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正酣,
众人聊着家常侃着八卦十分热闹。
随着时间流逝,宾客们的视线逐渐被主位上的两个男人吸引。
一个一脸煞气,皮笑肉不笑,
一个更是面无表情,十分骇人。
然而两人的皮相实在出众,硬生生从这吓人的表情里流露出几分不羁的气质。
此刻,没有了姬宸的瞎掺和,这两位关系极好的君臣正在比赛似得疯狂拼酒。
俩人的倒酒干杯端酒,然后一饮而尽。
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太快,甚至看上去有几分鬼畜。
身后不停送酒壶的侍女从一人逐渐增加至三人,从一开始的优雅登场逐渐变成了狂野的小碎步快跑。
即使如此,姬谢两人的动作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在场不少人都是混迹官场的大高层了,什么事情没见识过,但是在座的高官自忖,这般喝酒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愧是两位战场猛人,恐怖如斯。
看来这回,摄政王是要与这位许久不见的云麾将军不醉不归了,
为首的几位老臣也相当有眼力见,率先提出告辞,
姬从靖也没跟他们客气,拼酒的空里朝几位大人举了举酒杯,就算是告别了。
喧闹声,随着众人的散去渐渐消失在院外,
只剩姬谢二人的大堂,显得格外空旷。
姬从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趁自己过生辰小小激将一把,让谢清明陪自己喝酒,然后把谢清明灌醉。
不说期待能有什么亲密接触,
起码欣赏欣赏他这位大将的醉颜也是一种享受。
姬从靖计划的很好,可惜谢清明的神仙体质根本喝不醉。
别说是这种古代清酒了,就是拿毒药给他当水喝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姬从靖逐渐从最开始的轻松写意,变成隐隐认真,最后变成有些鬼畜的疯狂对酒。
眼神也逐渐从清明,变成僵硬,再变得呆滞。
姬从靖此刻,
真真切切的感到了后悔。
谢清明此人,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
他就不该当什么明主贤君,跟他玩把酒言欢的把戏,应该直接上两壶蒙汉药先把这小子放倒再说。
自己一开始还仗着自己酒量过人跟他拼酒,
现在还在支撑他不倒下的,就是那颗一定要把谢清明喝趴下的好胜心。
绝对,不能输给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
至于谢清明,
为什么喝不醉还搁这里一直喝?
当然是事关男人的尊严!
姬从靖还敢激将自己喝不了酒,那他就非让这个费劲的任务目标试试酩酊大醉的滋味。
侍女看着两位平时她们不敢抬头仰望的大人物,现在正像两个刚及冠的毛头小子一样置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双颊染上绯色的谢清明,
艳丽到不敢让人直视。
双颊染上酒晕的姬从靖,则正式宣告自己的计划失败。
两眼一闭,开始发疯。
!
这可把谢清明吓了一跳,
他不过是想捉弄一下这个任务目标,可不是想把他直接灌成酒精中毒,刚想起身去找大夫来看看,手却被另一只带着茧子的手死死扣住。
谢清明回头,就看见姬从靖那张酷哥脸上出现了令人不忍直视的开朗笑容。
“我找了你好久。”
谢清明没忍住,伸出大逆不道的双手,揪了揪自己主君的腮帮子。
“王爷,你清醒点,我是谢清明。”
“清···景···”
“你怎么现在才来见我。”
“我是清明。”
“哦,清···嗝,明。”
虽然不知道姬从靖到底把自己错认成了谁,但是,谢清明恶趣味的想,要是瓦伦丁碰上这样的情况,恐怕会马上开始录像,
让这段令人绝望的影像,成为姬从靖一辈子的污点。
幸好自己不是瓦伦丁。
谢清明叹一口气,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认命的扶起姬从靖,往摄政王的院子走去。
不是没想过把对方拦腰扛起,搬起来也方便,
今晚俩人喝的太多了,他实在怕对方吐他身上。
老实了没有两秒,刚走出大堂,
姬从靖就开始不安的扭动,没等谢清明伸手阻拦,姬从靖已经以极度矫健的身姿蹿上了屋顶。
等到谢清明追上去的时候,
对方已经在房檐上负手而立,摆出了一个很有气势的造型。
“王爷,您该去休息了···”
只见姬从靖回头,咧开了半边薄唇,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微笑。
手上动作不停,将负在身后的双手抬到胸前,指着院子里的桃树作指点江山状。
“呵,只需要本王一人,可挡千军。”
谢清明痛苦的捂脸,
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加油,不要慌。
也就是对方醉了,要是对方醒来,尴尬程度恐怕会是自己的数倍。
“王爷···”
“无礼!你要唤本王将军。”
说罢,变换步法闪到谢清明身前。
“本王到要看看你这个无礼之徒身手如何。”
话毕,直接动手,抽刀直刺,一点没有犹豫。
姬从靖的功夫都是在军中习得的,是一种直来直去,大开大合的狠辣。
而姬从靖又极善使刀,
一柄长刀被他杀出了血腥气,刀刀直劈要害,招招致人性命。
谢清明错身避开这一刀,足尖轻点屋脊借力,使出半式梯云纵,往演武场的方向落去。
屋顶位置太显眼了,既然姬从靖想动手,那他也正好试试这位杀神的实力。
姬从靖单手持刀劈向谢清明的方向,翻滚落地,
同时借势起身,再斩出一刀。
谢清明没跟他客气,虽然不打算留手,但是还是很有分寸的没使用弓箭这等远程兵器。
要是不小心真把任务目标给干掉,那真是搞笑。
但是还没等谢清明冲到姬从靖身前,拔刀对砍,姬从靖又做出了一个出乎谢清明意料的举动。
他这位心思阴沉的残暴上司,此时一身华服已经沾满尘土,虽然面部表情已经接近平时的状态了,但是从他的举动来看。
很明显,他现在还没清醒。
“谢清明,孤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孤的底线。”
说着,姬从靖残酷的将手中的长刀,抵在靶场假人的脖子边。