有在阴气最强的时段,才会毫无顾忌的显现,其它时间段,都只是保持隐蔽的状态。”我把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给大家。
“当然,这是道家的一些说法了。具体行当也不清楚。”
“哦?你这么说我真的明白了。”杰哥听我这么说,他似乎也有点明白了我的看法:“你的话里的意思是,那群鬼怪虽然恐怖,但都有个特点,受到某种能量的抑制。而这股能量大有可能是藏在这儿的对吧?”
“差不多吧。”我点点头,“所以我才觉得咱们待在这儿啥也不干,不如研究研究这些东西,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实际上,对我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所有推测的结果,只是基于理所当然的常识的简单逻辑推论而已,我也说不准我这个推断经不经得起现实的推敲,在当时的情况,已经属于最优解了。
这里我要说一句,在平时,我对鬼怪之事了解的渠道很单一,仅限各路道听途说,我听过类似“鬼怪在午夜阴气最重”的话也都是在各路人之间谣传过来的,无论是民间常说的“道法”还是“萨满”“巫术”之类的神秘学范畴,更是一窍不通。
如果有人问我,你懂不懂这方面更深层次点儿的,我只能笑呵呵地说,能力有限。
不过这样的情况不止我一个,我们五个都是,如今老常遇害,我们又亲身经历了一轮难以忘怀的事件,被动接受了鬼怪之事,我才堪堪做出些看似合理的推测来,实际情况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我测过头看了一眼,小欣有些痴呆,说什么听什么,其它三人的想法跟我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